“胡小姐,我方和英吉利的冲突怎么办?你得尽快给个章程,要不然,冲突必然升级。”
谢尔盖主动出声,打断了胡大姑娘的思绪。
昨天下午,毛熊的一艘巡洋舰行驶到了肯帕德湾附近海域,然后跟英吉利的近海巡逻艇发生了磨擦。
与其说冲突,倒不如说是对峙。
双方都没动用热武器,只是互相贴着船舷开了过去,然后斗鸡似的在海面上对峙着,用大喇叭互喷。
不过,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肯帕德湾是天竺沿海,离英吉利的海军基地不远。
一艘正在港口检修的驱逐舰,带着几艘巡逻艇小弟,火急火燎的赶去支援了。
打架,毛熊就没怂过,收到消息,阿曼湾,索拉基湾的十几艘战舰立刻调转方向,马力全开,朝着肯帕德湾方向风驰电掣。
日不落帝国当下勉强还有几分余晖,尤其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自然不甘示弱。
第一时间调集了阿拉伯海附近的全部军舰,还有天竺海军凑数的几艘破烂舢板,一起向着肯帕德湾汇集而来。
战争的阴云瞬间就笼住了阿拉伯海域,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说白了,毛熊,日不落都不是省油的灯,刚开始确实是为了那颗遗失的大菠萝,围剿雷纳德一行。
同时也是被杜蔚国逼得,这才捏着鼻子合作,联合封海。
不过现在罪魁祸首雷纳德已经伏诛,那颗大菠萝虽然下落不明,沙特方面依旧正在搜天刮地的寻找。
不过无论是毛熊还是英吉利,包括花旗心里都已经大概有数了,这玩意大概率又被杜蔚国密下了。
以他的通天本事,忽悠战五渣的沙忒,简直不要太简单。
所以,现在之所以还保持封海,都是为了石油这门天大的生意,现在毛熊和英吉利对峙,也是为了争夺海上运输路线。
说一千,道一万,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胡大姑娘没好气的白了谢尔盖一眼:
“我还没问你呢?肯帕德湾是天竺的领海,你们毛熊的军舰开过去干啥?故意挑事吗?”
谢尔盖早有准备:
“胡小姐,我方军舰,是追踪一艘可疑货船去的肯帕德湾,而英方的军舰刻意包庇阻拦。”
“现在,我方有理由怀疑,英方跟马萨尔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谢尔盖毫不犹豫的扣了一顶罪名在英吉利的脑袋上。
一听这话,吉布森的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不过终究忍住了,没有说话。
他的立场有点尴尬,明面上,他是前六处高层,事实上,他是克格勃埋下的钉子。
不过现在,他只是杜蔚国的个人情报官,所以,不说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胡大姑娘当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即就怼了回去:
“谢尔盖,张嘴就来是不是,你有确切的证据吗?我现在还怀疑毛熊是要趁机攻打天竺,挑起世界大战呢?”
谢尔盖的语气一窒:“呃,是,胡小姐,你教训的是,是我说话欠考虑了。”
胡大姑娘不耐烦的说道:“别废话,赶紧通知尼科诺夫,把军舰都撤回来。”
谢尔盖垂下头:
“非常抱歉,胡小姐,事实上,我已经跟(主席)联系过了,但是海军并不归我们安委会管辖。”
吃了颗软钉子,胡大姑娘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无能狂怒,她当然明白谢尔盖的言外之意。
人家克格勃还有尼科诺夫,只听杜蔚国的号令,至于她,一边凉快去。
之所以急着找杜蔚国,主要也是因为眼下这个紧迫的局面,毕竟大家现在打的旗号,都是在为他办事。
南丫岛,芦荻山,老母观,大殿。
“吱嘎~”
后堂的房门被人推开,鱼贯进来几个身穿青灰色道袍的信徒,应该是过来交班值夜的。
之所以叫他们信徒,而不是道士。
是因为他们虽然穿着道袍,但是都留着短发,没梳道髻,也没带道冠,里边穿得还是便装,分明是一群挂羊头卖狗肉的假货。
突然见到杜蔚国这个生面孔,以及地上的尸体,他们顿时脸色大变,领头的怒吼质问道:
“你系边个?”
“噗噗噗~”回答他的,是一阵骤然响起的急促枪声。
杜蔚国毫不留情,几名信徒几乎同时被子弹打成筛子,一声不吭的扑倒在地。
一共走进来5名信徒,刹那间,就被他秋风扫落叶般的干掉了4个,只剩下一个。
领头的那个,同时也是质问杜蔚国的家伙,他的身材又高又瘦,有点斗鸡眼。
“你,你到底是谁?居然敢在圣母面前戕害虔信,你必,必然会下~呃~”
斗鸡眼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吓得抖如筛糠,哆嗦着指着杜蔚国,怨毒的诅咒着,不过才说到一半,就变成闷哼了。
杜蔚国一把抠住他的肩胛,铁钳般的大手,轻而易举的捏碎了他的骨头。
“我问你答,多废一句话,我就弄死你,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
一股浓烈的骚臭味传来,斗鸡眼的裆部洇湿了老大一片,他尿了,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吓得。
杜蔚国嫌恶的皱起了眉头:“这座观里,一共有多少人?”
斗鸡眼疼得大汗淋漓,哑着嗓子,结结巴巴的回道:
“100多人,具体有多少,我,我也不太清楚。”
“你们的头领是谁,他住哪间房?”
说实话,这些底层的小卡拉们,杜蔚国现在是真懒着料理。
他想擒贼先擒王,直接斩首领头的,然后再放把火,把这里烧成平地了事。
那些侥幸逃出升天的,交给孟波他们料理,至于剩下的信徒,交给雷克他们继续料理就行了。
这间道观的面积不小,建筑物也不少,饶是杜蔚国火眼金睛,也无法一眼看穿,他也懒着再翻地皮了。
听到这个问题,斗鸡眼的眼神明显闪烁起来,杜蔚国冷哼一声,手上不由加了力道。
“呃~”
斗鸡眼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才想哀嚎,嘴巴就被冰冷的枪管堵住了。
“最后一次机会。”杜蔚国的语气,比冰还冷。
“呜,呜苏~”斗鸡眼含糊的回道。
杜蔚国抽出枪管,他干呕了两声之后,哆哆嗦嗦的回道:
“我的头领是~~”
这伙烧香的,领头的叫隋忠祥,粤省人,梅州兴宁县的,离五华不远,算是苗伟志的同乡。
他和庙伟志一样,家里世代都练把手,跑江湖,有活就干镖师,没活就干土匪,半黑半白。
这两年,因为国内情况特殊,万里江山一片红,没了他们这类人的生存空间。
于是,自从几年前开始,这群搅屎棍,陆续跑到港岛来混活了。
隋忠祥来港岛后,其实一开始还算挺本分的,进过厂,做过工,甚至还混过社团。
不过前年,他在街边认识了一个摆摊算卦,自称紫阳真人的神棍。
从那以后,隋忠祥开始自称伏虎尊者转世,在同乡间大力宣扬烧香拜无生。
该说不说,这家伙好像天生就是干这活的料,身手好,口才不错,同乡也多,短短2年时间,从无到有,发展到了今天的规模。
“尊者,不,隋忠祥住东院禅房,大,大佬,我就是个马仔,跟着混口饭~~”
杜蔚国低喝打断他:“那个什么紫阳真人在哪?”
斗鸡眼拼命摇头:
“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很神秘,除了隋忠祥,谁都没见过他。”
“那些从港岛掳来的女人呢?”
一听这话,斗鸡眼顿时瞳孔地震,像是见了鬼似的,露出无与伦比的惊恐之色。
“嗯?”杜蔚国冷哼一声。
斗鸡眼吓得涕泪横流:
“我,我说,我不知道,我,我的层次太低了,这些女人我根本就没机会碰,大佬,我说的都是实话,求求你了~”
“咔吧!”
回应他的,是渗人的骨裂声。
斗鸡眼的脖子被扭断了,整颗脑袋都诡异的耷拉在了肩膀上。
以杜蔚国现在的恐怖力道以及肌体强度,想掰断人类的骨骼,跟随手折断一根牙签差不多。
他曾偷偷试验过,全力以赴的情况下,他能掰弯手臂粗细,壁厚12毫米的无缝钢管。
如果依旧对标复联的超级英雄,杜蔚国现在的身体素质,应该跟蜘蛛侠差不多,仅逊色绿巨人和雷神。
但是如果生死相搏,都是弟弟,一刀秒的货色,即使绿胖子,估计也扛不住削铁如泥的浮沉刀。
此刻,斗鸡眼的身下散发出一股恶臭,这家伙被扭断脖子,居然产生了应激反应,拉了。
杜蔚国嫌恶的一脚把他的尸体踢出几米远,抬头又瞥了一眼面前金碧辉煌的神像,紧皱着眉头自语道。
“紫阳真人?难道陕省老张家在国内也混不下去了,跑到港岛搞风搞雨了?”
紫阳真人,这个道号大有来头,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渊源的,北宋年间就有了,朝廷敕封的,明代又重新加封过。
紫阳派的开山鼻祖张伯端,以及历代掌教,都号紫阳真人,道场位于陕省安康紫阳山。
正儿八经的玄门大派,紫阳派的掌教是世袭的,都姓张,所以也有紫阳张家的说法。
这些道教的典故,都是钱老和瀚文平时闲聊时给他科普的。
“不可能,就算真是张家人来人,堂堂玄门正教,也不至于跟白莲这根搅屎棍混在一起。”
杜蔚国摇摇头,直接否定了这个念头,随即身形一闪,凭空消失。
“轰!”
下一瞬,东院禅房,杜蔚国流星似的从天而降,带着无匹巨力,直接撞碎了房门。
这座禅房是隋忠祥的住处,除了有独立的前后院之外,北厢正房还是套间形制的。
外间左右两边都是通铺,上边躺着几个精壮汉子,应该是他的心腹兼保镖。
这几个汉子明显都是练家子,反应很快,听到破门声的第一时间就翻身而起。
“咩人?”
一边厉声喝问,一边手里已经攥住了武器,他们的枕头下边,都藏着枪。
“呜~~”回应他们的,是一阵厉鬼哀嚎似的急促枪声。
漫天的碎屑中,杜蔚国犹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一句话都没有,身形还没站稳,就双手持枪,左右开工。
仅仅一秒,杜蔚国就清空了两把乌兹冲锋枪,倾泻出整整60发子弹。
这几个汉子像触电了似的,颤抖着身体,委顿在床榻上,每个人都至少挨了5枪,被打的筛子一样。
之所以没爆头,是因为杜蔚国不想暴露身份,否则效率更高,半秒足矣。
时至今日,杜蔚国早已不是足下阿蒙,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写意。
想当年,他才刚出道的时候,在滨城突然遭遇了几名枪手的埋伏,竭尽全力才击毙了对手,自己的肚子上还挨了一枪,险些丧命。
而眼下这几个汉子,不仅人数更多,比之当年那些枪手,身手也只高不低,但是却连一秒都没扛住。
杀人如割草,原本极尽夸张的形容句,在杜蔚国这里,却变成了铁一样的事实。
“丫的,垂死挣扎!”
杜蔚国眼中突然有精光一闪而逝。
脚下发力,猛地朝侧面纵跃而起,身体快得都拉出虚影了,瞬间蹿出去近十米。
“嗵嗵嗵~~”
雷鸣似的枪声,彻底撕裂了佛晓前的静谧。
几颗弹头,间不容发的擦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差一点点,就刮着他了。
里间,足有十几厘米厚的实木大门,像脆弱的纸片一样,瞬间就被灼热的弹头撕得粉碎。
这是苏制弹鼓式pkm轻机枪。
这玩意的射速800发每分钟,射程1500米,120发弹鼓供弹,可以提供近2分钟的持续火力。
近距离挨上一枪,整个人都碎了,绝对是当下最猛最刚的班用机枪,杜蔚国都不得不暂避其锋。
“咻!”
不过,只过了半秒,杜蔚国的反击就到了,凄厉的尖啸,硬生生压住了pkm的嘶吼。
“呃~”枪声止歇,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男人的闷哼声。
“咻!”杜蔚国的手腕一翻,又是一枚煞神梭尖啸着激射而出。
这枚飞梭,像长了眼睛似的,穿过子弹留下的窟窿,准准的刺进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巨大的动能,直接把男人钉在了墙上。
“我丢!这就是煞神爷的排面吗?连特么重机枪都动了,这特么根本就是在打仗啊!”
老母观后门,孟波蹲在一颗大树的枝杈上,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左轮手枪,手心沁满了冷汗。
他虽然天赋秉异,枪法也准的一批,但他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更别提真正的战场了。
所以,他分不清通用轻机枪和重机枪的区别。
“哥哥,这,这是什么枪?”
道观正门,桢村兄妹蹲在灌木丛里,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桢村香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问道。
“应该是苏制的pkm轻机枪,非常凶狠的大杀器,挨上几乎必死。”
桢村秀幸的语气凝重,不过这家伙还是挺专业的,准确的叫出了枪名。
他曾就读于东瀛防卫大学,还是指挥科的优等生,不过后来因为混血的出身问题,还没毕业就被排挤出学校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一气之下,带着妹妹漂洋过海来了港岛。
“机枪?”
“是。”
“那就肯定不是煞神的武器了,哥,这些烧香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器?”
桢村香的声音,抖的更厉害了。
桢村秀幸的脑门也冒汗了,不过还是强装镇定的解释道。
“这些神棍干别的不行,敛财倒是蛮厉害的,有了钱,自然什么枪都买的到。”
“哥,如果这些家伙端着这种枪冲出来,我们怎么拦得住?”
桢村香的脸色惨白,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她一边咽口水,一边用力的攥了攥自己手里的武器,好像这样能带给她些许慰藉,让她没那么害怕。
她的武器,是一把老式的警用.38式警用手枪。
这把枪比她的年龄都大,是几年前统一淘汰下来的武器,1000港币在黑市买的。
略微思考之后,桢村秀幸摇摇头:
“不可能,这种武器流入港岛的数量非常稀少,而且黑市上的价格也高得离谱,他们不可能持有很多。”
不过,普通的武器,这些杂碎应该是不缺的,桢村秀幸把这后半句咽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他的话锋一转:
“阿香,你退远些,躲在那颗大榕树后边,等会如果他们的火力很猛,超乎想象,你千万不要开枪,赶紧悄悄的退走。”
“哥!你说什么呢~”桢村香刚要反驳,不过刚张嘴被她哥打断了。
“阿香,你认真听我说,我仔细的调查过了,煞神虽然霸道,但他是个重情义的。
如果我因为他的委托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照顾你的,有机会,你就别干这行了。”
“哥~”生离死别般的氛围,还有这交待遗言似的叮嘱,让桢村香的眼圈瞬间通红。
不过就在此时,他们同时听到了勾魂夺魄的尖啸声,以及戛然而止的机枪怒吼。
“咦!机枪声突然停了,哥,该不会是煞神被干掉了吧?”
“不会!刚才那声尖啸,应该是煞神梭,机枪手被干掉了!”
此时此刻,禅房的里间,杜蔚国一步步走到被煞神梭钉在墙上的男人跟前,眼神戏谑的打量着他。
这个男人,大概30几岁,浑身精赤着,他的身量很高,身材也很壮,留着络腮胡,豹头环眼,看起来相当威猛。
只不过,此刻,这位猛男的状态相当凄惨。
左右两肩,都被煞神梭刺穿了,连同骨头都碎了,腊肉似的挂在墙上,跟特么耶稣似的。
不过这家伙是个硬骨头,硬是忍住了没有叫唤。
他瞪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借着黎明朦胧的天光,怨毒的盯着杜蔚国,吃力的问道:
“你,你系咩人?”
“呜~”
杜蔚国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转身,两把乌兹同时开火,瞬间扫到十几个过来查看情况的信徒。
“轰轰轰~”
乌兹才刚刚清空弹夹,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就无缝衔接,十几颗高爆手雷,再次带走了十几条人命。
所有道观里的信徒,都被这波雷霆万钧般的饱和式攻击打懵了。
他们都是些普通人,要不就是混混,最牛的练过两天把手的二把刀,哪见过这种阵势。
全都肝胆皆裂,踌躇不前了。
杜蔚国这才转过身,戏谑的扫了挂在墙上的壮汉一眼:
“傻皮,连我都不认识,就敢来插旗,我是煞神,港岛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