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被别墅吓个半死的桑尼,在同伴接连倒下后,变得更加无助了。
可怜的桑尼摇晃着熟睡的两人,他现在开始后悔没有喝下那杯红酒了。
如果要被做成骷髅或者干尸什么之类的,他希望能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完成。
清醒的见证这种恐怖的事情,实在是过于残忍。
“管家先生!请给我来一杯红酒!”
桑尼急忙求管家,希望他能赏赐自己一杯红酒,做好与世长辞的准备,可管家并未做出任何反应。
咚……
桑尼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楚的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圆桌上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甚至有可能就在自己的眼前。
他挥舞着拳头,试图和它们战斗,可任凭他如何挥动拳头,就是无法造成攻击。
“爹地,这三位先生是怎么了?他们看起来都气急败坏的。”
“放心宝贝,他们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了,你很快就会有三位新的朋友了。”
“那位路易斯先生,我记得他是一名侦探对吧,正好这里有适合他的躯体,这位琼斯先生似乎就很喜欢推理呢。”
神父指着倒下的琼斯,不怀好意的微笑着。
在一旁的桑尼听的是毛骨悚然,在她焕然一新的身体上,他看不到雀斑女的任何一丝灵魂。
“混蛋,我跟你拼了!”
桑尼再次跳上吧台,不过这次没能等他动手掐住这老头的脖子,他便被身后的某个东西抓住了脚腕。
“喂!”愤怒的桑尼用哭腔喊着,“我摸不到你,你却能摸到我,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看不见的客人们可不像是会讲公平和礼貌的先生。
被拖在地板上的桑尼,能感觉到周围一大群人正低着头注视着自己。
他能想象到那种眼神,就像是来动物园看猩猩的小孩,也有可能是看狗熊。
这些先生们可不喜欢自己未来的容器被打破脑袋,因此他们采取了较为温柔的手段。
从桑尼的角度来看,一块手帕飞到了他的鼻子上,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的鼻子,看来是要把他捂晕。
“别杀我,别杀我……”
被抛弃的可怜桑尼,像是小猪一样在地上挣扎着。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这些家伙可以看见自己,甚至是攻击自己,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
最终因为缺氧,桑尼渐渐失去了意识……
当再次醒来时,依旧是桑尼最先苏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重的霉味,他猛地坐起,环顾四周打量这个关押自己的牢房。
三面都是坚硬的岩石墙壁,只有一条土走廊连通着牢房。
桑尼抓着满是蜘蛛网、已经生锈的铁栅栏疯狂摇晃,虽然会发出难听的吱吱声,可总体来说还是非常牢固的。
牢房内光线很暗,照明的工具居然还是极为原始的火把,看来这里是别墅下方的某个地下室了。
“你们俩,快醒醒!”
桑尼转而摇晃那两人,他可不想孤身一人在这满是鬼魂的地方。
指不定那神父什么时候就会将他的灵魂,换成一个陌生人的。
琼斯被“强制开机”后感到浑身酸痛,感觉像是睡梦中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这里是哪里?”他迷迷忽忽的问道,此刻眼皮还未完全睁开。
“我好像记得喝下那红酒,看到了圆桌上的那些客人,”痘痘男也迷迷糊糊的说着,“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桑尼分别给了两人一个大笔兜,好让他们早些清醒过来。
他朝着两人怒吼道:“你们喝下了那该死的红酒,扔下我一个人在那里!现在我们都被抓来了这里,神父将把别人的灵魂塞进我们的身体中!”
“啊,对!”在他的怒吼下,琼斯回想起来了,“那个老头会移魂大法!”
除了三人的交谈声,和水滴落下的声音之外,走廊和牢房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这让他们怀疑起是否有人充当狱警监视着他们。
“你们觉得这条走廊上有人吗?”琼斯说道,“或者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你得你们两人才知道,我没有喝那可怕得红酒。”
“嗯……目前来说是看不见有什么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红酒失效了。”
“那我们该怎么越狱?”
桑尼说出“越狱”这个词时,还特意提高了音量,以此来测试走廊中有无那种东西。
“哎,要是现在能有把光剑就好了。”琼斯连连叹息。
“光剑?那是什么东西?”
在76局的痘痘男,接受了良好的自救行动教育,在成为正式特工前,还有一道严格的期末考核。
考核中有一项很重要的便是自救,在考核中模拟遇到各种紧急情况时该如何处理。
包括被铁链捆绑,陷入多人围殴等情况,可以说开锁这件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痘痘男将手伸出铁栅栏寻找钥匙孔时,总有种感觉手要被切断。
恐惧此刻占据了心理的他部分,他不知道是否有看不见的东西,会在他将手伸出时,将他的手砍断。
因此刚开始时他总是畏手畏脚,手刚伸出去就又伸了回来,摸到钥匙孔之后,便开始了第一步的计划。
“我需要潮湿的泥土。”
“潮湿的泥土?”桑尼环顾着身边铁山一般的墙壁,“上哪里去整潮湿的泥土给你?”
“我有办法。”琼斯坏笑着,“正好喝了那杯葡萄酒。”
一股黄色的液体沿着岩壁流下,浸湿了下方那些较为柔软的土质。
完事后琼斯爬在地上,奋力的刨土,不久之后他便徒手挖足了痘痘男想要的泥土分量。
看到他这下流的一招后,桑尼忍不住吐槽着:“真是有够恶心的,琼斯。”
他则用哈哈大笑回应着,“求生嘛,有时候不得不就地取材,嘿嘿。”
痘痘男接过泥土之后,将其塞进了钥匙孔中,湿润的泥土有着非常好的可塑性,它蔓延填充至锁孔的每一个角落。
等再次抽出时,这坨泥土已经有了大致的模样,待泥土硬化,如果还能硬化的话。
或者按照现有的钥匙模样,挖点碎石和岩块,打造一把一模一样的。
想要将四周这光秃秃的墙壁扒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三人连一把铲子都没有。
琼斯打算扒拉墙壁交界和一些边缘突起的地方,弄下一些小碎石之后,再弄一点口水作为粘合剂,打造一把钥匙逃生。
就在三人徒手用指甲扒拉岩壁时,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从脚步声判断,最起码有两个“成年人”,其中一个脚步声显得更轻微、更紧凑,有可能是条猎犬或者小狗什么之类的。
当脚步声戛然停止之后,其中一个声音说道:“你的这副新身体看起来不错啊,从他的钱包里发现他是个什么嬉皮士?”
“嬉皮士?那是个什么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在的小孩都喜欢玩这些潮流,不过他的嗓音很大,也很有激情,很适合身为歌唱家的先生您。”
“噢,声音够大就好了,那现在带他出来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神父先生肯定希望我能马上演奏一首。”
虽然看不见,但是能从两人的交谈声中想象出来,他们现在看三人就像是来市场买猪仔的,正挑选着哪知猪仔最大、看起来最健康。
桑尼知道两人是在讨论自己,害怕的他已经蜷缩在了角落。
下一秒铁栅栏猛地被打开了,发出吱呀的难听声响。
“为什么,这不公平!”角落里的桑尼仍在抵抗,“为什么不抓那两个喝红酒的,他们应该最入味吧,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