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钟左右，陈二蛋敲小麋鹿的房门，小孩子睡觉沉，敲了半天还醒不来，陈二蛋索性从窗子外面跳了进来，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叫醒：“快起来，开课啦！”


    小麋鹿迷迷登登爬起来，看四周黑洞洞一片，大为不满：“老师搞什么鬼，这才什么时候就要上课？我还没睡醒呢。”说着，一头拱到被窝里，又要睡过去。


    陈二蛋不客气，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快点！今晚上要紧急训练，机会难得，错过再不好找！”


    一听机会难得，小麋鹿睡意全消：“什么好机会，是不是有彗星要撞地球？”


    “狗屁的彗星，你就那么希望它撞地球啊，真撞上了，我们都完蛋了。”


    师徒两个一边悄声说着话，一边下楼来到一楼门外，门前一个木椅上坐好。小麋鹿打个呵欠，看看天空：“什么也没有啊，老师，你是不是又在耍我玩？”跟着这么一个老师，小麋鹿被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二蛋道：“今天还真不是。我得好好给你讲一课！”而后指了他的眼睛，“这是什么？”


    “眼睛啊！”


    “做什么用的？”


    “可以看得见东西啊！”


    “这个呢？”


    “鼻子，用来闻味道！”


    ……


    一开始，小麋鹿认为老师在给他开开玩笑，到后来发现却不是。陈二蛋教他的是“以气驭觉”的上乘内功。体内真气运转之下，耳目之所及是常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借着暗淡的星光，他甚至可以看到五百米外湖岸边风吹草动。


    陈二蛋告诉他：“一般人有五觉，眼、耳、鼻、舌、身，以气驭觉，可以使自己五觉达到超过常人几十倍。别人看不到的，你可以看得到，别人听不见的，你可以听得见！”


    小麋鹿拍手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陈二蛋斜着眼道：“你明白个屁！这仅仅是第一阶段，没什么了不起！换句话说，无非就是看得比别人远一点，听得比别人清楚一些。这根本算不得什么。第二阶段叫做以意驭觉，也有人叫做第六感，也有说得玄虚的叫做心灵感应！是五感之外的感觉，就是不用眼可以看得见，不用耳就可以听得见！”


    这下小麋鹿真的不明白了：“老师，你有第六感吗？”


    “你觉得的呢？”陈二蛋没有下面回答他，随手捡起一起石头，用手往自己右侧方弹过去，突然半空中蓦地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湖边溅起一个大大的水花，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水里了。


    小麋鹿也吓了一跳，他真的跳起来，看看湖水又看看陈二蛋：“不会吧，你一个小小的石头怎么能溅起这么一大团水花？”


    陈二蛋哈哈笑着：“当然不是我的小石头了，是有个隐形人被我的小石头打中了，她掉到水里的！”


    果然，水面一阵翻腾，啪啪啪，岸边出现一个个水渍脚印，隐身人向着陈二蛋冲过来。小麋鹿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却什么也看不到。


    陈二蛋为了训练他的第六感，自己并没有出重手与隐身人相搏，他站在那里身体一动不动，只是伸手招架，随手化解对方致命攻杀，一边给小麋鹿讲解：“把眼睛闭了，用心意来看！”


    “眼睛闭上还怎么看？”小麋鹿不明白，还是听从老师的教导，乖乖把眼睛闭上，耳朵又听陈二蛋在说着。


    ——气沉丹田，意布全身，精神外放，慢慢散开。对，就这样，再往外散开，想象自己顶天立地，与天地冥合。对，你看到了吗？


    小麋鹿在他的悉心指导下，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越来越虚空，一个虚化的自我正在慢慢往四周弥散，渐渐形成一个十米左右的大气球。


    陈二蛋也很惊喜，这个外国小孩太有天分了，简直一点即通。他也不敢让他一开始就散得太开，那样贪进，很容易出危险，轻则神经错乱，重则有性命之忧，赶紧提醒他：“行了，就到这里，慢慢收住。你现在看到我身边这个隐形人了吗？”


    十米之内，都小麋鹿的感知世界里，他闭了眼睛，现在能“看”到一个隐身人，手持两把长钉似的武器，不停朝陈二蛋身上戳过来，都被后者轻描淡写的化解开。


    小麋鹿兴奋叫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老师，这个疯女人是谁？”他竟然能看出是个女人着实不简单。说着，自己过来就要给老师帮忙，打那个隐身人。可惜，他现在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本事，这种状态下，走路根本顾不得脚下，两步被一块条石绊倒，摔个狗吃屎，一时间又回到正常的五觉世界，又看不到陈二蛋身边的那个隐身刺客。


    陈二蛋不想再与那个隐身人纠缠，反手一掌把她拍倒，随后扯掉她身上的袍子，真的是个手握长钉的修女。陈二蛋看着那个半裸的女子，觉得有些唐突，顺口念了一句佛号，又觉得不妥，修女不归“阿弥托佛”管！


    也如小兽练习捕食一样，眼下这个修女的确是个好教材，只是现在一掌被陈二蛋拍倒，死丁丁的躺在那里，也失去了隐身功能，让小麋鹿觉得索然无趣起来。


    陈二蛋提醒他：“还有一个已经进入到湖心小圆楼了，你仔细感觉一下，她现在已经进到一楼大厅里，正在往二楼摸过去。”


    小麋鹿一听马上兴奋起来：“老师，你不要再说了，这个由我来抓住她。”说完，一跳半米高，噌地一下子蹿进小圆楼里去，进门后，还随手把门关上，他怕陈二蛋再出手，坏了自己的好事，这次自己要亲手抓住那个隐身刺客。


    陈二蛋叹一口气，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学生，觉得这个小家伙很聪明，爱学习，还是有点小冒失。不过，想想他现在有先天罡气护身，像修女这般水平，应当伤不了他，自己也就放心了一些，就索性放手让他自己去玩吧。


    小麋鹿进到楼道里，反手关了门，竟然把楼道里的灯也关了。他要强迫自己不用肉眼去看，要练习一下新觉得的心意感观第六觉。


    这家伙人在中厅，按照老师所教的要义，归元守一，放开感知力，开始用心觉察知，果然，他发现一个身影已经到了二楼，父母所在的房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