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又来到卖鹿的摊位，今天卖鹿的只有一家，春天时候，摊位较多。冬天考虑到很少有人买，所以仅此一家在这里摆摊。杨雪柳问了价格之后，觉得对方报价高了点。


    这次出来采办猎物，杨雪柳带了一万现金。而对方一直梅花鹿的要价居然达到了五千。杨雪柳觉得，梅花鹿这东西虽然珍稀，但是市场价也就是三千五到四千左右。所以，她来的时候，只待了一万块钱。买山鸡野兔花了差不多三千。剩下七千差不多可以买到两头梅花鹿。


    对方的报价自己只能买一头，这个价格显然不能接受。


    陈二蛋问：“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对方说：“你们要几头？回家养殖，还是杀了吃肉？”


    陈二蛋说：“我们自己养。要两头。”


    对方说：“那就是最好一公一母，给你们便宜五百。九千五两头。现在就这个价格。不能再少了。”


    杨雪柳说：“这么高的价，当我不懂行情，你们宰人啊？今年夏天时候，我买过呢，三千七百。比这两头还大。”


    卖鹿的说：“夏天是夏天，冬天是冬天。就拿蔬菜来说，夏天和冬天价格能一样吗？你这女人怎么啥都不懂？还在这里跟我砍价。”


    卖鹿的一脸的傲慢，一看就是本地的混混出身。杨雪柳忍着怒火说：“按照行情，鹿在冬天应该比夏天便宜。既然你不愿意降价，我们不买了。”


    杨雪柳和陈二蛋离开这个摊位，陈二蛋说：“雪柳，真的不买了？”


    杨雪柳说：“杨集有好几家养鹿的，干嘛非要买他的。这小子狗眼看人低，我不愿跟他一般见识。走，再逛逛。”


    两人围着市场刚转了半圈，从侧面过来一个半大老头，“两位，你们是不是想买鹿？”


    杨雪柳扭过头看看，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老头说：“我也是杨集搞养殖的，也喂着十几头鹿呢，以为内冬天行情不好，没有拉出来卖。刚才我看到你跟姓闫的那家问价钱了。我只想问问，你是真心想买吗？”


    杨雪柳说：“真心想买。你看我们车上，野兔和山鸡都买了两大笼子了。”


    老头呵呵一笑：“你们两位一看就是城里开大饭店的。要不然怎么会一下子买这么多。”


    徐兴和陈二蛋都笑笑，没做具体回答。老头又说：“你们要两头鹿，我家里有。也不还价了，三千六百一头。怎样？”


    杨雪柳算了一下，讨价说：“老哥，我们今天带了一万出来采购。花的还剩下七千。你要是觉得七千能给我们牵两头鹿。那咱们就成交。”


    老头想了想，虽然差两百块钱，但是自己还有不少赚头的，扭头看看周围，说：“七千俩。价钱说好了。不过你们回头不要对别说这个价格啊。刚才那家的人，名叫闫振山，在这里霸占着市场，不让轻易往下滑动价格呢。”


    陈二蛋和杨雪柳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家伙说话那么横。还说价格不会动。原来是欺行霸市。”


    老头说：“他老丈人在临海市是著名企业家。所以横的怪，咱们走吧，到我家里去看货。你们随便挑。”


    杨雪柳和陈二蛋同意，就跟着老头出了市场，陈二蛋开着车，跟着老头来到距离市场三四百米远的一户农家大院。老头家的后院就是养殖场。老头就是养鹿的，家里饲养着十几头梅花鹿。最小的也有一岁半，个个头是膘肥体壮，外形都不错。


    杨雪柳觉得这个老头心地善良，就说：“老伯，反正就是七千两头，你给我们挑两头不太健康的。我的意思不是有病的，而是跑不快的。身子不利索的。”


    老头有点不太理解，“这位闺女，这是啥意思？别人卖鹿都生怕自己挑的鹿不健康。你却点名要不健康的？”


    杨雪柳一笑，“身材矫健的，你留着不是好卖嘛。身体好的我们买走，也没啥用。看你老哥是个实诚人，我们照顾一下你的生意，怎么不愿意啊？”


    老头说：“这位大姐，你真是菩萨心肠。说得我心里好感动。其实，我的这群鹿里面，确实有一头腿上受了点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呢，但是一跑起来，就看出瘸腿了。真是不好意思卖给你呢。”


    杨雪柳一听腿部有伤，那样的话，狩猎的时候更容易打中了，“老伯，这头我们要了。你再随便给我们挑一头。我这就付钱。”


    老头千恩万谢，给挑了两头鹿，帮忙装上陈二蛋和杨雪柳的卡车。杨雪柳付了钱，两人正要离开老头家。突然，门外一阵喧哗，刚才那个在市场卖鹿的老板，带着两个小弟气势汹汹走进来。


    “老韩头，你今天生意不错啊。呦呵，一下子卖了两头鹿？”闫振山撇着嘴，看看装车上的两头鹿。心里骂道：“奶奶的，抢我的生意？老子一下子少挣了两三千呢。”


    陈二蛋皱皱眉，心说：“这小子消息挺灵通啊。这么快就堵住门了。他再晚来一会儿，我们就走了。”


    杨雪柳看看对方的阵势，气呼呼地指责：“闫振山是吧？你什么意思？我们买鹿，想买谁的就买谁的。你管得着吗？”


    闫振山撇着嘴巴说：“你们买鹿，我管不着。但是，本人是杨集牲畜批发市场的主任。我们有自己的管理制度。老韩头卖给你们鹿，却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老韩头苦着脸说：“闫主任，我没有不遵守你的规定啊。刚才这两头鹿，也是按市场价卖的。没有变相压价的意思。”


    闫振山眼睛一瞪：“那你卖了多少钱一只？”


    老韩头支支吾吾说不上来，陈二蛋心眼活，插言说：“我们九千三买了两头。怎么，不行啊？”


    老韩头也跟着说：“对对，九千三两头。”


    “九千三，老韩头，是这价格吗？”闫振山目光闪烁，紧盯着老韩头的眼睛，下的老韩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被他看穿自己的谎言。


    见老韩头不敢搭腔，闫振山走过来，看看老韩头手里捏的钞票，“老韩头，数一数，就真相大白了。”


    老韩头赶紧把钞票藏在身后，陪着笑说：“闫主任，确实是九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