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繁星点点的夜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黑雾,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黑夜中演奏着悲歌。
宽敞的马路时而有几辆车冒雨穿行,也偶见有人撑伞踽踽,昏黄的路灯下雨点如同一粒粒光点坠落,最后粉身碎骨,却又仿佛是化作万千生命,融入大道。
陈步擦了擦手机上的水渍,回了最后一条信息后将手机关机塞进口袋里。
身后的李清歌声音沉闷,仿佛脑袋上套了个葫芦:“应该就是这了吧?”
“是。”
“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骗我们。”李清歌似乎还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别墅区一共有三个大门,围墙上有摄像头,不过存在三个死角,里面有巡逻车,一个小时巡逻一次,还有十五分钟我们进去,会有充足的时间。”李清歌说道。
陈步有些感慨。
这个李清歌,还真是一颗好苗子。
自己只是让他稍微观察一下,结果就观察出了这么多东西。
看来这一次,自己将李清歌带来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要说这别墅区,安全防患确实做得很到位,这要是找个老小区,三个保安加一起四颗牙,他们还需要筹备这么多吗?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陈步翻身,上了围墙,随后李清歌也纵身一跃,两人穿墙过脊,不过三五分钟,就已经到了一幢别墅前。
因为别墅门口也有摄像头,李清歌先是取出一颗石子,躲在犄角旮旯,手指弹射,石子迸发而出,清脆一声,挂在檐下的摄像头掉落在地。
陈步冲着李清歌竖了竖大拇指,对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不以为然。
没了摄像头,陈步也就没了压力。
刚打算朝着前方走去,却又被李清歌拉了回来。
“怎么了?”陈步有些疑惑。
“别着急。”李清歌轻笑了一声,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类似于vr眼镜的东西戴在头上。
“谁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针孔,不过不管是什么摄像头,都无处可逃!”李清歌说道。
陈步轻笑了一声。
这李清歌,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由此可见,对方确实是一个专业人才。
最起码在这方面,很专业啊!陈步都忍不住想问一句,老铁你祖上是时迁吧?
确定没有摄像头之后,李清歌敏捷跳到窗前。
看着李清歌捣鼓几下,窗户就被打开了。
“为什么不走门呢?”陈步问道。
“窗户比门好开。”李清歌如是道。
陈步想了想,觉得对方说的也有道理。
等进了屋子里,光线昏暗,李清歌又取出了东西,递给了陈步。
“夜视仪。”他说。
陈步已经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这要是李清歌身上背个包,他都不会过于惊讶。
问题就在于……
明明这个家伙和自己一样,也是空着手来的啊!
这家伙是哆啦a梦吗?
摸索半天,最后两人来到别墅的二楼。
“听那小子说,这别墅里,除了王德发之外,还有王德发的小蜜,以及两个保姆,两个保镖。”李清歌小声说道,“我先去解决保姆和保镖,你去解决王德发。”
“好。”
两人分头行动。
其实这个别墅,并不是王德发的家,而是王德发给小三买的房子。
说是给小三买的,其实房主还是王德发的名字。
也不知道那小三到底是怎么想的,对这都没什么意见,难道真的是看上了王德发年纪大不爱洗澡?
等进了主卧,床上还躺着两人,窗帘被风吹动,房间里还有王德发死猪一般的打鼾声。
陈步起身,关好窗户,关上门。
“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
陈步伸出手,随手打开灯。
床上,一个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她的身体缩在被子里,就看露出的白皙肩膀,也能看出是未着寸缕的状态。
“啊!”
一声尖叫,歇斯底里。
床上的男人猛然醒来。
“叫什么叫?!”
“进……进贼了!”女人双手死死抱住被子,身体还在颤抖,目光中满是恐惧。
一脸油腻的男人,看到陈步的时候,整个人如同受惊的猫一样弹了起来。
“啊!”
他也跟着惨叫一声。
当他弹起来的时候,被子也被拉开,陈步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可还是难免看到女人的身段。
啧啧……
好白菜,还真是都被猪给拱了。
“你……你……”
“要不再睡一会?”看着王德发此时连话都说不好了,陈步有些心疼他。
本来王德发还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结果看到陈步之后瞬间就被吓醒了,脑门上都蒙了一层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面红耳赤的模样让陈步看着很不开心,搞得好像是他找小三,自己作为原配来捉奸似得。
“你想干什么?!”短暂沉默后,王德发也从之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陈步笑了一声,刚好这时候,李清歌已经来了。
“保姆和保镖都被解决了。”
陈步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不会都给杀了吧?”
李清歌嘴角抽了抽:“怎么可能……”
随后,他又转过脸,看着面前的王德发,说道:“这个人,怎么解决?”
王德发面色不停变换着,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在想些什么了。
陈步走到跟前,拿起床头柜上的烟,自己点了一根,剩下的扔给李清歌。
“说说吧,杨超棒在什么地方。”
王德发眼神闪躲。
“杨超棒?谁啊……陈步,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的事情,我们不是已经和平解决了吗?你现在又找我麻烦,难道是想要赶尽杀绝?”
陈步笑了一声。
这王德发也不傻,现在想着将事情给推干净。
但是,当王德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显得就不尊重人了。
你不傻,老子要是信了你的话,不是显得老子很没智商吗?
越想越生气,陈步往前走了几步,直接将王德发从被窝里拽了出来,随手摔在了墙上,听到“啪叽”一声后,王德发又重新摔落在地。
“现在,咱们能开诚布公地聊聊了吗?”陈步弹了下烟灰。
王德发很委屈,同样未着寸缕的他小声说:“我……我这不都坦诚相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