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光球,悬浮在道基之上。
其内闪烁着天地之影,日月星辰之光。
凌天的一切底蕴,看起来都在。
但维唯独,没了凌天。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的眼中。
秦明月和姬九幽,更是怔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凌天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这次,是真的彻彻底底。
不是分身,不是剑意幻象。
连那天地本源和七色道基,都裸露了出来。
如此,也就是说,凌天,陨落了……
活着,是凌天,留给他们的最后两个字。
凌天陨落,死在了自己的神秘一剑之下。
此时此刻,七大仙州之上,昊天帝宫。
端坐在神殿之内的昊天武帝猛然张开眼睛,脱口而出,“不,这不可能!”
在宝座之下,天妃看向脸色巨变的昊天,这等惊诧的表情,她从未见到昊天流露过。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凌天,貌似陨落了!”昊天武帝沉声,脸上尽是不信和不甘之色。
“什么!?凌天陨落了?这,这怎么可能?他如今那么强,在这诸天之下,谁能杀死凌天?”
听闻之后,就是天妃,都不信凌天会陨落,这实在是太过意外了。
“陛下,您是不是失去了他的气息,所以才会觉得凌天陨落了!?您可是说过,那凌天是钧天一脉的人,钧天那么强,怎么会让凌天陨落?”
但是,昊天武帝却是摇头,“不,不是简单的气息消失,是我感应到了天地本源成了无主之物,他的能量和气息,我绝对不会感应错。”
“天地本源和凌天同生共体,除非凌天陨落,否则,不会如此!”
昊天武帝站起身,出现在神殿之外。
他遥望大汉仙朝的方向,眉头更是紧蹙,“大汉仙朝的气息在下沉,这凌天,真是出事了。”
“天地本源提前离体,如是落入了其他的神秘强者手中,我的计划,功亏一篑!”
昊天胸膛起伏,拳锋紧握。
大汉仙朝,都城京洛。
城外的万道塔是在瞬息之间,消失所有光芒。
整个东城之上的天空,都在顷刻间昏暗下来。
正在处理政务的凌霄儿心绪不宁,眉心之上的长生界印记,在不断的闪烁。
她的气海之前,凌天曾经留下的一道剑意,也在颤抖。
走出大殿,看着那从宫门之外冲进来的一众人族重臣,再看着头顶之上,那渐渐稀薄的紫气。
凌霄儿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哥哥,出事了。”
“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汉仙朝,国运有变!”隐世八大家的家主冲上来。
他们都感觉到了异变。
大汉仙朝的国运跌落,这是能和凌天有关系。
“别慌!”
但是,凌霄儿一声戾喝,尽是威严。
“我哥没事,他不过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传我御令,大汉仙朝仙尊以上修为的强者,全部前往边境九大御天关,准备抵挡暗魔族冲击!”
大汉仙朝国运跌落的如此之快,那刚刚割让了三十六道雄关的暗魔族,绝对不会察觉不到。
他们必然会趁势反扑。
在凌天未曾从冥界归来的时候,大汉仙朝,果然要再度面临前所未有的冲击了。
这次,很可能就是人族和暗魔族之间,万年来的又一次决战!
黄泉之内。
足足过了半晌,当魇神阴恻恻的笑声响起的时候,众人这才缓过神来。
他们很不适应,空气中,没有凌天的气息。
他消失了。
彻彻底底的消失。
十万剑意,就像是十万个孤儿,环绕着天地本源和道基,像是在哭诉,和呼唤凌天的名字。
“不,不!”
秦明月忽然一声凄厉的嘶吼。
震荡在整个黄泉之内。
此时的她,双眸血红,宛如明月一般的她,此时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雌狮一般。
“魇神,我要你死!”
秦明月手中的奔月剑绽放万千光华,想要斩碎阵法。
但是如今的秦明月,战力还是弱了。
一剑震荡在符文之上,没能撼动阵法分毫。
“魇神!”
那姬九幽和老侯等人,也都和发了疯一般的冲击着符文,他们恨不得直接将这魇神,碎尸万段!
但是,的确犹如魇神所说,她在这黄泉之中,就是主宰。
老侯等人身上的能量,都被吸收了过去。
就更不要说给凌天报仇了。
连反抗,都是做不到。
“哈哈哈!”
“愤怒吧,怨恨吧!”
“这样,你们死了之后,才会变成厉鬼!”
那魇神却是狂笑。
她不顾众人的愤怒,直接来到了那十万道剑影环绕的道基之前。
“别碰凌天的东西!”
秦明月仍旧在嘶吼。
她不相信凌天会陨落。
这些东西,是属于凌天的。
谁都不能拿走!
但是,魇神直接无始,她降临在道基之前,看着那悬浮在其上的天地本源,“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地本源么,果然是绝美无暇。”
“天地日月星,这天地本源竟然真的让你给激活了。”
“如此更好,那我魇神,就可以至极动用黄泉之力,重开纪元了!”
魇神的目光忽然落在那七色道基之上,看着那犹如莲花一般的神秘道基,她却是忽然蹙眉。
“七色的道基?”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记错的话,师父当年的道基,也不过是六色。”
魇神的脸色带着疑惑,但很快,便是被笑容淹没,“不管是什么,这道基,都绝对是媲美天地本源的机缘,真是天助我魇神啊,是要让我尽快成为神王么?”
在笑声之中,魇神直接伸手,抓想那天地本源和七色道基。
凌天陨落,所留下来的机缘之惊人,还在她的预料之外。
她能预见,过了今天,她将会成为诸天之下,最强存在。
“我劝你,最好别碰凌天的东西。”
不过,就在此时,虚空之中,忽然想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这道声音对于魇神来说,很是陌生。
不属于如今黄泉之内的任何人。
但这道声音,又很熟悉,她好像在三万年前,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