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顾及不到乔念,导致他身亡的责任,两人有,但肯定不大,毕竟那乔念等人又不是三岁小孩儿,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出了意外,虽然不想,但也无奈。
“还有,其实乔念一死也是一件好事,大帝虽然嘴上不说,但十二皇子死在北地,他还是心痛的,如今血衣侯府死了一个儿子,大帝心里或许也会畅快几分。”
这句话当然是昭如令所言,宇长空就算有类似的想法,也是万万不敢诉之于口的。
但,不得不说,这说的还是很通透的,自己伤心,和有人陪着自己伤心,滋味还是不一样的。
“我倒是不担心乔念之死,只要咱们按照雷万彻九皇子的路子来,不掺和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现在关键是你我人物失败,又死了乔念,这就成了问题,大帝会不会认为你我无能?”
这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宇长空其实还是很想保住北堂盛这根大腿的,未来说不定还能乘风而起,天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一旦没了北堂盛的看重,昭如令怎么样不说,他,还有儿子宇化神,前途可就没那么明朗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我此次也算是尽心尽力,拿不住天魔宫主,只能说此人城府太深,武功太高,底牌太多,大帝虽然算到了星宿劫,却未能算出帝如意未能彻底压制此神兵,所以,你我也不必想太多。”
昭如令很从容,他修成无上天人之道,其实离了北堂皇族,也是大可纵横天下,绝不至于就此前路断绝,只是他很清醒理智,该是他的责任,他不会推卸,不是他的锅,想必北堂盛也不会按在他的头上。
不是说他就认定了自己武功盖世,北堂盛不敢拿自己如何,而是他了解北堂盛这个人。
宇长空则不然,他始终是以下位者的眼光来看待北堂盛,有所偏差在所难免,患得患失也是寻常。
“好了,不说这些,你的伤势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动身离开孟家,回返玉京城/
乔念之死是小事,可天魔宫主的实力,却是一件大事,务必要尽快通知大帝。”
其实具体的信息,两人已经通过特殊的渠道,发往玉京城,所以北堂盛肯定已经知道了两人无功而返的事情。
只是,具体的过程,还有一些细节,却没有写在纸面上,还需要两人亲自回到玉京城,当面陈述。
昭如令目光闪烁,温吞道,
“不急,此前我为了算计那天魔宫主,刻意压制,封锁被他打入体内的那一缕阳和之气,此时,那气息已经与我体内的阴阳二气交织,融为一体。
我这一月时间,竭力想要将这缕异种真气摒除体外,可惜都未能成功,还需要外力相助。
所以,我暂时不能离开孟家,还需要等待。”
昭如令此话没有任何的水分,若是能够恢复全盛状态,他早就和宇长空离开孟家,回返玉京城了,这里毕竟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待在这里,他也很不适应。
但,昭如令行事谨慎,绝不愿意冒险,尤其他的元神并未有损伤,遁入天道,虚空预警。
直觉告诉他,万一真的伤势没好久离开孟家,很可能遭遇大恐怖。
所以,他已经有了猜测,或许,天魔宫主并没有放弃追杀他们,只是从一个追逐的角色,转变为埋伏,瓮中捉鳖的角色。
换言之,恐怕天魔宫主正等在前往玉京城的一条必经之路上,万一两人贸贸然行动,很可能落入陷阱杀局当中。
宇长空眉头一皱,这需要外力相助,才能将这异种真气从昭如令体内除去的隐秘,他是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浪费如此多时间?”
随即,宇长空就意识到一个问题,莫非以自己的修为,还不足以帮助昭如令疗伤?
“你的意思是,我无法帮你疗伤?”
昭如令神色略显疲惫,点点头,
“若是能由你出手,我绝不会强撑到现在,这异种真气极为麻烦,看似只是和我体内的阴阳二气交织,实则已经像是一枚钉子,钉在我的元神当中,使得我的阴阳道身,都出了问题。
所以,最起码也得修成元神之人,才能帮我。”
宇长空脸色黑一阵,白一阵,这就尴尬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帮不了你,你说留在孟家等待帮手,难不成,你在等孟昭?
“那你留在孟家,是为了等孟昭,他即便修为精进,大概率也不过就是大宗师,与我持平,莫非你以为他能帮你吗?”
昭如令摇摇头,对于宇长空颇为无奈,
“我已经与你说过不止一次,孟昭绝不是一个单纯可以用武道境界来衡量之人,不然,你当我为何不去火龙洞,不去神刀堂,专门来孟家求助?
此人出身虽清白,但颇为诡异,身负大气运,体质也特殊,是个搅动风云的人物。
而且我来了孟家将近一个月时间,你真当我什么都没做吗?
老实和你说吧,孟家不简单,内中底蕴深厚,有元神之力的手笔,很是怪异,我怀疑,那位孟龙王,只怕不单纯只是大宗师。”
宇长空几乎失声道,
“什么,不只是大宗师,莫非他和你一样,已经臻至天人之道?”
“呵,谁知道呢?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要想恢复伤势,将我体内的隐患拔除,在这孟家附近,只有孟昭能做到。”
宇长空沉默,他还是无法理解,不能接受。
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固执的人,孟昭修成大宗师,已经是妖孽了,可再往上,他始终觉得有些梦幻。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暂时停留在大宗师,距离天人还有一段距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破关。
孟昭年纪轻轻,却已经超越他,宇长空有些不相信。
哪怕昭如令说的再天花乱坠,他也是意志坚定,在没有亲眼看到的前提下,是不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的。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一个月不来,两个月,两个月不来,三个月?
我们难道就一直留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