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为什么它的叶子都卷起来了,里面看起来鼓鼓的,好像装着东西。”
星星指着一棵野蔷薇的叶子,它伸出的一根枝丫上,连着十几片叶子都只剩下一半。
另外一半叶子卷成了一团,呈螺旋状,卷得结实、漂亮。
一看就不是叶子自个儿卷成这个模样的。
听到女儿的声音,蒋非收起养殖系统的页面,回过神来。
“我知道藏在里面的是小虫子。”
白露指指眼前的一排卷叶,说道:“全都是小虫子,一个叶子里有三四条。”
“里面的小虫子是乳白色的,长得看起来很好吃。”雷子看了一眼说道。
他们常往山上跑,早就注意到叶子上的卷团了,撕开来看过。
说着,靠得近的白露已经动手了,摘下一个卷叶撕了开来。
星星凑过去一看,藏在卷叶里的是三条虫子,身体白色,头部褐色,小小一条。
“蒋叔叔,你知道这是什么虫子吗?”白露举起手心里的一团问道。
“是卷叶象啊,你们肯定见过它们长大后的样子。”蒋非答道。
“啊?原来它们就是卷叶象的小时候。”白露眨了眨眼睛,低头瞧着它们。
它们现在的样子,跟长大后的卷叶象看起来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很多虫子都是这样。
比如由毛毛虫长大了变成蝴蝶和飞蛾,比如由水虿蜕变成的蜻蜓,比如由孑孓蜕变成的蚊子……
小朋友们见过它们的幼虫模样,也见过它们的成虫模样,却不知道是同一种虫子的不同发育阶段。
“你们知道小卷叶象是怎么卷进叶子里的吗?”蒋非看他们又摘了几个卷叶,撕了开来。
“小虫子出生后,这样左卷卷,右卷卷,就把自己卷进叶子里了。”白露比划着动作说道。
“就像我们冬天睡觉,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星星想象着小虫子在叶子上滚来滚去,感觉很有趣。
“蒋叔叔,对不对嘛?”白露又问道。
蒋非摇了摇头,解释道:“不对,它们出生前就卷在叶子里了……”
卷叶象,绝大多数种类具有卷叶的特性,因此而得名。
雌性卷叶象在产卵前,会为了给孩子们建造一个舒适的家而开始卷叶。
在卷叶之前,它们会认认真真地查看树叶的状态,等确定这片叶子适合作为幼虫的食物之后才会开始工作。
对于较大的叶片,卷叶象会从叶片的中间先把叶子切开,只留叶片主脉将两部分相连。
然后再在连接处的主脉部位咬上几口,使下方的叶片失水枯萎变软,变得容易卷折。
接着再从左、右两侧将叶片向内卷起来,之后再到叶端往上方卷起叶片,形成一个圆筒。
最后吐出黏液将叶片接合处粘住。
对于较小的叶片,卷叶象会直接啃咬叶柄使叶片软化,然后将整叶卷起。
对于更小的叶片,它会将几片叶子卷成卷。
它们卷成的叶卷会像一个摇篮一样随风摆动,就成了孩子们出生后的“摇篮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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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房做好以后,卷叶象在里面产3~4粒卵。
卵在摇篮中孵化,幼虫在叶卷内自内向外取食叶肉,直至化蛹。
“哇,小虫子的妈妈好厉害啊!”雷子看着卷叶说道。
“叶子是小虫子的家,我们拆了它们的好几个房子。”
星星看着撕碎扔在草丛里的卷叶:“小虫子无家可归了,它们会死吗?”
“它们有吃的就不会死。”蒋非说道。
“那我们把小虫子放回叶子上去,它们可以吃新的树叶。”
雷子弯腰捡起小卷叶象,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生怕不小心一个用力把它们捏爆浆了。
几个小孩把小虫子们都捡起,放到了野蔷薇的嫩叶上。
“小非,我们摸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咯。”白萍朝这边走了过来。
蒋非探头看了下她提着的水桶,摸的知了猴真不少,连水带知了猴,都快装满了。
他再看了看自己的,桶里基本是水,他和一帮小朋友摸的知了猴加起来不超过十个。
“今天的收获还不错,回去了吧?”钟建容和周哲立也走了过来。
“嗯,回去了。”蒋非点头说道。
白萍、钟建容和周哲立伸头看了下他的水桶,哈哈笑了两声。
“没关系,我摸得多,分你一半。”白萍笑道。
蒋非喊上小朋友们下山,让他们走在前面,他转头问白萍几人。
“用盐水泡一晚上,明天中午过来我家吃?”
“可以。”
钟建容点点头,接着说道:“上次吃油炸知了猴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好怀念它的味道。”
“那次我跟你一起吃的,我拍照发了朋友圈,有朋友问我怎么下得了口。”
周哲立一边走一边说道:“它们吃起来可香了,怎么会下不了口呢。”
“知了猴还好,吃的人也多,我见过吃竹虫的,那个是真下不了口。”白萍在一旁说道。
“长大后变成竹蜂的那个竹虫吗?”蒋非问道。
“对。”白萍点点头。
那时候的竹虫还藏在竹子里,靠吸食竹内壁肉质和水分生长。
竹虫肥肥白白,长约3厘米,身子纺锤形,滚圆滚圆,有细眼和小黑嘴。
“我吃过几次,其实味道挺不错的,吃起来爽口,有奶油的味道。”
蒋非说道:“等它们长大成竹蜂,味道就不一样了。”
“我敢吃竹蜂,竹虫不行。”
白萍摇摇头:“看着白白嫩嫩的虫子,会蠕动的那种,会让我想到……蛆。”
“哈哈,竹虫就叫做竹蛆啊。”钟建容笑道。
他想了一下,说道:“我见过的虫子宴中,最不能接受的一个是炒臭屁虫。”
“是我孤陋寡闻了,我不知道连臭屁虫也有人吃。”蒋非表情惊讶。
“老钟,所以炒臭屁虫的味道怎么样?会臭吗?”周哲立好奇地问道。
“呃……我没敢尝,听吃的人说不臭,说是很可口,具体怎么个可口法,我也不知道。”
钟建容说道:“因为不敢尝,所以记了很久。”
“臭屁虫放出的气体臭,它本身是不臭的。”蒋非说道。
“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要是放一盘在我面前,估计眼一闭牙一咬,咋的得尝上一口。”钟建容笑道。
“我没见过炒臭屁虫的,吃过最刺激的虫子宴是椒盐花蜘蛛。”
白萍回忆了一下:“它们的个头比一般蜘蛛大,触角分明,肢体长短相间,颜色鲜艳,布满花纹,生长在高山丛林里。”
“花蜘蛛的头有毒素,吃的时候要去头去脚。”
“吃蜘蛛啊?啧啧,听起来是很刺激。”蒋非浅想了一下画面。
“你们都见过这么奇特的,我以为在餐桌上见到蜻蜓的幼虫就很奇葩了。”周哲立感叹道。
“蜻蜓的幼虫?水虿啊,我也吃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