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大厦。
晚上十点。
明显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厅中也没了人，却奇怪的灯火通明。
来往的人也三三两两，忧愁着脸进，欢喜着出。
叶凡打车来到百花大厦的门前，下了车，迎面一个大大的喷泉，喷泉下耸立一块巨大的奇石，上面刻有“百花大厦”四个大字，用金漆涂抹。
通往百花大厦的路上，规格统一的铺满大理石板，灯光下显的锃亮，不见纤尘。
门口一个保安亭，保安正低头刷着手机，察觉到来人，头也不抬，拿出手写板来，敲了敲：“登记下。”
他不用看，因为久来的职业习惯，让他知道，这个点儿来到百花大厦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根本不用过问。
至于想混手摸鱼搞事情的人？
呵呵，得有人敢！
叶凡没有迟疑，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今晚过后，所有相关人等都会知道。
他，回来了！
登记完后，迈步进入大厅。
大厅的地板泛黄，在金黄顶灯的照耀下，营造出一种金碧辉煌的氛围。
里面很静。
轻轻的脚步声都能传出很大的声音。
往左走，便进了电梯间。
正有一对夫妻等电梯。
叶凡就来到他们后面。
这对夫妻四十来岁，穿金戴银，西装革履，成功人士的标配，此时神色略有些紧张，时常看下腕表。
女人便忍不住抱怨一声：“眼看就要迟了，这要是过了时间，咱们又要等上一星期了！”
男的哀叹一声：“咱家那项目可等不了这么久啊！”
男的一只手上提着一个白金色的手提箱，看着沉甸甸的，另只手则提了一只造价高昂的木箱，从上面的刻字与涂装可以看出来，里面装的是红酒。
女的也没空着手，提了几只小小的纸盒，上面印着路易威登跟范思哲的字样。
女的等着急了就跺跺脚，哒哒两声高跟鞋的声儿，瞥了眼叶凡，奇怪的问了声：“你是来找陈总的？也是这个时间？”
叶凡不言语。
那两人就当他默认了。
女的嘀咕一声：“空着手来的？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听到这里，叶凡笑问道：“第一次来，还不懂规矩，来找陈总办事还要带东西？”
叮。
电梯到了。
几人进到电梯里，女的就尖着嗓子道：“那当然了，陈总是什么身份？你空着手来，哪能让人陈总感受到你的尊重？”
“就我俩带的这些东西，还生怕不如陈总的意，说不得得再添置些。”
男的瞅瞅叶凡，警惕的问道：“小兄弟来找陈总办什么事？”
叶凡面露难为之色，“这个说不准，主要我不觉得陈总能办成。”
女的切了一声，“小兄弟看着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在这江城，还能有陈总办不成的事？”
“哦？陈总在江城的能量这么大？我光知道江城四大家的能量很大，却没想到陈总个人竟然……”
男的摇摇头，感叹道：“四大家能量固然也大，但是跟陈总比起来……还是差点。”
叶凡恍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如此说来，十年前的那晚，背后还有其他人在。
不然陈立不能凌驾在四大家之上。
“你这什么都不懂，愣头青一样的就来找陈总了？小心你被轰出去哦！”女的瞥着叶凡道。
“没事，大不了下次准备充足了再来嘛。”
“怕是难有下次了哦！”女的嘟囔一声。
……
与此同时。
2201号中，一位老总毕恭毕敬的将手提箱安稳置在办公桌上，咔哒一声打开，里面堆了满满一箱的现金。
“陈总，这是一百万，郊区那边的拆迁工作现在被卡住了，有几家钉子户在，脾气很爆，貌似还有点背景。”
陈立现今四十七岁，双鬓斑白，抬头纹很深，单眼皮，显的有些阴翳与凶相。
他拿眸子扫一眼钱数，“嗯”了一声，关上手提箱，拿到桌下，跟其他手提箱叠在一起，问了句：“白的黑的？”
那老总笑眯眯的道：“白的。”
“嗯。”陈立沉吟一声，“这事儿，不难办。”
而后就看向了那老总。
老总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从手腕上摘下了那块刚入手没多久的百达翡丽，笑嘻嘻的双手奉上，谄媚道：“有劳陈总了。”
陈立接过来放手上，掂量了下，细看了两眼，开怀大笑道：“孙总，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嘛！”
“是是是，陈总辛苦了。”
送走孙总，陈立打了几个电话，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而后将七八个手提箱分类归好，点起根雪茄，来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江城，心中一阵畅快之意，好似自己已然踩在了所有人头上。
“十年了啊！”他感叹一声。
十年前，在那个家里，他见了谁都得点头哈腰。
十年后，谁见了他，都得对他点头哈腰。
他不得不感慨，自己赌对了！
哪怕再来一次，他还是要选那第二条路！
……
叮。
电梯到了。
三人出来电梯，来到一扇防爆门前。
“这就是陈总的办公室了，得先说好，我们先进，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手上的项目实在耽误不得了。”女的小心眼儿的看着叶凡，生怕他抢先一步。
叶凡点点头。
而后抬腿一脚，就是踹到了防爆门上。
轰隆一声！
门板连带着墙体脱落，向着办公室里极速冲去！
哗啦啦！
又是一串巨大的动静。
门板在巨大冲力的加持下，直接撞碎落地窗，往百花大厦前的喷泉落去。
那对夫妻目瞪狗呆。
陈立同样目瞪狗呆。
烟尘四起，门的位置还有些小石块喀拉喀拉的落下来。
陈立叼着雪茄的嘴唇不断发抖，心脏扑通乱跳，一阵后怕。
差一点！
差一点那门板就砸在自己身上了！
“什么人？！不要命了？！”陈立回过神来后，大叫一声。
那对夫妻此时面无人色，指着叶凡就对陈立道：“陈总！是他！我们可不认识他啊！这跟我们没关系！”
此时，叶凡冷笑道：“陈管家，好久不见啊！”
陈立听到这话，身子不自觉的一颤，他细细看去，登时吓走了三魂七魄。
“小……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