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总的疑问，孙涛也看向门口，“你们谁呀？谁让你们进来的？


    出去。”


    “他是我们公司的人。孙涛，你小子没资格让他们出去。”王亮道。


    孙涛刚要回应，冯总沉脸道，“孙涛，那你就让他们都出去，我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


    孙涛如听圣音，立刻回应，“王亮，冯总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实在没法留你了。


    你只能和你的人都出去。”


    孙涛一挥手，拦着王亮的几人连拉带拽就要把王亮弄出包间。


    王亮边挣扎边喊，“姓冯的，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喝我的酒，我就不走。”


    冯总眉头紧锁，一脸不屑。


    孙涛连连摆手，“王亮，你现在怎么变得死皮赖脸，喝点酒连自己是干啥的都不知道了，快弄走。”


    桌上众人也是连连摇头，面露鄙夷。


    王亮见状，更是挣扎不走。


    杨铁忙问，“肖总，怎么办？”


    肖锋没答话，快步上前。


    杨铁两人忙跟上。


    肖锋到了王亮近前，“把我们王总松开。”


    架着王亮的几人互相看看，又看向孙涛。


    孙涛道，“松开，让他们自己把王亮带走。”


    几人松开王亮。


    王亮身体立刻一栽歪。


    肖锋扶住他，满身酒气的王亮苦脸道，“肖老弟，今儿我给日升丢面子了，丢面子了。”


    肖锋拍拍王亮胳膊，“王哥，面子是互相的，他们不懂得尊重人，这酒也没必要喝，咱们走。”


    “肖总说得对，王总，酒是敬人的，又不是敬狗的，狗不懂礼，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走吧。”张梅也扶住王亮，附和。


    话音刚落，孙涛一拍桌，“把话说清楚，你骂谁是狗？”


    “谁捡骂我骂谁。”张梅不甘示弱。


    孙涛正要继续发飙，冯总一摆手，“让他们走，一群混混，没必要和他们计较。”


    孙涛鼻子一哼，指着肖锋几人，“听到了吗，别以为你们能在明月楼吃饭就把自己当人物了，你们就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混混。


    不是看冯总的面子，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赶紧出去。”


    孙涛像驱赶苍蝇用力一挥手。


    “孙涛，你大爷的。”王亮火冒三丈，骂着脏话就要往上冲。


    刚才拽着王亮的几人赶忙摆好阵势。


    肖锋把王亮拦住，“王哥，别动手，和他们动手降身份。”


    孙涛哼笑声，“还降身份，你们有啥身份？屎壳郎上马路假装小吉普。”


    哄笑声四起。


    王亮又要往上冲，肖锋再次拦住他，“王哥，这事我来解决。”


    王亮看看肖锋。


    杨铁和张梅同声道，“王总，你喝多了，就让肖总解决吧。”


    王亮点点头。


    肖锋走向孙涛。


    几个人立刻拦住肖锋，“你想干嘛？”


    肖锋一指孙涛，“这是我和他的事，和你们没关系，让开。”


    几个人不让开。


    肖锋扫眼他们，“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和你们没关系，让开。”


    众人看向孙涛。


    孙涛立刻叫嚣，“王亮我都不尿，他算个屁，给他让开，借他一万个胆儿，他也不敢和我动手。”


    几人让开。


    肖锋到了孙涛面前。


    孙涛挺胸叠肚，嘴撇得像八万，不屑看着肖锋。


    肖锋问，“你叫孙涛？”


    孙涛哼声是。


    肖锋点点头，“王总是你诓进来的？”


    “是又怎么样？”孙涛晃着脑袋道，“他自己不长脑子，喝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别说冯总瞧不起他，不喝他的酒。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你问问谁瞧得起他那哈货样。”


    哈货是海城土话，是又蠢又愣的样子。


    这是当众对人最大的羞辱。


    说完，孙涛自己先放肆地笑了。


    哄笑声又起。


    啪。


    一声脆响。


    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孙涛脸上，孙涛原地转了一圈，摔倒在地。


    包间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他妈敢动手打我。”孙涛一捂自己嘴，血从嘴里流出，一颗牙也被打掉。


    有人见状刚要往肖锋身边冲。


    哗啦。


    又一声响。


    肖锋将一个酒瓶砸在自己脑袋上，酒瓶碎裂，肖锋的脑袋却丝毫无恙。


    肖锋手握着半截酒瓶，扫眼四周，“还有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满桌寂静，无人敢回应。


    冯总高高在上的表情也骤然消失。


    终于有人怯怯道，“大家都是朋友，刚才我们是和王总开玩笑，没有恶意。”


    肖锋冷冷瞥眼他。


    对方立刻一缩脖，“刚才的玩笑开得是过分了，朋友也不能那么开。”


    包间重新恢复寂静。


    肖锋看向冯总，“你是冯总？”


    冯总应声是。


    肖锋接着道，“也是干装修的？”


    冯总轻咳声，“我做电子产品。”


    肖锋点点头，“科技公司，在新区，你叫冯海远。”


    冯总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肖锋淡淡道，“听人说过。冯总，你知道王总是被诓进来的吗？”


    冯总看眼肖锋手里的半截酒瓶，顿顿，“知不知道不重要，我就是不喜欢和混过社会的人喝酒。


    刚才我拒绝的时候，可能话说重了，伤了王总的脸面。


    我现在可以向王总道歉，但酒我肯定不会喝。”


    冯总说完，起身道，“王总，刚才我话说重了，酒桌上都是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对不起。”


    冯总朝王亮微微欠欠身，又看向肖锋，“可以了吧？”


    “肖锋，可以了，我们走吧。”王亮道。


    肖锋把酒瓶放到桌上，“冯总，你不喜欢和谁喝酒，那是你的事，但下一次别被人当枪使，想玩好高科技，自己得先聪明。”


    丢下话，肖锋朝王亮三人一招手。


    四人走向包间门。


    包间门关上。


    冯总一脸灰白。


    众人面面相觑。


    孙涛捂着脸到了冯总，“冯总，您别听那个姓肖的瞎说，给我一万个胆儿，我也不敢拿您当枪使。


    刚才就是王亮听到您在这，想攀您的富贵，非要进来和您喝酒，我拦都拦不住。”


    冯总喝声够了。


    孙涛闭嘴。


    冯总微微吸口气，“刚才那个肖锋是干什么的？”


    孙涛晃晃脑袋，以前没见过。


    有人道，“我知道，他是日升公司新来的副总，据说和王亮贼铁儿，称兄道弟的。”


    称兄道弟？冯总轻轻重复一遍，“王亮以前是个混混，和他称兄道弟，那肯定也是混混。”


    “绝对是，看他刚才那样子就是。”孙涛立刻附和，“冯总，您可是市里请来的真正企业家，不能让两个混混在您头上拉屎。”


    冯总冷冷看眼他。


    孙涛立刻头一低，“冯总，我说这话绝不是想把您当枪使，我只是替您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