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老东西，萧凌天有一股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感。
就好像是许久不见的亲人，朋友。
“莫要叫我老祖宗，叫我老东西即可。”
“数亿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萧凌天心里一动，难道自己前世，不只是……
其他人也都不说话，尤其是万花老祖三人，跪坐在老东西面前，却是动也不敢动。
倒是人族的那些人，反而自在的多。
在这老东西面前，他们感觉就是在自己家人面前一般。
老东西悠然喝一口茶，看着萧凌天，轻轻叹息一声。
“没想到，当初你选择入世，竟然历经千万劫难，居然真的回来了。”
“当初你离开，实在是……”
老东西很是感慨。
萧凌天笑笑：“还请老……老东西讲明。”
“现在我并不知道以前过往。”
老东西哈哈一笑：“也对。”
可他脸色微微一边，猛然看向萧凌天：“不知道以前过往？”
“已经是大荒古神境界，你尚未恢复记忆和传承之力？”
萧凌天微微摇头。
老东西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老东西才抬起头，看着萧凌天。
“没想到，当初天帝说必剥夺你传承之力和记忆，居然他真的这么做了。”
“天帝这个混蛋。”
老东西咬牙切齿。
萧凌天却心如净水，古井无波。
“有没有前世记忆和传承，哪又如何？”
“我今生能到达这里，我的力量，难道就不能再次拥有吗？”
“重修而来的力量，未必就差了。”
萧凌天淡然说道。
老东西看着萧凌天，微微点头。
这倒也是。
如今哪怕没有前世传承和记忆，萧凌天也依然回到了这永恒黑渊不是吗。
“既如此，我便给你讲一下前世的你。”
前世，萧凌天为地皇！
地皇和天帝，乃是主宰虚空的两大首领。
但是……
天帝认为，循环轮回，才是永恒之道。
地皇却以为，虚空既然诞生，自有规律。
尤其是万族万界，当有自己选择。
他们的循环轮回，由他们自己选择就是。
为敌，天帝和地皇争执不休。
一直到后来，地皇愿意舍身去体验轮回。
和天帝赌一局。
赌注就是，谁赢了，谁就拥有整个虚空世界的掌控权，或者说，谁赢了，就按照谁的想法让着世界运转。
结果，就是地皇轮回千百世，却没有什么改变。
万族万界充斥着罪恶，天帝赢了。
可地皇不甘心，他发下宏愿，要以一己之力，打造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真正能美好的世界。
可他已经输了……
为得到新的机会，地皇不惜自抛神躯，甘愿亲身入轮回。
天帝要求，若是地皇如此，那么，便不可取自己传承之力和记忆，当以亲身去体会。
地皇答应了……
这就是现在的萧凌天。
看似简单的几句话，基本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可谁都清楚。
这其中，萧凌天谁知道付出了多少，历经了多少？
只是大家知道的，萧凌天前世今生就历经无数劫难，更是一度陨落。
“你可知，为何你屡次失败？”老东西慢悠悠说道。
萧凌天哼了一声：“能阻我者，无非天帝。”
老东西呵呵一笑：“不错！”
“你本来不应该失败那么多。”
“可天帝屡屡趁你没有地皇之力和记忆之时，故意破坏。”
“自然，你永远不可能成功。”
萧凌天抬头看着老东西：“那这一次，人间世的遮蔽，还有那神陵世界，当是你的手笔。”
老东西听到，却微微摇头。
这让萧凌天反而愣了。
不是吗？
老东西淡然说道：“神陵世界，是我所为。”
“但是，我也不过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我无非是依照人间世打造了神陵世界，隐没于虚空中。”
“可真正保护了人间世的，却并非是我。”
“当然，也绝非天帝。”
“我也很奇怪。”
萧凌天奇怪了：“还能有谁？”
老东西考虑一下：“天帝麾下三十六天，地皇属下十八殿。”
“我乃是地皇属下凌天殿殿主。”
“即便是我，也无此力量。”
“其他殿主更不可能。”
敖丙此刻突然插嘴：“老祖宗，那十八殿殿主如今在哪里？”
老东西呵呵一笑：“我便是十八殿之首，凌天殿殿主。”
“至于其他十七殿殿主……你猜？”
敖丙：“……”
这怎么猜？
旁边的秦云柔突然说道：“难不成，大帝身边便是？”
老东西呵呵一笑：“果真不愧是神女殿殿主。”
“地皇身边，十七殿殿主早已归位。”
萧凌天都吃了一惊，忍不住看向身边。
可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老东西淡然一笑：“地皇未曾归位，殿主自然无法归位，无法看出。”
“等到地皇归位，十八殿殿主自然归位。”
萧凌天看向老东西：“那现在，我该如何？”
老东西笑道：“地皇已经成功，何须如何？”
“只是，天帝自地皇离开，早已自认一统虚空宇宙。”
“地皇归来，怕也不易。”
天境，就在大荒之渊。
地境，就在永恒黑渊。
原本这里只有天地两境称呼。
可天帝为了模糊修炼，制造神秘感，隔绝了大荒和原始秘境以及原始秘境和外界的联络。
让原始秘境之外无法提升。
更是更改天地两境称呼，彻底让万界万族失去目标，变成茫然游荡在虚空中的族群。
敖丙忍不住说道：“可大帝已经归来。”
“这里就是大帝的地方，为何难？”
老东西淡然一笑：“天帝取走了地皇之源。”
“天境和地境，各有源头。”
“天帝取走地皇之源，合并天帝之源，企图冲破虚空宇宙障碍，冲向更高的世界。”
“这里没了地皇之源，自然无法让地皇归位。”
萧凌天一愣：“还有更高的世界？”
“这里，依然不是世界尽头？”
老东西苦笑道：“世界，哪有尽头……”
“我们所在，也不过是星空宇宙一隅罢了。”
“天帝在数亿年前，就已经达到世界尽头。”
“他如今，带领天境三十六天神将，正在征战诸天。”
“听闻，那诸天之上，更有无数天界。”
“我们，也不过是区区虚空宇宙其中之一罢了。”
萧凌天沉默了。
自己追寻这么久，耗费亿万年时光，到头来，居然依然没有找到世界尽头吗？
而现在，自己却也无法归位，无法得到更强之力。
“现在，该怎么办？”
秦云柔忍不住看向老东西。
老东西轻轻说道：“去往世界尽头，打开通天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