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童帝咧嘴一笑,道:「看起来天子那个王八蛋不想我们这么轻松拿到丹药,故意给我们设下障碍啊。」
「不管怎么样。」
叶良淡淡地道:「我们先去现场看看就知道了。」
……
……
两人找王楚生借了一辆车,本来想自己去现场看。
没想到王楚生一大把年纪了,却执意要给叶良做车夫。
叶良没有办法,只能顺从他,于是便由王楚生驾车,三人一同前往苏江江口。
车程很远,王楚生便一路开车,一路介绍着苏江城的历史,以及王家的发家史。
「其实很多年以前啊,我们苏江城也是出过一位顶级强者,名为李罡,擅长用剑。」
「传说当年有外敌入侵,他一人一剑,挡在千军万马之前,仅仅出了三招,便将敌人击溃。」
「那之后,当时的天子将他封为苏江王,一时风光无限,只可惜后来被女干人所害,诬陷他背叛天子殿,全家被抄没。」
王楚生感叹着说道。
童帝却皱紧了眉头,道:「这故事有点不对劲吧?你说这个李罡,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且他一个三剑破千军的强者要是一心想走,天子殿谁能拦得住?」
「当时的天子殿不可同今日而语。」
这一次,却是叶良回答了他的问题。
「以前他们是龙国境内铁打的一号话事人,没有任何人或势力能与他们争锋,只是近年天子殿逐渐没落,北境逐渐变强了,才显得他们没有当年的统治力。」
王楚生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子的,所以天子殿如今的底蕴仍然不可小觑,这也是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始终不敢与他们作对的原因。」
「苏江王的历史,我也读过。」
叶良笑着说道:「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情,说起来苏江王那时候才三十多岁,仍然有活着的可能性。」
「不是被抄家了吗?」王楚生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呢?」叶良微笑道:「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那一把大火把整个苏江王府烧了个干净。」
「所谓抄家杀头,也只是史书上记载的一行字而已,是真是假,只有那个年代的人才清楚。」
「说的也是。」
王楚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只可惜苏江王死之后,很快就迎来了与赤红家太虎国的大战,当时的高手死伤无数,时过境迁,也很难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了。」
「说不定现在苏江王,或者苏江王的后人还活着呢。」
叶良笑着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的后人隐世修行,藏匿至今,已经组建了一个强大的宗门。」
「劫走我们二品丹药的人,就是他们?」
此话一出。
车里两对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不……不太可能吧……」
「对啊……这个猜测不太合理……」
「哈哈哈哈……」叶良爽朗大笑了几声,道:「我开个玩笑而已,当然没有这种可能。」
「切……」童帝撇撇嘴:「我还以为我们要有什么重大发现呢。」
「就是啊……」
王楚生也流汗道:「作为苏江城人,我可是一直很仰慕苏江王大人的。」
一行三人边聊着。
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在距离苏江江口还有两三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前面便没有公路了。
他们只能走过去,绕过一条长长的山路,进入一片竹林
之中后,前方有瀑布声传来。
「大哥……案件卷宗上写的就是这前面了!」
童帝说道。
果然。
没走多远,众人面前便出现了一棵巨大的断木,约莫两三个人环抱的粗细。
叶良皱起眉头,再往前看去。
只见一望无际,全是破碎不堪的树木。
森林中形成一条明显的分界线,这边还是生机盎然,枝叶茂密的森林。
那边则是一片荒芜,仿佛废墟一般。
王楚生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咽下一口唾沫。
「这里真的爆发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童帝皱眉道:「看起来,不像是演的。」
「的确如此。」叶良皱眉分析道:「从现场的痕迹看,卷宗上说的没什么问题,那名天子殿的战至尊的确还没打多久,就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那怎么办?」
童帝摊开手,道:「这里跟卷宗上写的一样,就代表我们很难找到什么线索了。」
「这可不一定。」
叶良皱着眉头,一点点找过去。
忽然。
他的眼睛捕捉到了什么,小跑着到一根断木旁,看向地面。
见状,童帝和王楚生也跟着跑了过去。
只见叶良目光所及的泥地上,有一道长十几厘米,宽也十几厘米的印子。
「这是……」王楚生皱紧眉头,说道:「这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印子……看上去并不是脚印啊!」
「的确不是脚印。」童帝咧嘴一笑,道:「这是裤子印!」
「什么?」王楚生瞪大眼睛。
叶良指了指地上那道印子的边缘处,一个略微突出一些的地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条工装裤留下的。」
「因为工装裤的袋子往往很大,容易压出更大的泥印,这里就是。」
王楚生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又皱眉道:「既然是裤印,为什么这里附近没有巴掌印之类的其他痕迹?」
「除了趴着,还有什么姿势能做到压出这么一个痕迹?」
「就是趴着。」叶良站了起来,道:「你看这裤印所在的地方,地势较高,并且与这里前面相比,泥土明显更加干燥。」
听到这话。
王楚生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河流,眼珠子微微一缩,顿时就想通了。
「是涨潮!」
「潮水每天都会涨,所以冲刷去了手印的痕迹,但由于裤印所在的位置地势高,水冲不上去,所以裤印留了下来!」
「你还不算太笨。」童帝咧嘴笑道:
「裤印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天子殿的战至尊留下来的,他并没有在战斗之后立刻死去!」
「估计是在那群劫掠丹药的人离开之后,他沿着河流走了,而潮起潮落又冲刷掉了他的脚印,所以什么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