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死也是死？你们火燧一脉在这里面折了多少人手了。”


    方尘有点好奇。


    秦破甲神情略显难看：


    “大概有三百多位好手。”


    三百多？


    方尘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数字看起来不多，可实际上能来此间的，最差也不会比秦无慎差多少。


    这放在五天，放在火燧里，都算是一流的天骄了。


    三百多位一流天骄折损于此，损失不可谓不重。


    “折损了这么多，你们还没打算放弃，怎么，这破虚武瞳真的很厉害？”


    方尘笑道。


    秦破甲沉默不语。


    方尘见状：“伸出手。”


    秦破甲当即道：“破虚武瞳是九瞳术里的攻伐第一。


    甚至有可能是五天众多神通里的攻伐第一。


    连豪族的族运神通都难以媲美。


    如果我们人族能有圣者参悟这门神通，传承下去，我们……


    也未尝不能是豪族。”


    “志向挺远大。”


    方尘点点头。


    “方圣祖，你也是人族，我们可以联手的。”


    秦无慎突然道。


    “你能让秦火燧把我家那些老爷子放了么？”


    方尘随口问道。


    秦无慎陷入沉默，不再言语。


    “其他几座武院，你们也应该有所了解吧？”


    方尘重新看向秦破甲。


    秦破甲简单的说了说，大致的考核与翠微武院一样。


    只是第三关参悟的不是山岳之力。


    “你们这么多年，都有哪几个成功拜入武院了。”


    方尘道。


    “我知道的火燧一脉之中，就我一个。”


    秦破甲不动声色的道。


    方尘也不动声色：“伸出手。”


    “这话真的没骗你，我知道的就我一个，但有些家伙比我更早来此间，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参悟成功。”


    秦破甲连忙道。


    “伸出手。”


    “……”


    秦破甲缓缓伸出手掌，只是棍子还没落下，他便下意识缩了回去。


    方尘笑道：“这样就打两下了。”


    “……”


    两下过后，秦破甲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乱神炁和秦无慎心中莫名觉得庆幸。


    幸好自己没来过破虚武界，否则现在被问话的肯定也有他们一份。


    “大梦果呢，怎么个事。”


    方尘淡淡道。


    秦破甲低声道：“应该是最早那批进来的圣者发现的。


    听说他们早期不知道有大梦果的时候，进来就只能老死在这里面，根本出不去。


    但是在破虚武界，大梦果极其难得。


    此物对我们而言是开启门户离开破虚武界的钥匙。


    对破虚武界的存在而言，是他们增涨功力的大补之物，极其难得。


    一枚大梦果，能增涨一甲子的功力。


    他们称此为甲子圣丹。”


    “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们肯定有不少吧，若是没有，又怎么敢进来呢。”


    方尘笑道。


    秦破甲眼中露出一抹犹豫之色。


    “伸手，这次三下。”


    “……”


    秦破甲伸出了没被打过的左手。


    “右手。”


    “方圣祖，我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为何还要如此折辱，我……”


    秦破甲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


    无他，对方已经举起手中棍子，瞄准了他脑袋。


    他怀疑自己再被打几下，可能会被生生打死在这里。


    右手手背再次被打了四下，秦破甲不敢有所隐瞒，也不敢犹豫，低声道：


    “我们每一次离开，都会给下一次进来准备大梦果。”


    “在我等努力之下，的确藏了一批大梦果，数量不多，就三十来枚。”


    三十来枚？


    方尘稍微计算了一下人数，这根本不够。


    除非让五老他们也留在此间。


    这显然不符合圣祖计划与真王堂如今的关系。


    “三十多枚大梦果不够，这些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方尘道。


    秦破甲不敢犹豫：


    “破虚武界有许多凶险之地，里面或许会有大梦果出现。


    以及在四大武院里如果立功，或成绩斐然，也可能得赐大梦果，但那十分困难。


    我们的大梦果，基本都是靠各种手段弄来的。”


    他随便说了一些手段，里面就已经夹杂了偷抢拐骗。


    方尘恍然。


    对圣者而言，他们的眼界的确是要比破虚武界的土着来的高的多。


    虽然失去了手段，但在某些方面依旧能够克制，甚至碾压。


    这么多年下来，每一次积攒一些大梦果也属实正常。


    不过这都是靠互相配合。


    要是三五个圣者就想去弄大梦果，按照秦火燧所言的难度，不太可能。


    “行了，剩下的事路上慢慢说。”


    方尘道：“你们去弄些木头过来。”


    “做什么？”


    秦火燧下意识问道。


    ……


    ……


    数个时辰后。


    秦火燧和乱神炁俩兄弟一前一后，扛着简易的滑竿。


    方尘就坐在上面，慢悠悠的欣赏四周景色。


    至于秦无慎，则负责在前面开路。


    把沿途的一些枯枝碎石弄到一旁，让道路更为顺畅。


    “我们这样大概多久能到翠微武院。”


    方尘随口问道。


    秦破甲在前面抬着滑竿，走了一段路已经颇为疲惫，额头上满是汗水。


    闻言低声回道：


    “按照现在这样的路程，大概两个月不到就能抵达翠微武院了。”


    “两个月……那也不算太长。”


    方尘轻轻颔首，随后不再言语。


    秦破甲眼中闪过一抹屈辱之色，心中各种思绪不断起伏，但最终都被他压了下去。


    眼下，只有保命才是王道。


    乱神炁和秦无慎的念头也跟他差不多，是以保持着沉默，不给对方折腾自己的理由。


    天色逐渐变黑以后，秦破甲和乱神炁已经有些顶不住了。


    只觉得双腿发胀，肩膀和手臂都巨疼无比。


    “放我下来，晚上就休息吧。”


    方尘的声音响起。


    两位如闻大赦，小心翼翼的放下滑竿。


    秦无慎则被方尘命令在一边生火。


    休息期间，方尘双目微闭，看似在打坐调息。


    秦破甲三个悄悄的交流眼神。


    也没有其他动作。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


    秦无慎看着被火苗烧的滋滋作响的枯木，忽然站起身。


    秦破甲和乱神炁也在这一刻站了起来。


    “你们不想睡，就别睡了。”


    方尘忽然站起，提着一根棍子朝三人迎去，劈头盖脸的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