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世佳听后忍不住笑了，确实，在过去的两年中，每一年的元旦，梁欢都是在局子里过的。


    只有今年没有！


    他用筷子拨动了一下铜锅里的肉，道：“对，希望你每年都能够这样。”


    梁欢感慨一笑，走了回来。


    今天是元旦，所有的会议终于告一段落了。为了庆祝，他让刘岚去买了铜锅、羊肉，和郭世佳一起涮羊肉吃。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铜锅热浪翻滚。没有能比吃一顿涮羊肉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零点的钟声敲响，梁欢举杯道：“来，为新的时代干杯，1989结束了，我很怀念它。”


    郭世佳听后不解的一笑，怀念？有什么可怀念的，难道真的是因为没蹲局子？


    他跟刘岚站起来一起碰杯……


    干了一杯，梁欢吱哇着道：“刘岚，该找对象了啊。”


    刘岚不屑地一撇嘴。


    郭世佳没敢插话。


    次日，新年的第一天，梁欢便接到了金隅南的电话。


    “梁总，新年快乐。”


    “哈哈哈，金总，什么时候客气起来了。”


    “我不跟你客气，你是想不起来咱们要去重庆啊。”


    “知道，没忘，我刚回河东省，开了一大堆的会，也就是今天清闲一些。这样，您定时间，我们重庆见。之后，就按咱们的计划来。”


    金隅南也知道，梁欢有企业在，事儿多。


    “那这样吧，梁总，一月中旬咱们在重庆见，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所有的事都得放在年后说了。”


    “可以。年后初九吧，咱们去一趟香江，一起把该办的事儿办了。”梁欢道。


    “好。”


    “金总，也祝你新年快乐。”梁欢道。


    “哈哈哈，同乐，再见。”


    挂断电话，梁欢都笑了，以前刚认识的时候，分分钟想弄死对方，现在可好，成了正儿八经的合作伙伴。


    刚放下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梁总，有位姓余的小姐要跟您通话，您看……”前台接待道。


    余小姐？


    那也只能是余欢了。


    他盘算了下时间，今天一号啊，这熊娘们要离开了呀。


    “接进来。”


    “好的。”


    不多久，余欢的声音传来。


    “是我。”梁欢主动道。


    “梁总，新年好啊。”电话那头的余欢阴阳怪调道。


    “新年好，余小姐，要走了吗？”


    “是呀，我不走，还能做什么。梁总把我的一切都给夺走了。”


    “这话不对。应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余小姐自己一手造成的，我并没有主动挑衅过，对吗？”


    “哼，懒得跟你争辩。梁总，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你记着，我随时还会回来的。”余欢道。


    “我相信。”


    嘟嘟嘟~


    余欢挂断了电话。


    梁欢苦笑着放下电话，对于余欢的威胁，他根本不当回事儿，反正他没打算出国。


    这边刚放下电话没多久，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吴世凡。


    吴世凡告诉梁欢，他们前段时间去了邻国，也考察了一些设备，比较中意某一家的产品。


    他们打算按照原产业链引进，就是喷熔机、定型机等设备一起引进，自产自销。


    梁欢觉得可以。自产自销，就可以省去外汇、关税等方面的成本。生产成本降低了，那产品本身的价格也就降低了，在市场上更有竞争力，也更有利于卫生巾产品的推广。


    他问吴世凡那边价格多少。


    吴世凡吭哧好半天才说，要一千三百多万美金。


    梁欢一听，这他妈不扯淡吗？


    一台定型机、喷熔机，在二十一世纪是普通得不行的机械设备，别说上千万美金，上百都难！


    为什么会这样，还是因为垄断。


    放眼望去，眼下国内没有的，国外一定是要价满天飞。


    他告诉吴世凡不要急，过了年，再去阿美那里看一看，货比三家，尽可能多的联系生产商，要他们全部发报价。年后，他会去香江，也跟那边的贸易公司谈一下。


    吴世凡答应了，会再跟老许他们商议。


    放下电话，梁欢盘算了下，让恒安在香江上市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香江那边，至少要有一个工厂，或者说是原料供给单位，这样才能纳税、营业执照之类的基础证明。


    而且，香江那边的原材料便宜，适合做这一行。


    至于国内用于证明恒安方面的资料，随便做就可以了。


    当然，恒安现在也有实力做出像样的、附和上市情况的资料。


    九零年来了，卫生巾的市场跟空白差不了多少。随着国民经济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女性，会使用更便捷、卫生的生活方式。


    花在这上面的钱，可以忽略不计~


    到时候，恒安能交出一份漂亮的数据，顺利在港交所上市。


    梁欢一直在操控恒安的上市，但从没有考虑过让洁神在香江上市。相较于恒安，洁神更加的容易，因为它的核算体系更加成熟，营销方面也比较亮眼。


    而梁欢本人，已经有了一张香江的身份，更加的符合快速上市的目的。


    他是忘了吗？


    没有！


    要知道，宝洁在香江也是上市公司，它暂停了国内市场，香江没有。


    宝洁知道洁神是梁欢的，但恒安他们不知道。而且，恒安是做卫生巾的，跟眼下宝洁在国内开展的业务并不冲突，不太容易被针对。


    如果让洁神在香江上市，那等着吧，宝洁和李超人不知道怎么对付自己呢。


    搞不好，洁神这几年的资金会被股市蒸发掉。


    如果现在是两千年，那一切就好说了。他会让洁神先整体上市，然后再进行拆分。拆分之后，恒安单独上市，那源源不断的资金挡都挡不住。


    可惜，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一九九零的第一天，梁欢基本没离开过办公桌，全是接电话了。


    有人跟他通话问候新年好，他也跟各地的领导通话，维持洁神跟各地的关系。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跟老金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重庆工厂的事儿该解决了。


    作为内部地区重要的一个支点，重庆金鹿他非要不可。在此之前，他已经挑选好了人手，过去做统计、接收工作。


    这一次，是洁神自中州金鹿之后，最大的一次并购活动。为此，梁欢单独包了一架飞机，飞往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