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梁欢从茂城火车站出来,二皮正在站外等他。
梁欢看了眼二皮骑得摩托车,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天太冷了,该买辆车开着了。
“都来了?”把行礼递给二皮,梁欢问道。
二皮露出苦脸咧着嘴点点头。
看表情就知道,一锅糟啊。
“股东们也来了?”
“来了,全着呢。杨婉晴都来了。”二皮瞟了眼梁欢道。
梁欢一听这名字,就跟戴上了紧箍咒一样。
“三家公司的代表是一起来的?”
“嗯,都够难对付的。尤其是那帮老外,到了茂城之后,那一个个的苦瓜脸,说着鸟语,听着跟骂人一样。”
“别管那些。只要他们来了,那就是奔着赚钱来的。走,回厂。”
“你真打算回去?杨婉晴可在厂里等着你呢。”
梁欢一阵头大,道:“总不能不回去吧。”
“那行,走吧。”二皮踹着了火,梁欢扶着对方的肩膀坐上来,摩托车突突叫唤着往洁神公司跑。
二十多分钟后,摩托车开进了洁神工厂之内。门里面,放着一辆红色的宝马轿车。
不用问,一定是杨婉晴的。
梁欢看了眼红得刺眼的宝马,叹口气,走进了办公楼。
“你们是怎么伺候领导的?昂?让你们买杯咖啡就这么难吗?”
一进楼,就听见杨婉晴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自己的办公室传来。
“对不起,杨小姐。这里是县城,没有卖咖啡的。再说都这么晚了,副食品商店都关门了,实在没地方买。”会计部小王委屈道。m.23sk.
“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你们梁总来这里干什么!”杨婉晴火道。
梁欢叹了口气,推门而进。
“梁总!”小王转身惊喜道。
“你休息去吧。”梁欢道。
“谢谢梁总。”小王跟解脱了一样,逃跑一般走了。
梁欢斜了眼沙发上的美妇人,半个多月不见,这娘们又丰满了。
“哎呀,你怎么才回来?累不累?”
梁欢一进来,杨婉晴跟换了个人一样,款款的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甜的腻人道。
“你正常点。”梁欢抽开胳膊,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杨婉晴撒娇的哼了声,坐在了梁欢旁边,道:“这么多天不见,人家都想死你了,你也不说句安慰的话,还给人家甩脸子。”
“我已婚,杨小姐,你是副董事长,也是执行董事,咱们是工作关系,请你注意下,行吗?”梁欢受不了了,道。
“哟,您还知道自己已婚啊?已婚还跟寡妇在一起,您这叫什么?”杨婉晴鄙夷道。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梁欢烦躁道。
“呵呵,我还不想管呢。记得你求我融资的时候,答应过什么?”
“反正我没答应娶你。”
“行!”杨婉晴真生气了,靠在沙发上道:“本来我还好心的等你,给你透露些股东们和跨国公司代表之间的事儿。既然你不愿意理我,那算了,我回去了。”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
梁欢连眼皮都没抬。
杨婉晴作势走了两步,见对方没叫她,停下来道:“你真不想知道?”
梁欢笑了,道:“股东们和跨国公司代表能有什么事儿?在省城呆的时间最长的,就是横川公司的代表港田了,其他的两家代表都是前几天才到省城的。要是有什么事儿,那一定出在港田身上。大不了,就是港田许诺了股东们好处,股东们已经准备好跟我作对了呗。”
杨婉晴笑着点头,重新走回来。
梁欢一看,这怎么又不走了?
“你知道我欣赏你什么?”杨婉晴笑问道。
“聪明。”梁欢白了眼对方,道。
“呵呵,对。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男人。”杨婉晴用手背支着精致的下巴,道:“这也是我喜欢你、无条件给你投资的原因之一。”
梁欢呵呵一笑,挖苦道:“您不喜欢罗洪成了吗?变得可真快啊。”
“切。”杨婉晴一撇嘴,道:“那个大老粗,我能喜欢上他?他要追求我,愿意花钱,那就让他花呗。我还能阻止他花钱不成?人家的心,可一直都是在你这里的。”
“好好好,赶紧歇着去吧。”梁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么肉麻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不嘛,你跟我说说,准备打算怎么对付那些股东?”杨婉晴撒娇道。
梁欢已经快没有耐心了,就差把对方抱起来,直接扔出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就有办法了。”
杨婉晴知道梁欢是怎么也不肯说了,叹了口气,从包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妩媚道:“这是人家房间的钥匙,你要是有需要了,我随时伺候你。知道吗?”
梁欢烦躁地搓脸。
“好啦,我等你哟。”杨婉晴站起来,抬起梁欢的脑袋,红唇在额头上一点,然后得逞般笑着走了。
这娘们属万能胶的啊!
梁欢叹口气,伸手去擦额头上的红印。
二皮推开门,露出个脑袋往里张望。
“有屁放!”梁欢火道。
二皮一看没人,便对身后道:“那狐狸精走了。”
“还有谁?”梁欢奇道。
“梁总,还有我。”赵立新出现在二皮身后。
“是你啊,进来吧。”梁欢松口气道。
赵立新和二皮一起走了进来。
待两人坐下后,梁欢问道:“最近皂荚的行情怎么样?”
“快一块了。”赵立新难以置信的摇头,接着道:“茂城境内修路,很多人需要绕道才能进来。现在就何平等人手里有些存货了,他们开始涨价,百姓们能赚的钱越来越少了。”
梁欢点点头,道:“那就适当的提一下提取液的收购价。”
“嗯。对了,梁总,你那两位合作伙伴最近老鬼鬼祟祟的在厂里转悠,还跟工人打听一些生产上的事儿。我觉得这两人不地道!”赵立新道。
“王长生和刘世德?”梁欢问道。
赵立新点头。
梁欢想了下,道:“金盛安还在东台吗?”
“在。按理说皂荚现在稳定了,他也该走了,毕竟他那么大老总,但一直在东台,不知道在等什么。”
梁欢稍一寻思,随即笑了,道:“我知道他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