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什么时候能把配方给我?”
电话那头的李跃民也是一肚子苦水。
“金总,不是我不给啊,实在是梁欢这家伙太缺德了。他把四车间的两个重要工人给挖到洁神控股去了,我这边都生产不了啊。”
“还有,梁欢这混蛋还把我给卖了,现在全厂都知道咱们俩的事儿,说我卖厂求荣,骂我是叛徒。我现在在厂里都抬不起头来,安廷信和安凯父子俩又想要趁机夺权,去市里把我给告了。”
“您是不知道,我现在在厂里被上千双眼睛盯着,市里又找我谈话,我都想要自杀了,那配方…”
金盛安听不下去了,道:“够了!李总,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给你钱,你就得给我配方。你要是办不到,那就还我钱。”
还钱?
李跃民已经花了一部分,怎么还?而且,他还分给杨树林一些,让他保守秘密,怎么要回来?
“金总,钱你是要不回去了。”
金盛安一听,当即知道李跃民这混蛋想耍赖了,道:“李总,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既然您不体谅我的处境,那我也不体谅您了。反正配方我是弄不到了,我也没钱,您看着办吧。”李跃民道。
金盛安听后冷笑起来,道:“李跃民,你以为我金某人好惹是吧?我给你的钱,经过了你的账户,我有凭有据,而且我这是录音电话,你想跟我玩这一套?哼哼,我现在就能把你送到监狱去!”
李跃民一听,顿时吓坏了,急道:“金总,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我说不给您钱,又没说不想办法跟您弄配方,您怎么还急了。”
金盛安冷笑一声,道:“如果我要没有一点把柄,恐怕李总就没这么高的觉悟了吧?”
“不能、不能。”
李跃民想了下,道:“金总,咱掏心窝子说句良心话,您听了先别急。配方呢,我会想办法的,被洁神挖走的那俩人,我去做工作,慢慢把他们劝回来。毕竟,他们的工作关系在这儿,洁神不长远。”
“多长时间?”金盛安沉声道。
“说不准~”
金盛安一听就烦了,金鹿都被赶出市区了,哪有功夫听你说不准!
“我没功夫等你,我现在只要配方,不要钱,你看着办。”说完,金盛安就挂断了电话。
金盛安清楚的知道,李跃民没有说谎,配方真不是那么好弄的。但他没办法,洁神碾压得太厉害,把所有压力转给李跃民,让他自己想办法。
“喂、喂,金总,你听我说…”
李跃民吓坏了,要是金盛安真把他告了,那就坐实他收钱的事儿了。
二十万!
足够判个无期了。
他急忙找出金盛安的名片,又给打了回去。
大哥大响了,金盛安看了眼,接起来很是客气道:“喂,我是金盛安,哪位?”
其实他知道是李跃民。
“金总,我是李跃民~”
“我们没什么…”
“金总,别挂!您听我说,我这边有洁神低温洗衣粉的配方,我先把这个给您,您千万要等我消息,低温透明皂的配方,我一定给您弄来。”李跃民急道。
低温洗衣粉的配方比较简单,梁欢挖走的那两个是低温透明皂环节上的。
金盛安听完止不住冷笑,李跃民,老子要不逼你,你连这个也不说吧?
“行,你立刻把洗衣粉的配方发传真到我的公司。”
低温洗衣粉配方也很重要,雅洁现在的产品就是这个配方。
“好,没问题。”李跃民痛快道。
“对了,你注意洁神推出的焕彩、加酶加香增白系列洗衣粉了吗?”金盛安问道。
李跃民当即知道金盛安想干嘛,诚恳而急切道:“金总,这我真不知道。焕彩和加酶加香系列,是洁神搬走之后在新工厂生产的,没有在金牛生产过,您相信我。”
这点金盛安相信,但他可不打算让李跃民轻松了。
“李总,我还是那句话,洁神现在有什么,我就要什么,金牛和洁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事儿不大,你看着办。”
李跃民听完欲哭无泪,那是洁神控股啊,再有关系他能上那里去偷?
他现在相当后悔,早知道金盛安这么黑,就不该要这些钱。
“金总,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把配方给弄回来,就怕您不愿意。”
金盛安听完,道:“你说。”
“股份制!梁欢在琴岛青化厂搞过一次,就是把金牛的股份分给职工,成为集体所有制企业。这样一来的话,梁欢挖走的那俩人必然回来,因为他们的工作关系在这里。”
金盛安听到这里,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道:“你们可以股份制,但我绝对不会参与招商引资的。我要是入股金牛,那洁神第一个会向我索要欠款。”
“事在人为嘛,金总。”
李跃民解释道:“我可以向省里申请,跟梁欢对话,让他放缓一下债务问题。到时候,我们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您投点钱意思意思加入进来就行了。”
“这样的话,所有职工谁都挖不走,您还得到了所有配方,不是一举两得嘛。”
这看似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但金盛安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的破绽,道:“李总,你可曾想过,一旦你们重组,洁神作为你们的最大债主,会申请成为你们的第一大股东?当地政府也会绝对支持,我加入进去,相当于拿钱打水漂。”
“放心,不会!”
“您不知道,前段时间雅洁成立之后,把金牛给打得都快倒闭了,职工们对洁神都有敌意,不会让洁神从债权人转变到合伙人的。要是那样的话,一切不都又回去了嘛。”
“政府那边好说,它总得顾忌职工的意愿吧?要是政府支持洁神,那我就让工人上街闹事儿,去省里请愿!”
李跃民说完,金盛安真有些心动了。如果李跃民真能办到的话,倒不失为一个好事儿。
花小钱办大事儿,还能拿到配方。
金盛安沉吟了一下,道:“李总,我最后相信你一回。你记住,是最后!如果这次再不成功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