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梁欢通完话,金盛安沉思了许久,终于拿起电话,打给在特区的哥哥。
他对梁欢说过,你碰触了我的底线。但他没说后半句,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决定用最绝,也是最管用的那一招了。
以挪用董事会资金罪,举报梁欢,让他彻底完蛋。
这个计划在他心里酝酿了好久,但受制于金隅南,一直得不到实施。
所有证据都在特区富盛商贸那边,要举报梁欢,就必须通过金隅南的同意。
洁神已经不是昔日的洁神,它已经是富盛商贸的第一大合作伙伴,扳倒梁欢,金隅南恐怕不会同意,况且,梁欢身后还隐藏着一个兆辉国际。
这不是小事儿,一旦梁欢进去了,后续的发展如何,谁也说不准。
但他决定做了,因为他忍不了了。
怎么说服哥哥,金盛安已经有了准备。
电话接通,金隅南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哥哥,是我。”金盛安道。
“是你啊,我正想找你呢,最近情况怎么样?”金隅南道。
“不好,或者说,非常不好。”
金盛安将寒潮来临后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最后道:“哥哥,现在留给我们的就两条路。一,是卖掉金鹿和即将开建的超级工厂,退出日化行业。”
“二,让梁欢入股金鹿,成为洁神的傀儡,这样他就能抵消咱们日股洁神的股份。”
金隅南沉默了,他想过金鹿的日子不好过,但没想到会这么难过。
“你有什么打算?”
金盛安想了下,道:“哥哥,我觉得咱们应该行动了。”
金隅南当然知道金盛安所说的行动是什么意思。
依靠现有的证据,足以将梁欢送进去,呆个十年八年的。
但那样会是什么结果?
洁神会不会因为梁欢的入狱,而一落千丈?
要知道,洁神可是有金富盛的股份在里面!
更何况,梁欢背后还有一个李兆辉。
如果动了梁欢,李兆辉会不会收拾自己,没人知道。
“上江熊猫那边,准备出多少钱收购?”金隅南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问道。
金盛安就知道哥哥会这么问。
“八千万,连金鹿一起打包。”
金隅南一听,八千万!这不扯淡嘛。
赔个底儿掉,还得把金鹿搭进去。
“这价不行啊。”
电话那头的金盛安暗暗笑了,道:“没办法,谁让咱们落了架,没有了谈判的底气。”
“呼~”
电话那头的金隅南长出口气,显然他也很为难。
“梁欢的债权折合多少股份?”
“至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甚至达到百分之六十!”
金盛安说完,接着道:“哥哥,不要想那些了。梁欢只要进来,吞并金鹿是迟早的事。如果他再接手了上江熊猫的股份,那就等于直接买下了金鹿,而咱们不仅要亏掉金鹿,剩下的超级工厂也没人要,整个家族要被拖垮的!”
“我明白、我明白。”
金隅南冷静下来,道:“那你想过把梁欢送进去的后果吗?”
“想过,想过无数次。”
金盛安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们把梁欢送进去,然后以金富盛的名义并股。这样咱们就成了和杨婉晴平起平坐的第二大股东。只要梁欢进去了,咱们就有权介入洁神的生产和经营。”
“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得到洁神的所有产品配方!还有,梁欢主管洁神的经营和生产,他进去了,没有人懂日化这行。唯一的选择,只有我们!”
“我们可以和杨婉晴合股,或者,将金鹿拉进洁神控股。只要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一,咱们就是洁神的实际控制人!”
“完成这个转变,金鹿不仅得救了,我们还拥有了洁神,何乐而不为?”
金隅南静静地听着,按照弟弟的预想,这种结果不是不可能的。
从被洁神碾压,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成为它的主人,看上去的确诱人。
但现实中,有一丝疏漏就可能背道而驰。
洁神的管理层,都是梁欢一手带起来的,他们是否愿意被金鹿领导,还是个未知数。
一旦他们反抗,集体离开洁神,那洁神刚搭建好的市场,转眼就会分崩离析!
金鹿并股,洁神阻挡不住,因为金富盛成立在洁神前面。并股之后,其他股东是否愿意让金鹿经营洁神,也是个未知数!
股东们反对,杨婉晴是否会合作,都是不可预期的。
把梁欢送进去容易,但涉及面太广,有很多事能够想到,但有很多事想象不到。
但如果不这么做,金鹿又面临着倒闭!
金鹿如果倒闭了,那富盛商贸斥巨资购买的那条同等设备,只能贱卖。亏损的钱,足以抵消掉入股洁神的那五千万。
一反一正,两亿多没了。
金盛安拿着电话,安静地等着,他知道金隅南在思考。
“你发现了吗,你的计划虽然天衣无缝,但前期工作还没开始,所有设想中的关键人都没落实?”金隅南问道。
金盛安心中一喜,哥哥这句话的意思,已经是默认对梁欢动手了。
“是的,我想过,但没经过您的同意,我不敢有所行动。”
金隅南轻轻叹口气,道:“明天我去河东省,和杨婉晴见个面。如果她愿意和我们达成同盟协议,那就开始行动。如果她不同意,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让梁欢进入金鹿,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明白。”金盛安有些激动道。
“下午我派金富盛商贸的人,带着原始凭证去中州。你让张峰、董成刚他们也去。到地方后,不要自作主张,等我的消息再行动。”金隅南平静道。
“好的,哥哥。”
金隅南挂断了电话,沉思许久,弯腰从抽屉里找到杨婉晴的名片,然后按照上面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
“喂,哪位呀?”杨婉晴甜甜问道。
“杨总吗?我是金隅南。”
杨婉晴有些吃惊,道:“金总啊,您好、您好,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有件小事儿想跟您商量,您还在河东省吗?”
跟我商量?
杨婉晴一脑袋问号。
“在,您也在吗?晚上来庄园吧,我请客。”
“我明天到,杨总,咱们明天晚上见,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