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的仙灵看着变化了千种模样，但依稀能辨认出的清苑神女，倒不怪她的言语污蔑，过去了几千年的事了，解释清了又能怎样。


    他一边安抚着胡子被气得高高翘起的吴道子，一边对清苑神女说：“前面的事，你们怎么想我们都不在乎。滚滚奔流的时间长河会证明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不是贪生怕死，不是卖友求荣。我们会用最后的文化神力挽救上天的冥冥之神，挽救大地的芸芸众生。”


    “去！少在这里花言巧语！”老太婆毫不理会。


    吴道子可没有王羲之那么有涵养，他有点骂大街的跳脚模样，胡子气得还是一翘一翘，“呔——你个认死理的老太婆！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我们跟着小巷巷进了青龙的梦境里，你怎么也进来了。进来了就进来吧，你还捣乱？！差一点就道破天机，什么天仙下凡，什么年画娃娃，什么花神......我们那个小巷巷可灵着呢，你差一点就全点明了，坏了我们的大谋划！”


    老太婆没好气地说：“我哪里是道破天机了？我不过是看你们俩跟在后面没有啥作为，想着帮你们一把，你们还不买账，真是好赖不分的两个倔老头！”


    王羲之听着曾经的老熟人，眼下的老妇人，忍不住地揭起了短：“打量我们不知道你干的龌龊勾当吗？你若是好好的帮她，又怎么会设下结界，还贪婪地看着她鹿儿似的大眼睛！你腰里别着的荷包，敢打开让我们看看吗？看看你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老太婆被王羲之说得冒起了火，抽出头上挽着银丝的钗环出来，瞬间就变成了两股拧在一起的长矛兵器。


    她把兵器往地上一戳，大地像是摇晃了几下，说：“今天，我就替天公他老人家收了你们这两个天界的叛徒！”


    吴道子一下子就躲在了王羲之身后，从他的腰间露出头，吐了吐舌头，说了句：“这老太婆有几下子，这阵仗，这风采，不减当年啊！你们慢慢叙旧，老夫去陪树上的那只鸟雀！”


    说着，他双脚一点地，就飞升上空，轻轻地架在树杈上了，吓得那只鸟雀扑棱棱地飞走了。


    老太婆拿起长矛，对着王羲之一点，就冒出了飞天的火花来，眼看就要烧着王羲之的衣袍了，只见他用毛笔一甩，就甩出一条小溪来，挡在了火舌前面。


    架在树杈上的吴道子对他喊道：“还是您大书法家，吃的墨水多啊，这一抡一甩都能刷出小溪、河流来，啧啧......功夫没白下啊！原来，当初一缸一缸的吸水练字，是在这儿聚着，等着呢！精彩，实在是精彩！”


    “少贫嘴了！”王羲之对着作壁上观的吴道子喊道，又对清苑神女说：“你收了功吧！我都快撑不住了。都是一把老骨头了，真的是不宜大动肝火啊！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我们坐下来聊。我们把经历的这些，从头到尾地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