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一拖之间竟然到了姐姐28岁,面对着婚事遥遥无期的妹妹,姐姐内心无比焦急,不断地督促妹妹早日定下结婚对象,妹妹无奈地点头应下,这头一点就点了两年,妹妹的另一半还是没有着落。
这时小伙子看好的对象眼见姐姐30岁还不和他结婚,再拖下去可能连不跟他姓的娃也没有了,再也不管她说的什么理由便和她退了亲。
姐姐欲哭无泪,自己已经30岁了,而相好的对象又飞了,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气,一怒之下把妹妹告上了法庭。
这件事就这样呈现在大众面前。
法官鉴于这起案件的特殊性质,律令择日宣判。
何天依听完,唏嘘不已:“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简直跟小说有一比。”一家四口……个个是人才!父母的好计谋,姐姐能屈,妹妹能挑。不过都与她无关。转脸笑嘻嘻对何婉说,“妈,你说咱们也效仿一下她们如何?”
“怎么个效仿法?”
“比如说,我出嫁你也给我准备个十斤八斤的黄金做嫁妆。”某人眉开眼笑的笑。
某人也笑,只是笑的不怀好意:“这算不算是件喜事呢,一向对婚嫁两字讳莫如深的何大小姐居然也恨嫁了,而且还厚着脸皮跟妈妈讨嫁妆呢。”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挖坑让自己跳,听说生个孩子傻三年,她没生孩子不过摔一跤也会傻?何天依讪讪笑了笑:“还有什么新闻,继续,继续。”
何婉又连着读了几则人们生活水平提高,日子幸福美满的新闻,哪里又准备发展新城区,哪里又准备建设游乐园……
“等等。”何天依突然打断了何婉,神色疑虑。
“我们的大小姐又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何天依不理她的调侃,认真问道:“妈,你真的确定我小时候在游乐园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何婉叹了一口气:“真没有,这事你问过没有100也有80遍了,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而且真是什么特别的事,就算我忘了你也不可能一点都不记得。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何天依垂下头犹犹豫豫地交待:“我昨天去游乐园了,刚开始还是好好的,后来听到一个小朋友跟她爸爸说要坐木马之后我的脑袋里就一直有个小孩子的声音跟她爸爸说也要坐木马。就那时我感到头痛心闷,那小孩子不叫了过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好像我从来没听过那个声音似的。”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何婉揶揄:“原来昨天跟我说去丁家玩只是个晃子,去游乐园才是真相,我们的大小姐见识多了,学的东西也多了。”
学的东西多了指的什么何天依自然知道。
何婉从来都是万事好商量,唯一让她感到拘谨的是关于她身心健康的所有一切妈妈都特定了一个规定,就是与这方面有关的任何事情都得听她的,并且万分坚持原则!
在她年幼少时刚失明的那几年还能随喜爱去过几次游乐园,只是因为状况频发,头晕目眩,心慌气短,所以每次都无疾而终。逐年成长,不再那么孩子气地偏爱那个游乐的地方,懂得的道理多了。有了许多前车之鉴,何婉便时刻提出游乐园对她的危害,劝她以后都不要再去游乐园,以防发生类似更来得严重的事故。
深知何婉用心良苦的她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连长大以后交了温心这个知心好友同她走遍a城的每个角落都不曾踏足过游乐园半步。
假如昨天她跟妈妈说去游乐园妈妈绝对是一万个反对的,她就是预料到后果才撤谎。本来不想把事情说出来,可是昨天回来后连梦里都不安宁,让她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她换了一副嘻皮笑脸:“我不是太久没去过了嘛,我本想着小时候之所以会感到不适是身体因为,或许长大了就不会有那种情况了,我一进去的时候还真验证了我的想法,还在里面呆了很久,要不是听到那个小朋友的叫喊就根本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何天依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何婉的面色已经慢慢沉重起来,心情复杂零乱。她终于想通了何天依平时即便是只走过三遍的路都不会磕一下碰一下,怎么会在走了十几年的地方撞到脚!原来,过去那么多年,她还会随时受到那件事影响,而且影响还是那么深!
她神色黯然,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好在何天依看不见,她可以强打精神掩饰声线,掀起嘴角:“所以问题出在那个小孩子身上,所以你准备找机会再验证一次?”
何天依的心跳怦怦加速,何婉真是神了,这个也能猜得到!她还真有这个打算,原本想着找个时间神知妈妈不觉的再趟游乐园,如今被妈妈猜到了她是铁定不能行这步的。和妈妈打了二十多年交道,她深深了解妈妈这个语调就是后果严重的前奏,如果她敢应个是,妈妈就敢生气!幸好她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所以妈妈生气的机会并不多。
她略带夸张的说:“妈,虽然你女儿我聪明伶俐,多才多艺,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事情我还做不来。所以你不要把我看得太高了,您老就放心好了,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去游乐园,往后若是去哪儿要路过那里,我也一定会绕着道走。”这卖乖的话越说越顺口,于是再添了一句,“您要是还不相信,我就发个誓,倘若我说话不算数,就让我……”
“行了行了。”何婉打断她,“哪来那么多歪理邪说,要真能说到做到哪用得了发誓?你啊,真是越来越会耍滑头了,都不知道跟谁学的!”
何天依呵呵笑:“这都是您的强大基因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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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一天,何天依受伤的那只脚勉强能站立,扶着墙壁可以慢慢走动了。何婉把多年前何天依用于探路的一根棍子找出来,这棍子已经收藏经年,现在又再度派上用场,只是用途有点改变。何天依借助“拐杖”走动空间更广阔,晚上时候何婉终于首肯她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但有需要用到吃喝洗漱的东西一应都给她备全了。
晚上何天依打电话给温心报信:“温心,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要有心理准备。”
温心吓了一跳,赶紧问出了什么事。
何天依伤感地说:“我腿蹶了。”
温心心跳狂烈,颤抖地说:“腿蹶了?怎么回事?你不要吓我。”
何天依把昨晚半夜摔落楼梯以及今天禁足的事说了,温心缓缓舒了一口气,然后把何天依骂个狗血淋头,竟然害得她提心吊胆。
何天依对温心的怒骂丝毫不在意,并且显得理所当然:“好温心,消消气,我这不是想试试你会不会紧张我,会不会心痛嘛。”语调急剧换转,可怜兮兮,“再说了,我也没有说谎啊,现在我只能躺在床上过吃饱等拉的日子,唉,我的人生实在是太悲惨了。”声音在多凄惨有多凄惨。
好在温心知道这是何天依一惯玩的把戏,说的话没心没肺,常常让人气得七窍生烟,之后又一副凄戚的样子,她才不吃这一套。
“行了行了,别装了,真那么可怜你就不会说出来了。”
“一点默契都没有,好歹你也假装安慰我几句嘛。”
温心十分无语,但还是有情义地询问她的伤势:“那你脚现在还痛不痛?能走路吗?”
“走路就痛,不走就没感觉,勉强可以扶着东西走。刚才我躺着的时候都差点忘了,不觉意猛的伸了一下痛得我不知白天黑夜了。”何天依用手轻轻点了点鼓鼓的膝盖。
温心放轻柔声线:“真那么严重,你怎么不去医院看看,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又接着说,“那你妈妈明天岂不是还要请假照顾你,要不我明天去陪你吧!”
“不用不用,我的伤没那么严重,生活自理无碍。”何天依立刻拒绝她,“是我妈小题大做,你也不要真当作残废了,我明天还要想办法赶我妈去上班呢。”
“我想你了去看你还不行吗?哼,好吧,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以后你有事找我打电话就好了,可千万别去找我。”温心使出杀手锏。
说到这个份上,再不答应也太没人情味了,何天依只得丢盔弃甲。来就来吧,她正好有满心不解想跟她说说。
第二天何天依就把何婉赶出门上班,假使不是跟何婉说了等下温心会过来,想要说服何婉上班还真有点难度。
“温心那孩子真是难得,你能交到这个朋友是你的福气。”何婉临走前还不忘夸一夸温心。
何婉走后没多久,温心就来敲门,何天依柱着棍子一摆一摆的摇着去开门。
温心一见到何天依先是盯着她的脚看,然后接过她手中的棍子将她的手搭着自己的肩膀和她肩并肩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