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赔钱可以报警,警察一定会秉公办事,到时候谁也赖不掉。你抓她的手不放是不是怕她报警?难道她说的是真的,你栽赃勒索?”
那女人想反驳却词穷,不甘不愿的放开何天依的手,恼怒地瞪了来人一眼。
那个男人为表己方清白,赶紧说了一遍事情始末,来人听后不置可否,只说:“为了让她赔得心甘情愿我看还是报警吧,还可以让警察顺便查查你们的药酒在哪儿买的,或许这药酒还不只六千块钱,只是你们怕她赔不起那么多才说少一点的。”
来者不善已经一目了然,那个男人连忙说:“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她也不是有心的,没必要搞得那么难堪。”
也不知道搞得谁难堪。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更要报警,你们越是仁慈她越会欺负到你们头上去。”说着伸手就去掏手机。
那个女人见势不妙立刻大声说:“凭什么她欠我们的我们要报警才能拿回来,我们不报警,我们就要她把钱赔给我们。”
来人置若罔闻,已经开始按号码了。
“欺负人了,几千块钱买的东西就这样没了,我不活了。”说着便寻死觅活去了,那个男人仿佛真怕她不想活了,赶紧追了过去。
来人摇摇头,他刚才看见那个女人用手悄悄的碰倒放在锅台上的袋子就知道他们是有目的的在栽赃勒索了。不过估计是新手,不然不会被恐吓几句就落荒而逃的。
那些围观者总算知道了怎么一回事,纷纷散去。
何天依也不道谢,扭头就走,来人马上跟上她:“怎么说我也帮了你,好歹你也应该说声谢谢吧。”
没反应。
“你不会都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吧。”
依然没反应。
来人自讨没趣地耸耸肩,无奈地说:“为了保障你的安全,你走到哪儿我决定跟到哪儿。”
这句话效果显著,何天依脚下一顿,怒极反笑:“如果我不让你跟着你是不是要学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
使得何天依有这种反应的人当然非阿成莫属了。
此时阿成喜逐颜开,只要她肯开口就是个好转机,他悠悠地说:“我都不知道我哪里让你感觉我不是个好人了,我好像从来没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反而两次对你伸出侠义的双手,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成见打哪儿来?”
何天依讥讽的笑笑:“我两次见你不是被人抢劫就是被人勒索,真是太巧了,不知该说是我幸运还是倒霉呢!”世上的好人虽多,但类似遇见他百分百“中奖”的事她还是晓得分真假的。
阿成不慌不忙:“我上次是参加一个公司的季度总结,他们领导讲话长篇大论无聊的让人打磕睡,我就偷偷溜出来透透气,没想会碰巧看见你被人抢劫;这次是开车准备回家,谁知无意中又瞧见你被人坑钱,我车子还停在路边,你看……哎。”就听他“哎”了一声就往一边跑。
何天依莫名其妙,接着就听见不远处的两个人在轻声交谈着,原来是阿成的车乱停乱放被交警抄牌罚款了。尽管阿成极力地解释,最后还是被罚了两百块钱。
虽然被罚了款,车还是得开走,所以阿成直接把车开过来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吧。”阿成把头伸出车窗对何天依说。
“我不坐陌生人的车,你找个熟人送吧。”何天依非常不给面子的说,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阿成也不恼,开车一路跟着她不懈努力的游说,他这车速却碍了其他车的道,那些车的喇叭都快按破了开车的人也差点骂破了喉咙,他还是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
一直跟到了公交站,他不得不停止这个让人想揍他一顿的行为,因为后面的公交车已经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何天依虽然没坐他的车,却对他这个人大大地改观了,开得起小车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三几十万费尽心机去娶个失明的人!不过,即便想通了这一点她也要对他敬而远之,他的每一次出现都有说不出的诡异,他的表现也让人疑惑不解,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他却表现得她跟他认识了八百年似的!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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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依这两天得了出门恐惧症,怕一出门再碰到什么抢劫的或坑钱的,然后那个阿成再来个行侠仗义挺身而出,噢,上帝,她才不要整天生活在戏剧当中,她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所以这两天她都地弹钢琴谱新曲,写写字,听听收音机,研究下晚上的菜式,日子过得还挺惬意的,不过这样惬意的日子因为两个电话就结束了。
这天何天依正在辛勤地擦桌椅,清杂物,清洁好客厅之后她忽然想到外婆以前的房间,因为何婉说那里杂七夹八的放了许多杂物,怕她进去会小心碰撞到自己,因此一直都是何婉在打理的,所以平时也不允许她进入那个房间。
何天依想着反正自己闲也无聊,进去收拾一下又如何,那里面乱她就一样一样有规有矩地摆放好,以后进去也不必顾忌那么多了。
这样想着便去开门,谁知推不开,这门竟然是锁上了。何天依纳闷了,一间杂物房锁它做什么?
在何婉房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钥匙,她沉思了会儿,走到客厅的古董大钟下打开钟柜门,在柜底捏起一条钥匙,嘴边挂上了得意扬扬的微笑。
为了方便行事,她带上了被她冷落了几天的棍子,打开房门,这个常年关闭放置杂物的房间居然没有十分浓烈的霉陈味扑鼻而来,不用说这一定是母亲的功劳了。
虽然看不见,她还是习惯性地按了门边的灯开头,用棍子一步一探地逐步走动,出乎意料地没有没有探到一件阻碍物,她大胆地夸大步伐扩大探索范围,终于敲到了一样东西,她近前去仔细地摸了摸,竟然是张放了席子的床!
原来母亲连床都给她买好了,母亲到底有多盼望她搬到一楼住呢?假如她搬下来住将她现在睡的床直接挪过来不就行了,何必再买新的,真是太浪费了。
她继续探索着想看看母亲给她准备多少东西,她放在客厅的手机唱起了歌儿,不得已她只好又一步一步地返出去。
她接听起来:“喂你好。”
“天依,是我。”是庄子航。
“子航?你找我有事吗?”不会是了为庄子悦吧?期中考试即将到了,庄子悦暂停了所有才艺学习,说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庄子悦了,她会有什么事?
“我没事,是我替窦国文找你的。”那语气怎么听都是揶揄十足。
窦国文?她好像不认识,不过后面那两个字倒是有些许印象,认真地回想了下,她不由得睁大眼睛,原来是卖国人。
庄子航好像怕自己的话不够雷人,于是拼命下雷,把何天依砸得不轻,她神情呆滞的问:“你说窦国文想请我做他的女伴?”
“是的。”
何天依接着做了多种假设,如庄子航打错电话、开玩笑、她听错了等都被庄子航否决了,并字正腔圆的再一次告诉她:窦国文想请她当女伴。
事情是这样的,庄子航的一个同学生日,到时准备大张旗鼓地开宴会庆祝,他要求所有到场的男女朋友同学都带一个异性同伴出席,窦国文找的就是她。
“我跟他只见过一次,连朋友都算不上,他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而且还让我做他的女伴?”真是奇了怪了。
“人家压根儿就没忘过。”
“你说什么?”
“呃……我说他找不到别的女伴正好想起你来了,好歹大家相识一场,这个小忙你应该会帮吧。”他是存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答应给窦国文牵线说情的,他就是想看看窦国文知道了何天依看不见的会是什么表情。
何天依推辞得干净利落:“不帮,我除了知道他的名字这一点算得上跟他有点关系就再没关系了,你叫他爱找谁找谁,别找我就行了。”她没参加过这种宴会,但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原来对这种宴会挺好奇的,不过跟一个陌生人一起参加就免了。
庄子航坚持不懈地游说:“不要那么绝情嘛,大家好歹坐在一起说过话,一回生二回熟,见多几次面就熟了。”
“知道了,再见。”
庄子航:“……”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啊?
何天依晚上刚洗漱完,正往脸上抹爽肤水时庄子悦就打电话来了,何天依边接电话边轻轻皱了皱眉,这两兄妹唱戏呢,你方唱罢我方登台。
“天依姐姐,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让你这么惊慌,你奶奶偷偷给你的零食被你妈妈发现了?还是你去高小波家玩而不是复习的事被你爸爸知道了?”
庄子悦撇撇嘴,就不能把她想得好过一点吗?不过被何天依这么一搅和她那风头火势般的劲头忽地就没了,降低音调忧心忡忡地说:“落声哥哥要带那个喜欢他的姐姐去参加哥哥的同学的生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