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荣的脸色因为陆夫人的话,愈发难看,冷凝。
他从未想过,她主动联系他,居然真的是公事公办,没有半分真心了。
呵……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
她怪他当初那么急另娶他人吧,一定是怪的。
思绪流转了好一阵后,时景荣情绪逐渐恢复平静。
他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字句清晰的唤了陆夫人:“佳怡,陆氏集团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大可放心。”
闻声,陆夫人莞尔掀唇:“如此,就谢过时董事长了。”
陆夫人说出来的时董事长四个字,让时景荣分外恼怒。
他没好气的怒呵:“陆佳怡,你刚刚说我们是朋友,现在却叫我时董事长?”
陆夫人被问及,似是想到了什么,连连摇头:“口误而已,你别放在心上。景荣,等有空了我请你吃饭。”
时景荣紧锁着陆夫人的瞳仁:“我希望陆沐风也会在场。”
他的意思,是要见陆沐风。
陆夫人本能的就要拒绝,时景荣却是没给她机会就冷冷道:“如果我见不到他,那咱们也不必再见了。”
陆夫人:“……”
认识时景荣这么些年,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么固执。
不过也算了,现在情况特殊,她必须跟时景荣妥协。
“好,我会带着他去见你。”
和陆夫人分别后,时景荣前脚回到时家随后时老爷子就将他叫去了书房,面色凝重的质问:“御寒跟一个叫慕倾城的丫头领证结婚了,你可知道?”
时景荣面色滑过惊讶,随即追问时老爷子:“爸,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时老爷子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我是御寒亲爷爷,我不关注这些谁来关注?”说着时老爷子话音一顿,几秒钟后又道:“说起来昨天小晚和小谦就被御寒接走了,现在也没送回来,我实在是心里发慌的很。”
“景荣啊,你说御寒该不会打算亲自带两个孩子了吧?”
时景荣对时御寒这个亲生儿子完全没有感情。
在他看来,不被祝福的婚姻生下的孩子,不配做他的儿子。
他承认的儿子,只能是和爱的人生的。
此刻面对时老爷子的询问,时景荣淡漠异常道:“他的儿女自己带理所应当,况且爸你刚刚不是说了,时御寒结婚了,他都有老婆了,他们带孩子更正常。”
时老爷子被 时景荣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这个不孝子,真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
如果不是这个不孝子都已经年过五十了,时老爷子还真的有把他驱逐出时家的冲动。
心里恨恨的想着,时老爷子嘴上也是怒呵出声:“时景荣你个不孝子,你对自己的妻子不闻不问就算了,现在连自己的儿子,孙子孙女你都不闻不问,满不在意,你真是冷血无情。”
“我时枭这一生有你这么个儿子,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时枭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时景荣却完全不在意。
他目光微冷的盯着时老爷子看了好一阵,才满是嘲讽的低喃出声:“爸,你刚刚是在说我冷血无情?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你。”
“当初我和佳怡情投意合,是你非要拆散我们,逼我娶了我不爱的于俏。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就那么看好她。”
“不过事已至此,追究也是无用。但爸,你永远都别忘记,是你把我变成了冷血无情的人,我不爱的女人,不爱的女人生的儿子,以及她的孙子孙女,我都不爱,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时景荣的话可谓是过分到了极致,时老爷子听完,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一直躲在门外听他们谈话的于俏在老爷子晕倒的瞬间推门进来,边打120急救电话,边唤了门外的管家和佣人:“来帮忙。”
时家,一时之间乱糟糟的。
一直到救护车来了,时老爷子被送上车,于俏紧跟了过去,乱糟糟的时家才逐渐归于平静。
医院,急救室外。
时御寒带着慕倾城和两个包子火速赶来,慕倾城跟时御寒的家人不熟,只能站在一旁。
时御寒则是带着两个包子走到于俏面前,焦灼询问:“妈,爷爷怎么会突然晕倒?他近来身体不是很健朗吗?”
时御寒话音落下,两个包子也是换了于俏,追问着她:“奶奶,曾爷爷怎么样了?”
于俏摸了摸孙子孙女的脑袋,吁了一口气才应答出声:“放心吧,你们曾爷爷会没事的。”说完顿了顿,于俏又声音低沉的和时御寒道:“你爸一个多月没回来了,今晚从外面回来就和你爷爷在书房闹,后来……”
于俏欲言又止,时御寒却是秒懂了一切。
这些年,只要那个男人在,家里就一直闹得不可开交。
时老爷子的病,百分之七八十都源自于那个男人,这也是时御寒一直讨厌那个男人的原因。
“妈,你有没有事?”
时御寒询问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于俏整个人转了个圈,仔细的看。
是的,时景荣有家暴倾向。
时御寒还小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他打于俏。
于俏轻轻摇头:“他不敢打我,你现在这么优秀,他不敢的。”
话音落下,于俏目光流转,落到不远处的慕倾城身上:“听说你跟一个叫慕倾城的丫头领证了,是她吗?”
时御寒:“……”
领证结婚的事情,他任何人都没告诉,于俏怎么会……
时御寒沉默不语,于俏却不甘于沉默。她笑笑后低喃:“你是不是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于俏笑意更甚之前,不轻不重的低喃:“你爷爷的老战友去民政局办事儿,正巧碰到蓝一去为你和倾城办证。”
于俏虽然没有说的很全面,但时御寒还是能猜测了个十之八九。
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所以现在时家都知道我领证的事情了?”
是这样吗?
似乎还真是。
于俏轻轻颔首后追问时御寒:“你和那丫头怎么认识的?以前没听说啊,怎么这么仓促就决定领证?”问完顿了顿,于俏又继续:“还有就是,小谦和小晚的妈妈呢?她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找他们?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时御寒:“……”
女人的猜测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