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止想过很多次和于真爱再见的画面,也想过很多他们之间会有的对话,可说真的,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句开场白。
大叔,我嫁人了。
于真爱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在笑,可凤止却觉得她的笑比她哭了还让他难过。
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没有勇气承担后果,结果眼睁睁看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幸福,但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清楚明白的很,那天晚上跟于真爱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
如此一来,以后于真爱和那个男人一旦有什么,这将会是最恐怖的导火索。
凤止从来都把于真爱当成一个晚辈,他希望她好,这一点毋庸质疑。
可……一想到以后她的不幸,痛苦都或将是自己带来的,凤止又是那么的厌恶,痛恨没有担当的自己。
这一刻,凤止真的很想站出来说一句:那一晚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他,真爱,你不要跟他结婚了。
可是话都到了嘴边,凤止终归又咽了下去。
是啊,她笑的这么甜,她以为的美好就在她眼前,触手可及。
他,凤止,一个没有责任感,一个没有担当勇气的男人,凭什么阻碍她?
纠结,犹豫,不安……各种情绪让凤止整个人都要不正常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绪继续蔓延,导致他连表面的风轻云淡都坚持不住,凤止挑了挑眉,喉结微动:“祝你们幸福美满,一生顺遂。”
话音落下,凤止掏出那个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塞到于真爱手心里,然后再次开口:“这是我作为叔叔的心意,好好收着。”
于真爱愣了一下,攥紧了手心里的红包,紧接着她笑容渐渐消失。她有很多的话想要说给凤止,可终归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句:“谢谢大叔。”
秦无敌他们已经等在外面,客厅内短暂的告别没有持续多久。
送于真爱上车之前,时御寒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递给她:“真爱,这是我和你舅妈为你们准备的新婚礼物。”
于真爱轻轻点头:“谢谢表舅,谢谢舅妈。”
慕倾城伸手摸了摸于真爱的头发,暗自感叹:还这么年轻的姑娘,竟然要结婚了,好不真实啊。
“以后想我们了就随时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慕倾城说完,于真爱眼眶都红了。
软包子还不嫌事儿大,上前拉于真爱的手,轻轻地摇晃着,声音软糯的不行:“真爱姐姐,晚晚舍不得你。”
虽然软包子和于真爱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喜欢她确实真心实意的。
在软包子看来,于真爱比时谦那个坏蛋好多了。她宁可要个姐姐也不要哥哥,哥哥太讨厌了。
“真爱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不走是不可能的,领了结婚证就是秦家的人了,于真爱必须走。
她微微一笑,温柔的摸了摸软包子的小脑袋:“我会常回来看你和谦谦,我保证。”
软包子还要说什么,时御寒却轻声提醒:“晚晚不要闹。”
怕爸爸,特别是严肃的爸爸。
软包子悻悻的“哦”了一声,便松开于真爱躲到了慕倾城身后。
秦无敌先是和时御寒,慕倾城问了好,然后才非常绅士,温柔的抱着于真爱上了车。
车子启动之际,于真爱眼角的目光落到车窗外,不远处站着的凤止脸上。
她什么都没说,也不想表露任何情绪,却终归没有忍住。
她留给凤止的最后一个眼神,满是欢喜。
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深深的欢喜。
凤止只觉得整个人都似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焦躁不安的灼伤感。
是他看错了吗?
于真爱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那眼神里的欢喜,他竟然觉得快要让自己的心融化了……
眨了眨眼睛,凤止还想再看仔细一点,却发现车子已经开走了。
身边的人交谈声音此起彼伏,凤止竟然完全融不进去。
他悻悻的退了两步,在一颗风景树下站着,思绪飘远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十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
人散的差不多了,时御寒先将慕倾城送回去休息,才和厉承泽,龙景城一起走到风景树下的凤止身侧站定。
先开口的人是龙景城,他意味深长的问凤止:“心里有事?”
凤止想得出神,没有回应。
厉承泽见状,推搡了下凤止的胳膊:“想女人呢?”
这一次凤止飞快回神,视线在面前的三个男人脸上流转了下,才应:“我有点事,先走了。”
再然后,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凤止轻车熟路的走去自己的车子拉开门上车,疾驰而去。
风景树下的时御寒三人一脸懵比的对视了一阵,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彼此:“怎么搞?”
闻声,三人都是一愣,然后时御寒清了清嗓子,又道:“倾城怀孕了,我岳父也来了a市,不如先散了?”
龙景城,厉承泽闻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明白,了解,时总现在是大忙人,好老公好女婿,不跟我们同流合污。”
明知道他们开玩笑,时御寒竟然顺势应:“没错,你们不配。”
扎心,不过如此。
说散就散,龙景城和厉承泽鄙视完时御寒也随之离开。
时御寒进去卧室,慕倾城正好躺下来。看到他脸上满是温柔的样子,她竟然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很。
“他们都走了?”
时御寒颔首:“孩子们睡了?”
慕倾城“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时间问时御寒:“你怎么不和他们去玩?时间还早,不到九点呢。”
“什么都不如老婆孩子重要。”
慕倾城脸颊突然爆红,那样子可谓是不好意思的很了:“时先生,我发现你现在嘴巴是越来越甜了,无时无刻都像是吃了蜂蜜一样,腻死人了。”
“你不喜欢吗?”
喜欢吗?谈不上。
不喜欢?也谈不上。
慕倾城沉思了下,手指指尖温柔的轻抚着时御寒的轮廓:“时先生,你会永远这么爱我吗?”
“你觉得呢?”
慕倾城轻轻地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啊。”
时御寒没有着急回答慕倾城,而是突然很认真的问她:“时太太,你知道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