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斐瑶原本是想与苏染和陆景行分别来谈。三个人坐在一起聊，总觉得尴尬。


    但情况逼在这，一声不吭就走，太没面子。


    陆景行：“长辈稳固生意的手段而已，不一定就言听计从。两家合作有的是契机，怎么能委屈斐小姐陪我这个已经名草有主的人演戏。”


    斐瑶故意做出松了口气的样子：“既然这样，我也好跟爷爷回话。免得他总是怪我不愿意为了家里轻易妥协。谢谢陆总帮我挡这个拒绝长辈的名声。”


    陆景行这才站起身，礼貌友好地伸出手送客：“斐小姐客气，很高兴我们态度一致。期待日后与长迪汽车的合作。”


    斐瑶站起身跟他握手。大手有力带着温度，稍触即逝。


    斐瑶挑挑眉，挺有男德的男人。


    “那就先告辞了。”


    陆景行坐回到苏染身边：“不送。”


    斐瑶走出饭店，给大哥斐迅打电话：“陆景行不同意，让他自己去跟老爷子说。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


    斐迅：“爷爷那边，有什么我给你顶着。这事是陆景行不愿意，就该他去平息。但是对外，不能这么说。”


    斐瑶知道大哥是担心她。两边老人都是有名望的，定了婚约，男方不同意，女方就挺没面子的。


    确实是有点，但斐瑶不想让大哥因为这是去和陆景行闹，吃亏怎么都是自家这边。


    笑了笑，无所谓道：“他要真敢为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忤逆陆老爷子，不顾自己的前途。我敬他是条汉子。你先别管，看他怎么处理再说。”


    斐迅：“他肯定是先拖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斐瑶垂头想了想：“这事对内咱们不能先开口，对外要占个先机。不能让外界认为是陆氏看不上长迪的项目。先抓紧跟他签了技术协议，然后立刻把合作的消息透出去。”


    斐迅：“嗯，项目虽然是高山投的，但是从他手里出来的。大家只会认为是陆氏与长迪在合作。”


    -


    包厢里，陆景行歪头笑着看苏染：“还满意吗？”


    苏染手指转着陆景行衬衣的钻石纽扣：“尚可。但我实在不理解，有事干嘛不先找你，非要找我。柿子先找软的捏？”


    陆景行：“恰恰相反，你是这件事里最关键的人。他们以为说服你，我就会坦然顺从。却不知道我是如此坚贞，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屈从。无论明里还是暗中，都只坚守你一人。”


    苏染手指转着陆景行衬衣的钻石纽扣：“虽然听起来很假，但是爱听。多说点儿。”


    陆景行偏过头吻她，声音蛊惑：“心身合一，不止所有第一次都给你，永远都只给你。”


    一吻结束，苏染亲得嗓子干，喝了大半杯水。


    陆景行看着满满一桌子三盘单薄的菜，指腹轻轻敲着桌面：“这么节省？”


    苏染：“记你账上。”


    陆景行：“再叫点好的？”


    苏染：“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不如尽快回家陪姥姥。”


    陆景行挽着她的手：“那就回家。”


    回到鹿鸣园，许锦看到苏染，双眼呆滞地说：“华浓今天好漂亮，妈妈给你熬了你最爱吃的樱桃酱。”


    许锦现在的思维，随时跳跃在不同的记忆里，混乱交错。


    全家人都已经习惯，只能按着她的思路顺着说。


    苏染硬挤出笑：“好，我要摸在吐司上吃。”


    许锦笑呵呵：“妈知道，吐司要去边。”


    苏染：“我和您一起。”


    拿了果酱和面包片出来，许锦又招呼陆景行：“谨言喜欢甜食，要吃三层吐司两层酱，一层樱桃一层草莓，对不对。”


    陆景行凝声：“对，爱吃。”


    陆哲刚好从楼梯下来，走到一半，看到这一幕，又退了回去。


    回到书房发消息：沈川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杜衡：深跃科技一直在和荣氏酒业做对，传过不少常璐的闲话。前段时间有两个人发帖说喝了荣氏的酒，酒精中毒去洗胃。就是沈川派人干的。


    陆哲：尽快把深跃的合作停掉。


    杜衡：需要警告沈川吗？


    陆哲：暂时不用。


    退出通话，陆哲点开常璐的朋友圈。


    她回了万城，合家团聚母女三人一起下厨。仔细看，照片里她的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红印。


    他的中学和常璐的中学是友谊学校，经常会组织联谊活动。两个人都是活动组织的学生代表，接触也就不少。


    那个时候，他就看出来常璐精灵古怪的外表之下，是深藏不漏的精明通透。


    这不是贬义词，只要是用在对的事情上。况且，常璐本质是好的。她向来只是努力自保，从没对别人有过不好的心思。


    他也不反感常璐利用他去压制陆川，只是不太喜欢这种方式。


    她明可以直说的，却没有。


    在这点上，陆哲想不太通。


    苏染吃了果酱吐司，等姥姥午休后，回自己房间。


    陆景行直接从卧室正门进来：“窦峥已经认罪了。”


    苏染放下手里的资料：“肯定不是良心发现。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良心。”


    陆景行：“他给自己催眠，忘了那段时间的记忆。我找了国外的催眠大师，唤醒了那部分记忆。”


    “还能这样？”苏染觉得挺科幻。


    陆景行：“他的工作室已经取缔。他师哥李锵承认知道情况后，选择了帮他隐瞒，也宣布闭门退休。卫生部加大了对心理诊所的监管。催眠协会，也强化了相关制度。尽量规避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苏染点头，也算是正面反馈。


    今晚陆景行挺老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姥姥叫了谨言，怀念大哥。还是因为斐瑶骚扰了她，他心有愧疚。


    第二天上午，苏染在书房里研究公司资料，陆景行洗漱好从后面抱住她。拨开衣领，用下巴轻轻蹭她的肩膀。


    有点疼，苏染皱着眉转回头。


    陆景行没刮胡子，下巴泛着淡淡的青色，别有一番凌乱的粗狂美。


    苏染摸着他唇边短短的胡茬，扎扎痒痒：“怎么没刮胡子？上午不是要开视频会。”


    “虽糙但帅，我也可以。”


    苏染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宁霏形容写字楼对面公司里有帅哥的话。


    勾着他的裤腰，媚眼飘飘地说：“其实我特别欣赏未央生的敢于自我突破。”


    陆景行把她抱起来放到书桌上，缓缓掀起裙摆：“自我突破不用学，其它的不想学。”


    苏染：“光天化日？”


    陆景行轻笑：“蛰伏一晚，玩个大的。”


    苏染挑眉。


    陆景行坐到椅子上，俯下身：“试试你哪里最怕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