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黑雾，遮蔽了数十米方圆，亦让牧林的身形，被隐藏了起来。


    而下一刻，更有数个人影，在黑雾中奔跑，甚至，一些人影还跑出了黑雾之外。


    等到飞天夜叉接近时，它赫然发现，那奔跑出去的人影，全都跟牧林的本体一模一样。


    这是牧林吹出的分身，用以诱敌的。


    对此，飞天夜叉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得不跃起上前，用手中钢叉，把那些人影，一个个的插死。


    它不得不如此，因为容貌相同，气味相近，更栩栩如生，这使得飞天夜叉，根本分不清跑出去的人影，是真的，还是假的。


    万般无奈之下，它只能有杀过，无放过，把那些逃出去的人影，全部杀死。


    然后，在它跃起杀戮的时候，牧林的第二颗棺材钉，猛然刺入了纸质夜叉的胸膛。


    “嘶……！”


    依靠纸质夜叉跟夜叉本体的联系，牧林这一根棺材钉，让夜叉本体的心脏，也破了一個大洞。


    若是普通人，这一击，能直接把它们给杀死。


    可惜，作为妖魔的夜叉并不普通。


    首先，高位格存在，对于诅咒之术，是有着伤势减免的。


    若仅是三境精通的诅咒之术，不知真名，不知八字，仅有一些精血的牧林，至多能让夜叉的身体，生出一些幻痛。


    距离远了，这幻痛的效果也会没。


    现在的纸人诅咒，之所以拥有巨大的神威，是因为宗师级折纸，大师级绘画，大师级书法的缘故。


    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意透纸背，心灵共鸣，这些特性，太契合纸人一脉了。


    可再契合，牧林也不能把纸人所受的伤势，百分百传递给夜叉——他的替身，契合度都没那么高。


    牧林的隔空诅咒，只是让夜叉的心脏破损。


    作为妖魔，它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那破损的伤势，甚至还在缓慢愈合。


    同时，这一击，也让夜叉感觉到了死亡的危机，更令它暴怒了起来。


    “吼！”


    怒吼声中，它不再报以戏耍的姿态，而是爆发出了自己真正的全力。


    “呼……”


    全力以赴之下，它挥舞着手中钢叉，让其不断旋转。


    随着钢叉的旋转，有风朝着它的方向汇聚。


    狂暴的风逐渐组成了龙卷，龙卷接天连地，“轰！”，随着夜叉的手一挥，狂暴的龙卷就轰隆作响的，朝着牧林喷吐出的黑雾区域，滚滚碾压了过来。


    “轰隆隆……”


    极速旋转的龙卷，吹散了牧林招来的黑雾，牧林吹出的纸人，也被狂风卷起，落入了龙卷之中，随后，都不用夜叉出手，那些纸人就被龙卷中的风刃切成了碎片。


    如此狂暴的法术，瞬间就破开了牧林的遮蔽。


    只能说，涌泉境妖魔就是涌泉境，超出一个大境界，这样的妖魔，很难力敌。


    “找到你了！”


    没有了黑雾遮蔽，更破开了纸人的干扰，飞天夜叉当即把目光，看向了变身为蛇人的牧林。


    “给我死！”


    身在空中的它，一个加速，就朝着牧林冲了过来。


    而此时，牧林再想逃，已经晚了。


    只是，他也没有逃跑的打算。


    “原本还想把这两招用在下一层，现在看来，我最多能闯过第四层，想要闯过第五层，还是太勉强了。”


    “不过，第五层过不去，挡住你，我还是有把握的。”


    这样说着的牧林，从怀里逃出了两个折纸造物。


    那造物，一个是小女孩的打扮，从精美的折纸技术上，还能看到小女孩美丽而诡异的笑脸。


    另一个，则是一条黑蛇，特殊的构造手法，让这条黑蛇显得狰狞无比。


    卖火柴的小女孩，黑水玄蛇，这是牧林在心象世界中，观想出的最强几个造物之一，亦是他手中最大的底牌。


    “呼……”


    随着一口活人气喷出，成长期的黑水玄蛇，瞬间出现在了牧林的身边。


    当然，此时的黑水玄蛇，还没有到达涌泉境——靠着黑水玄蛇蜕凡决进阶时，感受到的血脉幻影，牧林在心象中观想出来的黑水玄蛇足够强大。


    奈何，万物万物，都要讲究能量守恒。


    活人气的不足，使得黑水玄蛇在外界现身，是有着巨幅缩水的。


    正常情况下，黑水玄蛇跟葬之夜叉一样，是牧林现在召唤不出来的强大造物。


    幸运的是，牧林不止修行了《太阴活人经》这一部功法。


    “砰！”


    随着牧林一掌拍在了胸口，大量的鲜血，猛然从牧林的口中喷出。


    因炼化了黑水玄蛇的精血，牧林体内的血液，与眼前的黑水玄蛇同根同源。


    而此刻，牧林喷吐出的鲜血，不止蕴含着他的精，他体内的另一股气——黑雾法力，也随着牧林的这一拍，尽皆喷出，涌入了纸人·黑水玄蛇体内。


    “昂……”


    精血与法力双重加持，使得黑水玄蛇的气势，肉眼可见的暴涨。


    眨眼之间，现身的黑水玄蛇，就由启灵境，晋升到了涌泉境。


    ——正常的黑水玄蛇，哪怕获得精血跟黑雾法力的支援，实力也不会提升的如此之高。


    但要明白，牧林《黑水玄蛇蜕凡诀》已经修炼至3境精通。


    在境界上，他是涌泉之上的灵池，是稀缺的法力，限制了黑水玄蛇的发挥。


    此刻，精血、法力狂涌燃烧，让黑水玄蛇恢复了一部分威势。


    “法力跟精血还是太少了，要不然，黑水玄蛇，能一跃进入灵池境。可惜，我的黑雾法力跟黑蛇精血，虽然因为炼化了不少黑水玄蛇精血的缘故，双双到达了启灵。但启灵跟涌泉还差了一个大境界，跟灵池，更是差了两级。所以，哪怕我燃烧精血，黑水玄蛇也只能到达涌泉境。”


    “且它的实力提升还是暂时的，只要我喷出的精血与法力耗尽，黑水玄蛇的实力，就会跌落到启灵境。”


    但牧林要的，就是这短短时间的晋升。


    “嘶……”


    实力暴涨，黑水玄蛇并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把身体盘了起来。


    牧林跟楚灵萝，就这样被涌泉境的黑水玄蛇，保护在了最中央。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黑色水汽被黑水玄蛇召唤而来，形成了一道道水波形的盾牌，挡在了牧林的最外围。


    涌泉境的黑水玄蛇，这是牧林给自己找到护卫，他真正的杀招，是后一个造物。


    “呼……”


    又是一口活人气喷出后，卖火柴的小女孩，也现身在了外界。


    跟黑水玄蛇不同的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抽取的是牧林的精神与神魂力量。


    而这，是牧林最强的地方。


    “唔……”


    虽然，骤然之间被抽取大量精神力，让牧林的脑袋有些胀痛，但他的气息，并没有快速萎靡。


    与此同时，小女孩的进攻效果，更是极好。


    “嘻嘻，哥哥，你要买火柴吗？”


    “嗤拉……”


    伴随着火柴燃起的声音，有火光，自小女孩手中的火柴中涌现。


    奇妙的火光如同海市蜃楼，映射出了一片幻想。


    令人惊悸的是，从小女孩手中火光涌现出来的幻想，并不是温暖与美好，而是——雪！


    漫天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