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然未知中前行,韩先注定是这样的命运。
好比今日,那个引路人啊,你能不能给我喘息的空间啊。着手臂还是自己的吗?僵硬的关节上面布满了寒霜,不是韩先在挑战寒冷的极限,而是那内在‘星图’以是无私的奉献了。然手里的东西就是一个无底洞。
脑子一直在疯狂的催促着,多冷啊,扔掉吧。
发颤的双腿仿佛在说,停下吧,坐下歇一会吧。
但韩先并没有放弃,虽然不情愿的双腿已是跌跌撞撞的前行,但心中始终知道,如果停下,那么眼泪一定会在风中奔腾。
自己是多么爱面子啊,怎么能毫无掩饰的释放着卑微的虚弱呢。
发白的手指机械的扣紧枪杆,也许现在应该感谢那长枪的寒冷了,如果不是那寒冷将手指冻住,那么可怕的重量早就把韩先扔在一旁了。
吴季堂回头看了一眼步履蹒跚的存在,冷笑是必然的。
而抬头向前望的韩先刚好扑捉到那目光,骄傲的头颅又一次被人无情的打击了。但头颅虽然以逃离了那目光,但那东西早就随着自卑印在了心底,好让韩先能时刻的张望。
自己的兄弟被这样的欺辱怎么能忍受,潜藏的倔强怎么能视如旁人。
在怎样吝啬自己的温度,那此刻也应该散发出来了。旋转以出现滞涩的星图又一次从内心深处获得可贵的养分。
贪婪的吞噬着,光芒也随之热烈起来。
抓住枪杆的手指又握紧了几分,不管脚步有多么的虚浮那也要看起来是脚踏实地的,抬起杵地的长枪又坚定的朝着那背影前进了。
吴季堂始终关注着背后那人的呼吸,虽然还是那样的混乱,但好像还有压榨的空间,也好自己的目的地还没到呢,继续在前方引着路,目光惬意的留恋着远方,像是怀着无限的憧憬。想想我那时候,可比这是累多了。
汗水早就是冰冷的,呼吸是最先放弃节奏的,那新生的勇气分外的宝贵怎么轻易的用在呼吸上面。
不管内心怎样的坚定,那也需要眼睛来承受,但此刻眼睛已是处于极致的边缘了,前方那伟岸的背影何时是那样的迷离。
好在有些东西是机械的,当内心怀着无畏前进的勇气时,那么不管双腿,双手怎样的不情愿,他们也会本能的前进着。
一步一步的挨着,至于自己是不是已偏离那个人的背影时,以无从发现,更不愿发现,因为眼睛以疲倦的融入黑暗之中。
汗水无法去解释,流淌太多了,感觉如果在继续前行,那么自身的血液一定会被舍弃出来的。
其实长天是眷顾韩先了,因为在黑暗中前行的人并没有被脚下的坑坑洼洼给绊倒,但此刻的韩先无法抽出一分的力气来感谢长天的照顾。
也许吴季堂是随着韩先指定的方向前进着,并没有将背后那个坚定的人舍弃,好在这演练的地方够大,让韩先四处游玩的地方够多。
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脊柱以弯曲的十分可怕,长枪被奋力的抗在肩上。在吴季堂看来为什么会有几分喜感。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感觉这折磨以差不多了。胯下的马匹像是提前知道了主人的心思一样,以驻足而立低头捡拾青草。
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弯曲的人靠近。
吴季堂是铁石心肠的,不管韩先怎样的辛苦,在他眼里也觉得这是必然的,就好像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一样,对那些历程害怕是明显的,但现在将他们全部搬出来,操练别人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闭上眼睛的韩先如何知道那个目标已在自己的前方驻立了。前行的脚步在别人看来当脚抬起的时候,那人一定会滚在一边的,但别人的想法确一次次的落空了,虽然虚浮的可怕,但站稳的奇迹确一次次的发生着。
被抗在肩上的长枪至始至终都是那样的高傲着,那誓饮敌血的寒锋怎会怜悯着卑微的人呢,仿佛他更应该与长天一决雌雄。
一步步的挨着,那个伟岸的身影愈来愈近了,吴季堂看着靠近的韩先就如同韩先自己一样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个漠视不带感情。
一个忘我沉封冰河谷底。
擦肩而过好像是必然的,好像吴季堂并不是韩先的目标一样,颤颤巍巍的脚步继续忠实着自己的本能。
这多余的疲惫韩先应该要责怪眼睛的缺职了。
看着那继续前进的人,动容是不可能的。对于偏离自己既定目标的人,怎么不加以纠正呢,亦是无奈,更像是无味:“行了,停下吧。”
本该忘我的人,对一切的声音都应该是隔绝的,但许下的诺言怎么会被轻易的丢弃。
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双腿以停止前进,那高傲的长枪并不是没有一点用处,算是回报了韩先这一路辛苦的搬运。
无力的手指如何还能抓的住,枪尾撞进了泥土,继续高傲的挺立,疲惫的双手并没有因为抓不住枪杆而放弃紧握。
没有松开的手掌此前是为了长枪不堕入地面,而此刻是为了优秀的躯体不至于疲惫而亲吻泥土。
吴季堂冷漠的看着韩先双手撑住长枪,脊柱弯成恐怖的状态。但现在继续这样冷漠下去,那么太阳下山吴季堂也不要想有任何的想法。
轻轻催动着马匹像韩先靠近这。
马儿踩着悠扬而又细碎的脚步前进着,靠近时,打了一个响鼻,如果有心人看来着一定是蔑视的。
吴季堂的手掌以向前方探去,坚实的手掌抓住了冰冷的躯体,这身体现在与死人无异了,抓紧发力,没有多大的力量就将韩先脱离那散发着冰冷的存在。
吴季堂可没有那好心情提着这湿漉漉的臭皮囊。拖行几步,就甩在了地上,诚然这真的成为了一具臭皮囊一样。
冰冷的韩先投入了大地的怀抱之中,不管是不是脸先着的地,韩先也无法品味嘴里泥土的痛苦。
被太阳抚摸的大地是有温度的,在说着抚摸并没有因为韩先的卑微而选择放弃,温和的日光亲昵着疲惫中崩溃的人。
也许要佩服吴季堂的耐心了,对那个躺在地上久久未动的人,居然没有一丝的担心。闭目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个缺职太久的存在率先的感觉到阳光的颜色。眼皮无力的睁起。现在是几时了,手指在空气中无力的一抓,心中就猛的一惊,长枪呢。
这地如何能躺,惊慌中猛的弹起,目光着急的向四周寻找着。好在那高傲的存在太明显了,连忙向长枪抓去。
为何这次没有那么寒冷,是手掌以适应着感觉了吗?
好像还轻了好多,是自己的力气增长了吗?
不得而知,长枪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但自己那目标可又将自己丢弃了吗。又一次慌乱了,休息过后的双眼异常的明亮,好在那伟岸的人物自己并没有跟丢。
抱着长枪,脚步还是那样的无力,向那伟岸的身影靠近了,韩先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达到吴季堂的要求,说话就更加的疲惫了:“吴大哥?”
脸又不值钱的红了。
但闭目中的吴季堂显然不在意这些,沉思被人打搅了,眼睛睁开了,心中暗骂道,差点睡着了。
心中的欢乐可一点都没有提醒在脸上,今日好不容易装扮上的寒冰是不会轻易的打破的:“醒了吗。”
韩先的脸更红,头颅彻底的低了下来。
“好了,你也休息够了,今天可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呢。”如果认真听一定会察觉到吴季堂声音中藏着的得意。
但此刻的韩先如何能认真,听来的一切都只会是冰冷无情的。
还有安排吗?心中问道,是不是感到畏惧啊,好像也没有,感觉着脑子就像失忆了一样,虽然那害怕还在潜藏,但那一步步的空虚,仿佛真的消散了虚无之中一样。
前方的人又催动马匹了,这次不用吩咐,韩先也知道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