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你一定未曾来过了吧?
行一步,犹犹豫豫。
行一步,怯怯生生。
你走的这么慢是想从记忆当中找回曾经的点点滴滴吗?
俯视于草。
流连于花。
仰视于稍。
一定没有让你失望吧。
这个地方还是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好像未曾改变过,它就如同昨日一样,记忆中的花儿还是现在地上那朵盛开的花儿。
记忆中,花艳草绿。
记忆中,风吹叶沙沙。
这里还是这里啊,这里真的丝毫都没有改变过。
问,这里的丝毫未变是否就是为了等曾经离开的你的归来啊?
是啊,谁说不是啊,等了这么久,为了等你,那朵花儿不愿意凋谢,等了这么久,为了等你,那颗青草不愿意枯黄,等了这么久,为了等你,风吹叶沙沙还是曾经安详的音律,多美妙,多美妙。
久违了,这个阳光地方。
想那时离开的时候,亦是阳光轻轻洒。
而今日归来的时候,亦还是阳光静静洒。
它们终于等来了远离、逃离的游子归家了。
“呵呵~!”
阳光下,归来的人慢慢的将自己明亮的眼睛闭上,而在眼角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开始慢慢滑落。
她眼睛闭上了,她哭了。
在刹那之间,原本是太阳艳艳和同草青花开美的天地立时风云变色,乌云深写黑云,好似魔神一样,紧紧的弹压在青草明花的头顶。
大风起。
狂风怒。
原本是风吹沙沙好安静好和谐的叶,而现在呢,确是一种被撕扯的楚楚可怜,天地愤怒,风愤怒将叶从树梢上撕扯下来,直接就蹂躏成碎片的残渣。
等待的叶如此。
那么花同草又如何能够幸免。
连根拔起,草绿惹土黄机好不凄惨。
截根摧毁,明花碎其形好不悲伤。
等待了如此之久都不愿意改变,确是在归来人落足那一刹那,闭眼那一刹那,落泪那一刹那,成了天翻地覆的改写。
一切都没了。
曾经的记忆在狂风的怒火之中全都被撕裂成碎片。
可就算是如此,那愤怒的存在好像还是不甘心。
乌云,盖顶的黑云中片片晶莹闪烁。
冷历历,飞霜寒雪,片片栽下。
又是眨眼的顷刻之间,天地一片白,那愤怒的存在一定是不满意曾经的记忆只是被撕裂而已。
大雪掩盖之下,一切都被尘封了。
这是寒冷的白雪世界,可这更像是一个新的世界。
这会是开始吗?
一直在发展,从来未停下,又怎么可能会重新来过呢。
冷吗?
大风吹冷吗?
风吹草被撕裂,破碎的它自然冷了,风吹花被粉碎,粉碎的它自然冷了,寒霜盖黑雪,这个世界自然冷了。
那么其中人冷吗?
乌云压顶是弹压在她的头顶。
那么藉此是否就可以判定大风吹的是她,所以她也在饱含被撕裂、被粉碎的痛苦啊,寒霜掩盖黑雪是否可以断定摧残的是她,冷的冻的自然也是她啊。
有吗?
狂风舞时候你们有见她的发飞扬吗?
有吗?
寒霜黑雪铺天盖地的时候你们有见一片一丝的冰冷落在她的周遭吗?
没有。
风撕裂一切虽狂,可只是干呼吼进不了她的身,霜雪虽冷,确只能看确无法靠近一丝一毫。
流泪的人。
归家的人。
这是一个女人,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天真烂漫,常伴在她身边的只有笑声,她不知道眼泪为何物。
可是现在。
这个女人,她回家了,回到了这个曾经承载她天真烂漫的地方,结果她忘记了笑,品察到了泪水的辛酸。
哭了。
雪洒片片伶仃,她哭了。
她站在漫天飞雪中,哭着说道:“爹,我回来了,爹爹,不孝女,回来了。”她哭了她说着,她说着她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上。
是要摔倒了吗?
谁来扶啊?
“呼~!”
风吹,又见风吹,狂风乍止,和风在起,草青又见草绿,明花又起艳艳。
人摔倒,青草来扶,明花来搀,在这里怎么可能会让她跌倒呢。
“哎~~!”
一声叹。
一声叹罢,拨云见月,曾经吞噬一切的漫天黑雪直接就被蒸发干净,这里还是那个记忆当中完美无瑕的这里。
明月下威严父亲。
明月下泪水常垂女儿。
有多久没相见了?
不知道啊。
这威严的父亲是‘启,’那泪长殇的女是早早离家未回的‘音,’这一次,现在终于回来了。
音圣主离家有多久了?
不知道了,音圣主不知道了,时间的长久,时间的流逝就连启也忘掉了。
音圣主朝这启父深深的一拜,眼中泪在汹涌,颤声道:“爹爹~!”
爹爹,父亲?
对这个称谓,启一定都感到陌生了吧,已经好久好久了没有听到有谁这么呼唤自己了,在等待的过程中,也有过千般怒火,就算是到了昨日亦还有万般怨恨。
可是现在今日。
她回来了,一声‘爹爹’一声呼唤这时候,怒火被熄灭,恨就成了万般自悔的怜惜,父母心,肉长成。
听音圣主落泪,启亦是泪涟涟。
“为什么不早点回家。”
“我怕您担心啊。”
“呵,担心,呵呵,担心,你不知道我天天担心吗?”
“父亲!!”
哭了吗?
都哭了吧,音圣主哭着跪在了启父的膝前,启早已是泪水模糊,他的双手不停的为爱女将面上的泪水擦去,道:“回来好,回来就好。”
父亲如山。
港湾亦是家,今日这港湾守了这么久,终于等来自己的儿女归家了。
回来就不走了吗?
儿女回来就不走了吗?
有多少儿女回到父母膝前就不走了?
现在泪水长垂的音圣主她做不到,她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咬着嘴唇轻声的说道:“爹爹,我想去十万大山。”
原本多和谐。
父女分别这么久,今日终得相见,是多么和谐啊。
可是就因为这极其轻微打扰,一切的温馨又一次重回麻木的彻骨。
无声了。
启无声了。
无声了。
音圣主的无声是泪水长垂的无声。
“呼~~!”
可就是这无声的冰点之中,确是突然闯入一抹风声,而随之一道从未见过,只在记忆之中出现过的身影就浮现了出来。
他面色肃然有几分冷厉好像还有几分慌张,低吼道:“我不同意,音,我不同意你去十万大山。”
你是谁啊?
“呼~!”
他的声音还在空间中回荡呢,可他的身影确以是被一道风息静灭干净了,灭他的自然是启了。
可是这边风刚歇,那边确又已是风在起。
他的身影已经在一次浮现了。
这一次他放下了肃然,只有慌张,连声在说道:“启尊,父亲大人,千万不能让音儿入十万大山,这番世界以外的地方太危险,她不能出来。”
这着急慌张的人是谁?
他还能是谁,他当然是羽啊。
“哼~!”
对它启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已经抹杀过一次,当然还可以在来一次,手掌抬起,大是想彻底的将羽的烦扰彻底烬灭了。
可是正欲施展时候确是被音圣主抓住手掌打断了。
音圣主道:“父亲大人,这事情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能怎么办,儿女心坚已是如此,又能怎么办,只能是随她去了,启尊目光狠狠的在羽的面上扫了一眼,随即就扭过头去。
随她去,儿女以成年,父母只能随她去。
“呼~!”
音圣主重重的吐息,就将面目转了过来直视羽。
面有泪痕曾经哭过,而现在一丝泪水都没有,其中只有坚决坚定的质问,音圣主目之凿凿的盯在羽的面上,道:“你是否变心了?”
闻声,羽面色惊惧,慌张,真的慌张。
“没有,没有,没有,对你一直都是一心一意,永远不会变。”
好似不相信,闻声音圣主的面上居然连一丝颜色变化都没有,口中道:“我信你,”如何能不信啊,不然也不会痴心守望这么久啊。
坚定如此。
闻声坚定如此,羽面上的慌张之色确是更浓,连忙在说道:“音,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是一个谎言吗?
羽,你都骗了这么久了,就连时间都忘记了时间了,你居然还想行骗,你当音圣主还是那个傻傻的女孩吗?
“呵呵~~!”
她笑了,她笑着居然同那时一样的颜色。
道:“好啊,我愿意等你。”
如那时一样,羽听到的是一样的回答,那时听见是面含笑意的离开,而现在呢,同样的回答,是否也可以笑着离去了。
不敢。
好像麻木了,好像不敢。
羽在言:“音儿,我一定会回来的。”
坚定、坚定,说的如此坚定。
“呵呵~~。”
美丽的面庞浮起美丽的笑容,音圣主笑着说道:“羽,我当然信你啊,可是我已经等了太久,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我还需要等你多久啊?”
对啊。
需要一个时间的。
需要一分期望的。
遥遥无期的等待就如同是深不见底的折磨,在其中音圣主已经受够了。
“呼~~!”
无声了,风从羽错愕的面庞上轻轻的刮过无声了,他想回答,他想给个期限,可是最后他确是不敢。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回来。
“呵呵~!”
笑声又起,音圣主笑着说道:“羽,我不想在等了,我决定去找你了,你等我吧,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呼~!”
风吹,送客啊,月还是圆月圆,可人确注定是分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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