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查同志,你们也听见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看见了,是他们先动的手。”叶舒说道。
警查当然也知道张老太太的惯用伎俩,对于叶舒的话没有任何异议。
“既然警查来了,我就先走了。”叶名说道:“我刚才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说完快步走进黑暗里。他现在是公职人员,比老师的身份更敏感,不适合参与到打架斗殴的事情里,更不能打群众。
76年的路灯,又矮又弱,老远一个,只需要几步,他就隐在了黑暗里。
张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别让他跑了!他打了我儿子!我儿子还生死不明呢!他得赔钱!”
警查也有点为难。
叶舒立刻道:“他出了什么事,我负责,毕竟人家是为救我阿姨才出的手,是见义勇为。”
这么说警查就放心了。
张老太太也闭嘴了。
叶舒已经跑过去看张桂兰。
她自己没什么事,头发乱了,脸上有伤,身上肯定也有,但是她自己知道不重。
大伟的头也不再冒血,张桂兰和叶舒都松口气。
小伟也能喊疼了。
叶舒简单检查了一下,问题应该也不大。
但是还是需要去医院。
两人也没跟张老太太废话,一人抱着一个去最近的医院了。
张老太太跑过去扶起张小五。
“哎呀妈呀!”
人一翻过来,张老太太就吓了一跳,这一脸血呼啦啦的,一看就没好,真毁容了啊!
警查就着路灯看了看,就是在地上蹭的皮外伤,说毁容严重了,但是全脸换层皮是真的,可能也会留点疤。
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算什么?反正张小五本来长得也不好看,有没有疤都一样。
张小五一直清醒着,就是疼得说不出话来,现在跟张老太太互相搀扶着,也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已经给张桂兰和两个孩子处理好了,都不算严重。
张桂兰和叶舒这才算放下心来。
既然没事,两人就打算回家,家里花昭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张老太太正好进来,看到他们想走,顿时急了。
“我儿子伤成这样你就想跑?没门!赶紧给我儿子看病!”张老太太吼道。
叶舒现在也有心情跟她掰扯了,她对警察道:“你们看,我阿姨和侄子的伤,都是他们打的!我阿姨就算了,我侄子只是两个小孩子!他们就下死手!刚才还威胁要杀他们,这件事怎么说?”
警查看着两个孩子,比较瘦小,最大的不过10岁的样子,一个头破血流,一个脸色煞白,这张家人,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竟然敢对小孩子下手了!
他们看着张小五面色不善。
张小五举起自己的手:“看,这都是他们咬的!他们不咬我,我也不能打他们,我这是正当防卫!”
“你不打他们他们会无缘无故咬你?你香啊?”一个警查怼道。
另一个警查道:“赶紧把他们的医药费付了。”
“凭什么?”张老太太立刻不干了。
“凭他们是你们打的!”警查道。
“谁说的?外人都看着呢...是他们先动的手!”张老太太道。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要不要先跟我回所里叫来证人做个笔录?做也是你们先动手!赶紧付医药费!你们老张家的规矩不就是,打人的一方必须赔钱吗?”
他们过去用这一招可要了不少钱。
后来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名声了,宁可受气挨打也不出手,张家人的收入这才少了。
“那她们还打我儿子了呢!我两个儿子都被她们打了!要赔也是她们赔我!”张老太太喊道。
“要不这样吧。”叶舒说道:“先不说你这两个儿子是不是我们打的,就说结果,你伤了俩儿子,我们这边也伤了俩儿子,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张老太太自然不干:“我这两个儿子伤得多重啊!我家老四还折了2根骨头!”
叶舒一揽大伟的肩膀,问道旁边的医生:“对了医生,你刚才说我侄子脑子可能摔坏了?需要拍片做手术?需要花很多钱?而且还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以后生活都需要人照顾了?也不能正常工作了?”
医生愣了一下,然后道:“啊,是这么回事。”他推了一下眼镜:“伤了头,后果就是这么严重,这些可能都是存在的,他现在最好住院观察,头部的检查费和手术费,当然不少,先准备1000吧。”
他已经听明白了,这俩小孩是这个男人打的。那么大的人了,他也好意思!
“你们这什么医院啊?你们这是黑店!”张老太太指着医生骂:“你们都是一伙的,我要告你们!”
“我要告你”这几个字过去十年太好使了,随便一个借口,不管真假,都能让人掉层皮,人人害怕。
张老太太用这句话吓唬住了无数的人,不管男人女人,有钱没钱,有权没权。
但是她不知道,时代已经悄悄变了。
医生就一点不害怕,他问心无愧怕什么。脑子的事情谁说得准?不拍片不检查谁知道什么情况?
“医生,他这个脸治疗一下需要多少钱?”叶舒指着张小五问道。
医生扫了一眼:“5块钱吧。”这个伤,抹点红药水就得了,纱布都不用,5毛钱其实都够了。
当然这是粗糙的疗法。
“你不想扯平,那我们就互相治疗吧。”叶舒说道:“我给你5块,你给我1000.”
“我大儿子还躺在这家医院呢!折了2根骨头!”张老太太道。
“2根骨头,值200吗?”叶舒又问道医生。
医生已经想起她们说的是谁了,就是白天那个找妈的智障。
“要不了200,50就够了。”医生道。
张老四的伤是闭合性骨折,都没开刀,接骨的大夫用手就给他按回去了,50都算上之后几天的消炎针了。
“55,换1000.”叶舒道。
“还有营养费、误工费、伙食费....”张老太太开始算账,这账她算过好几回,溜得很。
“我们同样也有,我们可能还会躺床上一辈子,到时候看你儿子活得久,还是我侄子活得久!谁活得久,谁需要的钱就多!”叶舒揽着大伟道。
大伟听明白了,立刻做出虚弱状,瘫在她怀里。
“他这是装的!”张老太太指着叶舒,头一次被人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你快闭嘴吧!”一个警查喊道:“好像你儿子不是装的似的!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要么你俩就55换1000,要么就都在床上躺着,比谁活得久!”
他说完强忍着没笑,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怼得张老太太上不来气,真是过瘾。
张老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
叶舒也没工夫跟她掰扯了,抱着大伟就走。
张桂兰抱着小伟跟在后面。
张老太太没拦着。
回到家,花昭、花强、叶名都在门口等着。
看到几人老远地过来,花昭立刻迎了过去:“伤得怎么样?”
“没事,都是皮外伤。”张桂兰立刻回道。
花昭松口气,皮外伤就好。听说大伟磕了脑袋,吓坏她了,她也不知道精华液能不能治疗脑部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