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有些人干的，就像是手扶拖拉机是专门用来拉货的，非要光屁股坐上去，倒不是不行，就是容易颠出问题来。


    比如张黑子把闫晓玉专门叫到首都来，是让闫晓玉多要钱吗？不，是因为张黑子清楚自己的长短。


    同样的条件，同样的说辞，让张黑子去，弄不好就一拍两散，说不定还要打官司。


    技术单位，和人文学科不大一样，真要蹦跶出来一个死硬死硬的老专家和张凡抬杠。


    领导心里虽然支持张凡，但绝对也会想办法安抚老专家，甚至有时候说不定会让张凡让个一两步。


    有人说过，体系内，尤其是讲究中庸的体系内，特别讲究用碗端水的水平。


    当然了，这个东西对不对的，也就姑且听之，毕竟张凡黑子虽然到级别了，其实他的水平，也就靠着技术碾压一下医院的同事。


    真要把黑子放在一个略微大一点的镇上当个主管，张黑子估计的都得翻车。


    一家一家的谈，一家一家的磨，张凡在茶素手术做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上级也开始操心进度了。


    「张凡同志和大家谈判的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些阻力的，这样也好，不要老觉得心想事成，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是不是最近又来纠缠你们了，有些事情其实你们也可以从侧面照顾大家情绪的前提下，适当的做一些工作的。前提是，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寒了大家的心，都是为了工作！」


    领导以为张黑子寸步难行，就想着给点拨一下，毕竟有些话，领导也不能直接说。


    联络员第一次单独汇报，虽然听起来是在首都上班，其实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领导。


    这一次能单独汇报，绝对是托了黑子的福。按照正常来说，他这个级别是不够单独汇报的。


    这就是挂了一个粗大腿的好处。


    「报告领导，阻力是有，不过张凡同志按照上级的指示，专门调集了相关领域的专家，谈判虽然有一些曲折，但还是出了成绩的。


    这是谈判小组的主要负责人，和他们的履历。」


    提前告知要来汇报，联络员准备的相当充分，甚至连每次谈判的会议纪要都准备好了。


    有时候，人这玩意，最怕的不是笨，而是懒。


    明明机会就在眼前，可就是因为懒了一下下，让机会从眼前措失。等事后回想起来的时候，后悔的胸膛都能被自己锤出一个坑来。


    这种感觉，真的还不如没有什么机会呢。


    领导愣了一下，他太清楚从各大顶级医疗单位的嘴里抢肉，难度真的不小，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今天这么一听，感觉张黑子还干的不错！


    难道，张黑子有这个本事？


    接过文件，仔细一看！


    领导有点不高兴了，「他是组长，怎么每次谈判会议的主要负责人都不是他呢？


    他去哪里了？」


    联络员一脸的紧张，真的，刚对张黑子有多感激，现在就有多想锤张黑子。


    「张凡同志说因为茶素医院这边来了特殊的患者，他要去做手术。」


    「嗯？」


    「是一个演员，要给茶素医院捐赠一个亿刀了的科研经费，张凡同志觉得这是一次能提高国家声望，带动国家……」


    「行了，不用给他贴金了，他要是有这个觉悟就不会和中庸医院打的狗脑子都出来了，什么带动国家，他就是觉得钱给的够多。


    哎！这样的人，学校竟然还要推选他当优秀学员？不可笑吗？」


    领导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出于无奈，反正联络员是一头的汗！


    「你紧张什么，你的工作做的不错，这几年让你联络张凡同志，你是受了不少气啊！」


    联络员眼泪都尼玛要下来了，要不是怕失礼，真的想嚎啕大哭啊，我是真不容易啊！


    每一次张凡跑了以后，他就像孙子一样去给人家道歉，去给张凡擦屁股，真的，这几年什么事情都没干，就尼玛给张凡灭火了。


    等联络员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中年小伙子感觉升华了一样，精神气都不一样了。


    「得派一个专业的同志过去帮一帮张凡同志了，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毕竟他在这个行当是专家，我们不能喧宾夺主。


    这样，派一个私句级，工作经验丰富的同志过去协助一下。」


    办公室里，领导打完电话。


    步里就开始研究，最后规划财务丝的私长直接挂职去了张黑子的小组当副组长，主要负责协助茶素医疗科技集中化的谈判和建设。


    本来这个事情，步里早就想参与进来。


    医疗系统的高精尖要汇集在一起了，大家搞的轰轰烈烈的，华国顶级医疗都参与进来了，结果回头一看，没有带着步里一起玩！


    这尼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甚至有传闻说，步里的同志最近摔了好几个杯子，天天定时定点，如同念经一样，到点了就朝向西北骂街。


    当然了，这种八卦也没人证实，反正就是这么传的。


    其实步里本来都准备好了一个副步，就等着开会的时候让过去加入进去。


    张黑子霸道不霸道的，反正参与进去，最起码大家都不尴尬不是，而且也名正言顺。


    结果还是领导棋高一着，直接就套了一个协助的笼头，要没这句话，估计真的能去个副步。


    反正大家平起平坐的，你张黑子再霸道，组织纪律还是要讲的。


    私句级，而且还是专门从事医疗财务规划的私句级的加入后，工作直接就顺滑了很多。


    就像是加了润滑油，让本来会磕磕绊绊不太容易进去的地方，更加的轻松了，直接就像是有了一个温柔可爱的大姐姐一样，手把手的带着进去了。


    人家也是相当拎得清，进入小组后，事事以张凡的要求为目标，以闫晓玉为主要负责人，自己就做一下查漏补缺，调节关系维护改善双方气氛的工作。


    一套组合拳下来，闫晓玉是真服气了。


    本来上级要派人下来，闫晓玉是最不愿意的，她觉得这是上级来夺权了，她都给张凡打了好几通电话，意思就是不想干了，想回茶素继续管钱，这个事情既然不让老娘做主。


    老娘也不伺候了。


    张凡怎么说，好歹也是高研班毕业的，就算水货，多少也听了点东西的，不然不得把代理班主任给气死啊。


    说实话，小组里面很多人都觉得人家是来掌权的，毕竟是从上级单位下来的，而且还是排名靠前的私长。


    毕竟就算卫生这边相当的弱势，可一个人事私长，一个财务私长，这妥妥的是大佬级别的。


    而且往往这两个私，一般都会出副手。


    ……


    茶素，张凡最近手术做的不亦乐乎的。


    好久没这么上过手术了，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年进修的时候一样。人真的是有受虐倾向的！


    张凡现在其实不用这样拼了，可要是一天不手术，张凡就会浑身难受，打架的时候都会心不在焉。


    患者太多了，尤其是因为金毛这边的一个亿刀了的捐助，不说医院这边的截留，光留给科室科研经费，都能让耳鼻喉科一夜之间成为最富有的科室了。


    这还是茶素医院第一笔外国友人私人性质的


    大笔捐资。


    张凡虽然嘴上说科室预留的这部分归科室科研和福利所用。但手底下却不是这么干的。


    直接摁着老苟，让老苟把喉癌的国内手术全部挂成了教学号！


    对于家里有点钱的人来说，手术费住院费虽然不少，但也能扛的下来。


    但对于真正穷到骨头的家庭来说，这就是磨盘大的石头砸在一家人的头上了。


    可，这一次，运气好，一共有接近六百个教学号从茶素医院发出来了。


    不光不要钱，而且还会给点补贴，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多穷到骨头的家庭恨不得跪下来把脑门磕破了去感谢茶素医院啊。


    当然了，既然要享受这个福利，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手术会有年轻医生参与！


    远在首都的胖子考神，直接接管了这个教学号的任务，从宣传到患者挑选，胖子一分钱都没和耳鼻喉的老苟要，甚至还专门给老苟做了一周的网络宣传。


    一时之间，医疗行业外的人都知道了，华国喉癌第一人就是茶素的老苟。


    从老苟如何艰苦卓绝的在双蛋医院努力，又如何学有所成跑去边疆发光发热，最后科研结果直接改变了多少年来喉癌的治疗方案。


    真的，又感人又让人有动力。


    老苟还私下里不太好意思，给张凡说的时候，还会红着脸！


    张凡脸上没表情，心里想的是，尼玛，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真是傻的可爱。


    考神这边不要钱，但转头就变了嘴脸。


    教学手术，主任级别，学科带头人，六百台手术，张凡的第一助手是什么价格，老苟的第一助手是什么价格，学成后，让张黑子当第一助手是什么价格，让老苟当第一助手是什么价格。


    直接就是黄金白银的放在官网上对欧美开始售卖！别说国内，亚洲都没资格参与！


    为啥不让参与？胖子就喜欢吃独食！


    你还别觉得贵，稍微手慢一点，想掏钱都没机会。


    一时间，华国医生把茶素医院，把考神，尤其是把张黑子，骂的就和臭狗屎一样。


    坏的都不能再坏了。


    张凡平时也不太在乎这个，但这一次，张凡把考神骂的狗血喷头的，语气气愤的恨不得从电话里窜过来把考神给片成烤鸭。


    「张院，您就别骂了，直接说，要多少！」


    「***活，你收钱，我还要顶着名头让大家骂，怎么也得八成！我不要脸吗？我没有尊严吗？我好歹大小也是个领导！你这样不行，让我怎么和上级交代，怎么和国内的同行们交代。


    这个事情太严重！」


    「行了，这活***不下去了，你把我给免职了，我回实验室刷试管去！」


    「你看你，你这么大的才能，你觉得哪个实验室能盛的下你这尊佛？不要稍微遇到一点困难，就甩手不干了。


    同志哥，工作是这样干的吗？当年的勇气呢，当年一分钱都没有就敢去线上干专业教培的勇气呢。


    不要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


    张凡连哄带骗，心里直接就是骂娘，「尼玛，那个实验室和科室瞎了眼了会要你？」


    当然了，对于有用的人，张凡耐心一般都是非常好的，态度也是很不错的。


    胖子要是没这点本事，还这样给黑子尥蹶子，黑子能把他的皮给他拔下来。


    「八成也行，后续国内培训，医院出钱！」胖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啊，他是谁都不害怕，可对上张黑子，他就不行了！


    当年他有多绝望，张凡给他机会的时候，他就有多感激。


    胖子起来以后，别说各大顶级医院了，光一些教培行业的老板们，都有不少提着一箱子一箱子的钱去偷着找胖子。


    但凡胖子点头，立刻就能财富自由。


    可这个货不光没有走，而且还时不时的去张黑子的办公室找骂，人这玩意就是这么的贱。


    当然了，他对张黑子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比如现在，张黑子要八成，要硬顶，胖子肯定顶不过张凡。


    可他多鸡贼，他心里清楚，自家的这个黑子院长，在做生意方面，也就是个鸡贼的小摊小贩，最大的手段也就是以次充好而已，其他也没什么大智慧。


    你要八成是把，没问题，这个手术的国内培训让医院负责。


    张凡一听，心里就开始狐疑了，到底划得来不？


    他也不好意思问别人啊，这事要是问别人，得多丢人，好歹张凡也是商人起家的不是！


    「六成，不能再少了！你让医院负责国内的培训，我要你这个线上集团的老总干什么？


    我工资奖金是白发的吗？六成，必须六成，后续的工作你还要给***好，干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把你能的，你那芝麻大的一点心思，你以为我不明白？」


    「领导，不行啊，这样我们集团是要亏本的啊，领导啊，你要讲理啊！」胖子声音痛苦至极，就像是真的挖了大腿一块肥肉一样，可脸上都尼玛笑成花了！


    一报还一报，这玩意有道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张凡用医疗技术糊弄上级，胖子用商业知识糊弄张凡，谁都跑不掉！


    茶素医院里，张凡得意的挂了电话，「还拿捏不了你一个连手术器械都认不全的水博？能的你！」


    而老苟这几天，就像是迎来了第二春一样，鼻头上的青春骚疙瘩都油亮油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