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不算简短的话里,也能分析出来,高洁这个人之前是怎么跟贺南生相处的。
为什么贺南生那么敏锐的人,会允许她一个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姑娘留在身边,而且去哪儿都让她跟着。
当然,岁岁不是在为贺南生开解什么。
而是她有那个自信,就算贺南生移情别恋了,她也不会归结为自己的原因。
一个人要是变心,那是他个人出了问题,同时也是第三者的锄头挥得好。
就比如眼下,看看高洁手里这把打着学业和科研名头的锄头,挥舞得多漂亮?
再一联想贺南生前不久无意透露要换导师的话,能看出他是悟出来高洁的醉翁之意,打算避嫌了。
而高洁今天出现,找上自己的原因嘛。
无非就是察觉出,贺南生的刻意疏远,慌了。
岁岁眼睛弯了弯,一脸无奈又玩味,说:“高洁师姐,谢谢你这么替南生着想,我也不想耽误他的学业,可他自己偏要帮我。
我劝了,可我也劝不住呀。”
见高洁脸色僵住,岁岁笑眯眯地好似没看到,接着道:“他这人就是体贴,心疼我什么都不让我动手做。
唉,你说这人真是,我哪有那么矫情啦?”
高洁脸色变了,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颊现在只剩白了。
“他说尽早帮我忙完,尽早多些时间陪我,我哪里需要他陪?”
说到这里,岁岁娇羞地笑了笑,露出几分恋情中女儿家被疼宠的不好意思来。
十分真诚地盯着高洁,诚恳建议,“说实在的,高洁师姐,我建议你也找个对象,能帮你做很多事呢。”
说完这些话,岁岁心里默默翻自己一个白眼。
这么婊里婊气的话,能说出来也是难为自己了。
这叫啥?
走绿茶白莲的路,让她们穿着鞋也找不到路。
看吧,高洁都维持不住表情,眼神几乎要吃了她!
岁岁心里不仅不虚,还莫名爽到了。
多有意思啊!
“你怎么能把南生当使唤的佣人?”没能克制住,高洁这会儿声音都尖利了许多,刺得耳朵难受。
但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愤怒中隐隐带着极度不甘,痛心疾首地质问:“苟岁岁,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在浪费一个未来科学家的天赋,你这是在耽误他的前程!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完全就是要毁了他!”
岁岁内心毫无波澜,却眼露惊讶,好似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高洁师姐说的这是什么话?
南生是我对象,他心甘情愿地体贴我,帮我做事,就是我要毁了他?
若是按照你的说法,那我要怎么样才叫不耽误呢?高洁师姐不妨直接言明?”
她的话里充满了诱导的意味。
高洁根本看不出来,岁岁皱眉好似抱歉的神色遮掩下,眼里的平静和凉意。
“你不觉得你的存在干扰了南生吗?
苟岁岁,你要是真心为南生考虑,我认为你应该远离他,让他有时间去做他本该做的事!”
这话说得,等同于直接让苟岁岁跟贺南生分手。
人家棒打鸳鸯都还要砸钱呢,到高洁这里倒好,一个子儿不出,还指责她耽误了贺南生的前程。
真是笑死个人了。
只是不等她再开口,边上来了有一会儿的贺南生冷硬插嘴,“我的个人生活和情感,不需要高师姐你这个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