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桂花听了,往边上挪了几步。
可不想让人误会,自己是跟她一块儿的。
哼了声,啐她,“胡婆子,你可积点口德吧!
成天把赔钱货赔钱货的挂嘴边,我看你才是那个赔钱货!
别到时候惹了不该惹的人,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胡婆子也是说顺嘴了,她话出口就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
这要是让景竹园的客人知道,自己在说岁岁生的那赔钱货。
那他们要让自己给说法,可怎么办?
听了杨桂花的话,胡婆子吓得有些腿软。
直到退回墙根,扶着墙才好了些。
但,已经有人听见了。
穆思远原本今天是没打算来的,但刚好有个单子要来京市。
便顺道来了一趟。
毕竟人都在京市了,还是岁岁闺女的满月礼。
他要是不来这一趟,怎么都说不过去。
不过他来得有些晚了。
车停在和风居这边。
谁知道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居然敢说岁岁生的闺女是赔钱货?
穆思远扯唇笑了笑。
开车的小六也听见了,细声问:“远哥,这死老婆子说的是岁岁姐生的大侄女吗?”
穆思远冷着脸,“你觉得呢?”
小六踩着雪,咯吱咯吱来到胡婆子跟前。
杨桂花见了,原本想问一句。
但这两人一看就是来岁岁家参加满月宴的。
当即闭了嘴,又往后退了几步。
穆思远瞥了她一眼,知道跟这人没关系。
他上前,垂眸看着不到一米六的胡婆子。
“刚才赔钱货说谁呢?”
这话是小六问的。
开玩笑,他从c省,穆思远发家起,就跟着一块儿混了。
这样的事儿,还能让穆思远动嘴吗?
胡婆子被眼前两个人高马大的身影吓到。
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哪怕隔着厚棉袄。
那凉飕飕的温度,也还是让她背脊发冷。
颤抖着嘴唇,胡婆子色厉内荏,“干,干什么?
光天化日,这可是在皇城根儿下!
你们要是打人,我喊一嗓子,你们就得被抓去蹲篱笆子!”
如果忽略她在风中颤抖的声音的话。
这话倒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穆思远笑了。
小六也笑了。
小六刚要说什么。
这个时候,顾东野从景竹园出来。
拐个弯儿就看见穆思远带着他兄弟搁这儿欺负老婆子。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东野几个大步过来。
喊了一嗓子,“思远!你搁这儿干啥呢?
刚就听说你到了,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人。
生哥让我出来接你,以为你迷路了。”
小六这会儿不说话了,轮不到他。
穆思远扭头转身,偏了偏头示意顾东野看那婆子。
“刚下车,听到这人说咱们大侄女儿是赔钱货,这我能忍?”
顾东野当即就草了一声。
吊儿郎当的神情一变,拉下脸盯着胡婆子。
“你是这胡同口哪家的?出门不漱口成天净喷粪了是吧?”
胡婆子这会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哪里知道,更想不明白。
怎么生了个赔钱货,还有这么多人维护?
不就是个赔钱货嘛?
她哪里说错了?
可这话她不敢说。
但顾东野跟穆思远是啥人?
能看不出来她咋想的?
那脑子里想的都写脸上了!
一旁看热闹,心里痛快的杨桂花替她说了。
“她夫家姓胡,是咱们这条胡同尾巴上那家。
就景竹园斜对面那个宅子的一个倒座房。
被他家强占,圈出来成了一个一进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