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总医院,急诊室门口。
俞建章急得来回走动,整个人显得十分暴躁。
他不明白,刘国昌怎么会被钢筋给贯穿了身体呢?
现在不是调查事故原因的时候,而是需要确认刘国昌度过眼前的生死难关。
手术室内,许多年的手势变化很快,镊子、夹子、手术刀等很快在他手上出现又消失。
廖世承等人只能看到残影,其他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原本需要一两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却被许多年缩短到了半小时内,简直就是可怕。
尽管大家不太清楚许多年是如何练成这样的手速,但毫无疑问,这样的手速,无疑是超强的。
估计阎王爷看了都会直叹气。
伤口已经缝合,但是刘国昌并没有脱离危险。
还得转入重症监控室进行监护,随时留意他的伤情变化才行。
急诊手术室大门从里面打开了,俞建章等人快步上前:
“许医生,人怎么样了?”
“钢筋已经取出来了,手术也已经做完了,但现在他还没脱离危险,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接下来二十四小时的情况了。”
许多年诚实地把伤情简单说了一下,然后便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他的会诊已经结束了,于爱英这个胰腺癌患者还在等着他呢。
可是,他刚说完,俞建章却没有让他离开,而是拦住他,希望他可以留下来。
“领导,我留下来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刘国昌能不能恢复全靠他自己的求生意志,我能做的已经做完了.”
被拦住的许多年,脸色拉了下来:
“而且我还有自己的病人需要诊疗,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说罢,他就推开了俞建章,快步离开了。
后者还想追上来,可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等许多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没有看到于爱英同志。
他去医院门口那边询问了一下保卫科的人,才知道于爱英已经离开了。
“靠,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特殊病人,没法研究,我太老实了.”
早知道,他应该哄一哄对方,让对方先留下来再说。
现在人都跑了,他再把人给追回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算了,下次再说吧。
上午除了于爱英和刘国昌这两个特殊的病人之外,其他病人都相对普通一些。
中午回家吃饭,许多年却收到了一封信。
那是黄细妹寄过来的一封信,她不识字,自己口述,请人帮忙写的一封感谢信。
前段时间,许多年休假的时候,去了一趟石庙那边,当时他师傅就跟他提及过黄细妹后续的事儿。
黄细妹还算幸运,她的肿瘤虽然是恶性的,但并不是像直肠癌之类的症状,死亡率也高,但癌症细胞扩散没那么快。
她是六月初才离开京城,跟她父母回了她老家。
原本她还想留下来,看看有没有可能帮助到许多年。
可是许多年根本不需要,即便他孩子多,但有周红梅帮忙照看,并不需要黄细妹‘当牛做马’。
关于这个病情,许多年也总算是确定了整个完整的治疗过程,也确定了黄细妹已经恢复了健康,这就很好。
看完信件之后,许多年笑了笑,便把信件收起来,放书房里,保存起来了。
这是他的经历,也是留给未来孩子或者徒弟的资历。
每一种新奇的病例,对还在学习当中的医生而言,都是很好的学习对象。
剖析这些案例,记牢和摸清楚完整病情、问诊记录、治疗过程、后续发展等等,对后续再次遇到类似病例,就有很好的学习和借鉴作用了。
医生是一个越老越吃香的职业,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行业。
吃过午饭后,许多年回到总医院继续上班。
刚到办公室,就被护士同志请到了重症监护室这边,帮忙查看一下刘国昌的身体情况。
原因是俞建章希望许多年能帮忙,他更信任后者的医术。
许多年到的时候,就看到俞建章也刚到门口。
“领导,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我希望你可以遵守一下,不要把制度都当成儿戏。”
刚见面,许多年便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还有,总医院这边的医生,他们的医术都非常棒,都是我学习的对象。”
“虽说你信任我的医术,我很感激,但我不需要,所以麻烦领导你稍微理解一下。”
说罢,许多年没有继续看对方,而是走了进去。
监护室里面,除了几个护士同志之外,廖世承也在。
“廖主任,人怎么样了?”
“许医生还是伱来吧,我没权给人看病。”
廖世承明显还生气呢,说着便把病例放桌上,转身出去了。
他生气的对象并不是许多年,而是许多年身后的俞建章。
后者是领导,仗势欺人,蛮横无理,廖世承不生气才怪呢。
要不是医者仁心,廖世承才懒得管刘国昌这个伤患呢。
简直太过分了!
看到这一幕,许多年回头看了俞建章一眼,后者却跟没事人一样耸耸肩。
或许对他来说,廖世承就是陌生人,医术也许还行吧,但肯定不如许多年,更不如保健局那些医生了。
面对这样的领导,作为旁人,许多年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情,但无法赞同对方的做法。
踩高捧低的做法,属实是挺恶心人的。
许多年并没有过多感慨,给刘国昌号脉之后,他就说了句死不了,然后对护士同志嘱咐了几句,接着才离开了监护室。
俞建章还想拦着许多年,可后者黑着脸,直接离开了。
没拦住!
对俞建章而言,许多年这个人还是需要尊重的,要不然他撂挑子了,刘国昌就危险了。
等许多年回到办公室,廖世承、蔡承运等医生也随后过来了,他们在抱怨俞建章这位领导。
下午没有那么多病人,因此大家也相对闲一些。
“我也挺烦这位领导的,要不一起写信去投诉他?”
听到许多年这个建议,廖世承等人却摇摇头,然后顾左右而言他,或者转移了话题。
‘切!一群怂货,还想让我替你们出头?’
许多年见状,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句。
他敢直接当俞建章的面,说对方的不是,可廖世承他们却不敢,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写信投诉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他俞建章能干得出破坏医院规章制度的事儿,投诉他怎么了?
当然,许多年也可以理解他们的难处,毕竟俞建章是领导,以前带兵打仗的时候,就不怎么守规矩,经常把上面的人气得直瞪眼。
要不是俞建章带兵打仗确实很牛逼,比很多人都牛逼,上面的人早就把他给撤了。
既然廖世承他们连投诉都不敢,只敢跟他唠叨抱怨几句,那就没什么好聊的。
如果是交流医术的话,许多年十分乐意跟他们继续交谈。
但是聊八卦就算了,而且他们还是那么怂,那便算了吧。
下午的时间过得非常快,病人也才来了三个,不到半小时就被许多年给接诊好了。
既然事情不多,三点半刚过,许多年便跟医院前面挂号排号的护士同志说了一句,然后便离开了总医院。
粮食公司这边,许多年到的时候,便看到了热火朝天的训练景象。
乌文浩、彭志刚、颜守民、冯建兵等人,有一个算一个,相比之前,现在变得更加彪悍勇猛了。
就连张泽熙、劳远昌、杨荣宝他们这些后备队员,也同样十分凶悍。
变异版的虎骨酒,效果确实非同凡响。
看了一会儿,许多年也换好训练常服,跟着一起训练了。
到了傍晚,训练结束,乌文浩他们的精力已经被彻底消耗掉了。
饶是他们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但脸上却是异常欣喜的模样。
“许队长,您应该还有不少虎骨酒吧?往后能不能每天都给我们来一小瓶呀?”
高镜朗在许多年旁边大口喘着粗气,眼睛发亮地问道。
彭志刚等其他人闻言,顿时也都看向许多年这边了,眼里泛着绿油油的狼光。
后者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还每天给你们一小瓶虎骨酒呢,你们怕不是想屁吃,真以为我手上的虎骨酒是烂大街的东西么?”
“要不是因为我刚好调制出这样的药酒,也刚巧我升职了,你们想喝这样的虎骨酒?门都没有!”
听到许多年这么说,颜守民脸色有些讪讪,但还是辩解道:
“许队,我当然知道虎骨酒很珍贵,但再珍贵也有个价格吧?要不您说说材料费是多少,我们出了这笔钱,还有就是需要做什么其他苦力活,我们也包了。”
“到时候泡制好的虎骨酒,您给我们分一半就好了,您说怎么样?”
彭志刚等人纷纷说好,很是赞同这一点。
许多年懒得开口解释,而是指了指赵君遥,道:
“赵队,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他们早上喝的那一小瓶,光是虎骨要多少斤.”
后者笑了笑,“我哪里知道?你自己解释吧。”
“不说算了,我来说。”
很快,颜守民他们便惊呼了起来。
只是五十毫升的小瓶虎骨酒,便需要十五斤的虎骨才能泡制出来。
真假先不谈,十五斤的虎骨可是不少了呀。
一头成年的雄性东北虎,正常体重是在五百斤左右,虎骨大概有两百五十块,重量大概是,全架纯骨头大概是二十公斤的重量。
如此便意味着,一头成年雄性东北虎也就只能够泡出两瓶半的虎骨酒罢了。
然而,现如今的东北虎,存量并不多。
大概可以估算的境内东北虎存量,也就是两千多只罢了。
这个数量也只是可以泡制出五千瓶虎骨酒罢了。
还特么只是五十毫升的小瓶装虎骨酒。
如此一来,虎骨酒的稀缺和珍贵,便可以估算出来。
颜守民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淦!
这特么还喝个锤子啊。
许多年说话的时候,都比较喜欢用事实和数据来聊天,让人无话可说。
因此,乌文浩、彭志刚、颜守民他们都无法反驳许多年的话。
也因此,虎骨酒这件事,便暂时告一段落了。
随后,在针灸药浴的时候,许多年又随机询问了一下彭志刚他们九人学习图册的情况。
针灸的时候,其实就是最好的学习机会。
只不过,也才过去一天罢了,彭志刚他们才刚开始学习而已,慢慢来吧。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许多年驱车回家,赵君遥也跟着一起来了。
“爸爸!”
今天到家,小屁孩们并没有吵架打闹了,许多年欣慰不已。
孩子多的家庭,兄弟姐妹之间打架是常有的事儿。
特别是年龄还小的时候,特别好动,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不过,年龄小的孩子,也是有恃无恐,因为大人总是会偏帮小的。
时间一长,小屁孩也知道什么情况了,所以会变本加厉,直到大人知道情况后,才不会继续这样偏帮。
“多年,你这两个孩子要上学了?她们也太小了吧?”
赵君遥在客厅坐下来,看了看在旁边追逐打闹的小豆包和小团子,皱眉说道。
其实两个孩子也不小了,身高已经跟七岁的孩子差别不大。
而且更加聪明,别说是上学前班了,直接上一年级也没问题。
许多年给对方倒了茶水,淡笑道:
“赵队,俩孩子可不小了,又那么聪明,让她们去上学正好。”
“等我一下,我去拿虎骨酒。”
听到这里,赵君遥也不客气,站起来表示,想去看看许多年家的仓库。
他就是想看看许多年的虎骨酒存量还有多少。
毕竟他可是知道许多年去过阿拉斯加、枫叶国、鬼头山等地方,而这些地方也都是有大型猫科动物的。
以许多年的实力,猎杀几头美洲豹、东北虎这些,完全不在话下。
至于说许多年有没有时间去完成这些事儿,赵君遥心说肯定是有的吧。
要不然,今天上午那四十一瓶虎骨酒,许多年是如何拿出来的呢?
根据之前许多年在太行山的打猎记录,也只是两三头东北虎罢了,真不多。
所以,许多年肯定是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才猎杀了更多的老虎或大型猫科动物。
要不然,就是许多年说谎了,一瓶五十毫升的虎骨酒,根本不需要十五斤的虎骨。
具体是不是说谎,那么看一看许多年的仓库,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可是,许多年却没有让对方跟着过来。
仓库里面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许多年还真是不方便让赵君遥来参观。
后者无奈,总不能硬闯吧?
很快,许多年拿出了一瓶虎骨酒给对方,但分量居然是两百毫升的那种。
赵君遥顿时欣喜若狂:
“还是多年你对我好.”
“赵队,这是效果一般的虎骨酒,偏向养生和滋阴补肾这些方面的功效”
额!
听到许多年这么说,赵君遥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你是说,这些是普通的虎骨酒?”
后者的声音苦涩不已,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白高兴了!
“赵队,我拿出来的东西,可不是普通的虎骨酒,你拿回去体验一下就知道了,不过,你可别一下子喝太多,每次十毫升就可以了。”
赵君遥闻言,表情微微不屑:
“瞧不起谁啊?”
随即拿起虎骨酒便离开了,既然许多年说是养生效果,那就拿回去试试。
他相信许多年这一回儿,后者肯定不会欺骗他的。
见赵君遥有些不屑一顾,许多年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当天晚上,媳妇沈琪整个人大汗淋漓。
可是赵君遥却无法入睡,因为脑子还十分清醒。
越是清醒,他就越是后悔。
“亏大了,早知道就应该听信那小子的话,唉”
转过天,当彭志刚他们来到粮食公司的时候,却看到了顶着熊猫眼的赵君遥,顿时关心起后者的身体状况。
而赵君遥则是有苦难言,只能支吾着随口糊弄了一句。
彭志刚他们相对好糊弄一些,但许多年绝对没那么容易糊弄。
所以,赵君遥第一次有了不想带队训练的念头。
下午许多年来到粮食公司之前,赵君遥就提前离开了。
“赵队呢?今天怎么没见着人影?”
许多年奇怪不已,彭志刚他们则是古怪地表示,赵队也刚走,说是家里有事。
家里能有什么事儿?
随后,许多年也没有再打听这些,而是开始工作。
至于赵君遥,家里还真的有事儿呢。
他媳妇沈琪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面色发白,眼神恐惧:
“你别过来啊!”
昨晚的事儿,虽说她也很享受很喜欢,但是昨晚有多享受,现在就有多痛苦。
她已经受伤了,接下来半个月都必须休息一下了。
赵君遥看着自己的媳妇,满心无语,什么情况啊,媳妇也怕自己?
要知道,她媳妇虽然算不上河东狮,但也算得上母老虎啊。
很快,他就愧疚了起来,因为他媳妇脸色羞红地拿出了病历本,那是今天上午他媳妇去医院看病的本子。
上面果然写了问诊情况和治疗结果,医生让她多休息之余,还需要涂抹药膏。
同时医生还询问她男人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吃了什么补肾壮阳的药?要不然怎么会突然那么厉害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尽管赵君遥很想否认,但是他媳妇又不是外人,哪能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情况啊?
所以,虎骨酒的事儿,很快就被他媳妇沈琪知道了。
“那你以后不能再喝虎骨酒了.”
沈琪是真的害怕了,赵君遥连忙表示这酒是养生的,对身体无害。
“而且,你不知道虎骨酒可是非常珍贵的.”
“那你就算是喝,也只能喝一点点,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嗯嗯,我知道了!”
赵君遥嘿嘿直笑,沈琪脸红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把虎骨酒给收了起来。
他们家发生的事儿,许多年并不知道。
转过天,许多年才从彭志刚他们嘴里知道,原来赵君遥昨天是顶着熊猫眼来上班的,难怪提前离开了。
那肯定是虎骨酒喝多了,所以才会一晚没睡。
要不然,以赵君遥的自律,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乌龙事情。
想到这里,许多年便乐得不行。
终于有一天,赵君遥没来得及离开粮食公司,被提前从总医院下班的许多年给堵了个正着。
只听后者看着赵君遥,揶揄道:
“赵队,听说你前两天非常敬业,顶着熊猫眼来上班啊。”
赵君遥闻言顿时怒气冲冲,目光扫向彭志刚他们那边:“谁说的?谁乱说话的?活腻了是吧?”
属实是恼羞成怒了,才会如此气急败坏。
许多年却哈哈大笑,却被赵君遥一把捂住嘴巴,“你小子别笑了,敢说出去的话,我跟你没完!”
前者当然是非常清楚赵君遥那天干了什么事儿,因此赵君遥现在才会如此威胁许多年。
听到这话的许多年,哈哈大笑,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再说下去的话,赵君遥估计真的要发火了。
“许队,虎骨酒真的没有了?要不我们过几天去一趟太行山,猎几头东北虎回来?”
此时的颜守民,却忽然开口大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训练。
这句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连赵君遥也是点头不已。
太行山很大,里面肯定还有东北虎。
虽说猎杀东北虎,在目前来说,并不是违法犯罪的事儿,但想要猎杀到老虎,还是很费时费力的一件事儿。
此前,赵君遥确实收到了许多年拿出来的酿制虎骨酒所需要的材料,结果他提交上去之后,至今还没回复呢。
材料单子上面的东西有很多,不少都是名贵药材,反正不是轻易可以申请下来的。
本来猛虎中队就已经有药浴这些预算了,现在还需要再申请虎骨酒的材料,那就更加困难了。
既然上面没那么容易审批这些材料,那么猛虎中队也只能自力更生了。
许多年无语,道:
“你们不会以为太行山是你们家的后花园,里面想要多少东北虎就有多少东北虎吧?”
“再说了,就算有东北虎,那么广阔的山林,你们光是要找到老虎,就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完全得不偿失”
“除了虎骨之外,还有很多名贵药材,赵队那边有材料单子,你们可以问他要”
说完这个,许多年就不想继续谈这件事了。
即便有材料,他也没法泡制那么多虎骨酒。
主要是会损耗三条小龙身体里的能量,这些能量在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
当然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去国外走一圈,毕竟外国有不少古董博物馆,这些古董肯定有不少龙形白雾。
颜守民他们闻言,顿时满脸失望。
他们还是很期待虎骨酒的,十分怀念上次的经历。
如果有足量的虎骨酒供应,那么到时候他们拿一等功,应该也比较容易吧?
时间飞快,又过去几天。
这天晚上,许多年回到家,就看到正在翻跟斗的元新小屁孩,顿时惊了一下。
“爸爸,弟弟可以翻跟斗了!”
看到她们爸爸回来了,小豆包和小团子她们都十分开心。
还夸赞元新小家伙,跟斗翻得很好。
小家伙的跟斗就是头顶地,双手撑住,他自己翻过去的。
没人教过他,他自己突然学会的。
估计是之前许多年教小豆包她们的时候,他自己学的吧。
“小元新,你真棒!”
许多年夸赞了小家伙一句,小家伙顿时笑得更开心了,马上又翻了一个跟斗。
元敬和他哥小不点也要翻,连带着白豆腐她们三个大姐姐也跟着要翻跟斗。
六个孩子,玩起来的时候,估计是因为有伴,所以都想争一争。
甚至,旁边的许晓欣她们几个堂姐弟也都一样,就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只不过,论动作的标准,还是元新做得最好。
一群小屁孩在自己面前翻跟斗,许多年心情乐得不行。
他是没有想到元新这孩子,居然还有翻跟斗的天赋。
索性,他便指导一番,看看有没有可能,培养一下小家伙在这方面的兴趣。
当然了,他也没有落下对其他孩子的关心,肯定会照顾到位的。
而他只是一个人,要面对六个孩子,注意力难免会被均分掉了。
这就是他不太乐意再让秦淮茹生孩子的原因。
孩子太多了不好,父母给到孩子们的关爱就会少很多。
最好的状态,其实是一个女儿和一个女儿,但六个孩子也还好,许多年觉得他自己还是可以兼顾得过来的。
半小时之后,许多年更加吃惊了。
元新这孩子的动作更加规范标准了,每次翻跟斗的时候,动作都很流畅。
“这小子的悟性和模仿能力这么强的么?”
盯着小家伙的动作,许多年还是很惊讶和得意的。
这毕竟是他的孩子,能有这么好的动作模仿能力,应该是也是一种天赋吧。
相反,他哥元敬还是差了一点。
现在两个孩子都已经两岁半了,特别会跑跳了,一个不小心,他们都可以自己借助凳子之类的东西,爬上桌子之类的高处。
至于说爬窗户和爬树这些,他们也敢去做这些事儿,只是技术还不太行,不是那么好爬的。
秦淮茹很快回来了,看到许多年还在跟孩子们玩耍,不由好奇地来到地下拳击室查看。
一看就被吓一跳。
“他们什么时候会翻跟斗了?”
其实,会翻跟斗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儿。
问题是,元敬元新俩孩子才多大啊,两岁半的孩子。
要说会随便翻翻的那种跟斗,小不点他们也都会。
然而,元新的动作很标准,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脱离脑瓜子顶地了。
估计再过段时间,这家伙就可以双手撑地,翻那种正式的跟斗了。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翻跟斗了,所以我教了他们半小时左右,没想到他自己还挺厉害的,学得特别快。”
许多年笑着说道,语气也满是惊叹。
小屁孩们一个个都备受鼓舞,继续练习着翻跟斗。
拳击室的地板,都是许多年特制安装的绵软垫子,是从白头鹰那边带回来的垫子,只是外表一层则是秦淮茹缝制的白布。
所有的这些材料,都是许多年从港岛或者外国带回来的,只不过都做了伪装罢了。
内地其实也有这样的垫子,只不过,许多年可拿不到这么多票来采购。
这些垫子十分柔软,特别适合用来给小屁孩们翻跟斗等这类危险动作。
许多年两口子聊了一会儿,小屁孩们还意犹未尽,但周红梅已经喊大家吃饭了。
餐厅里,一家人吃着饭,周红梅突然提了一嘴:
“对了,老五,下午的时候,家里收到一封信,是你妹妹寄过来的,让你拆开来看。”
“好的,妈我知道了。”
吃过晚饭,许多年当即便拆开了他妹妹寄回来的信件。
早之前他刚休假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好几封她寄过来的信件。
主要是讨论写书的事儿,当时许多年在四月初,前往罗布泊之前,她只是完成了前面三万字的书写工作。
后来四五六月份,前后三个月,实际上是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完成了前面十二万字的编写和前面三万字的第一次精修。
当时许多年回来之后,查看之后,便回复了她的信。
现在她的信再次回来了,除了关于写书的事儿,还有就是希望她哥能汇钱给她买票回家过暑假。
过暑假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要把写书的事儿给完成了。
她的暑假超过一个半月,所以她不想浪费时间,想趁着暑假的时间,在家跟她哥一起,把后面的内容给彻底写完。
主要是经常地寄信,十分麻烦,很耽误她的写书工作。
现在已经是六四年七月了,她还是希望在六五年年底之前,顺利毕业,那么就必须拼命了。
否则的话,她别想着提前毕业。
书信里,她还提及她们寝室的其他三人目前的情况。
沈欣怡就不用说了,人家不是学霸,而是学神,实在是太牛逼了。
小梅她想要出书的事儿,根本瞒不住沈欣怡她们三人。
因此,沈欣怡她们也想要卷出书的事儿。
然后一个学期罢了,沈欣怡就已经成功写了一本二十万字的。
关键是,还成功投稿出去了,拿到了一百八十元的稿费。
搞得小梅她们都心痒痒的,也想大展拳脚。
这个年代,可以写书出版的人,绝对是非常牛逼的人物。
何况,沈欣怡只是大半个学期就完成了书稿,成功赚了一百八十块钱,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也因此,小梅才会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了她目前跟她哥一起写的这本书,然后开始动笔写。
至于说写出来的,能不能成功出版,这个就再说了。
看完信件之后,许多年满脸古怪。
自己这个妹妹,有点娇生惯养了啊。
明明是他妹妹,却让许多年有一种养女儿的既视感。
她不问爹要钱,却跟她哥伸手要钱,也真是开得了口。
现如今,老许还是四级工人,去年年底的考核,他并没有通过。
即便是四级工人,每个月也有五十二块八毛钱的工资,并不算少了。
小梅她自己每月二十四块钱的补贴,生活费这些肯定是足够了,能剩下多少钱,这就难说了。
从她写信张口问她哥要四十块钱的原话来看,那么她每月二十四块钱的补贴,应该是刚好够她自己花的。
尽管许多年并不知道她把钱花哪儿了,每个月需要花那么多钱,但他也没打算问。
反正她现在借的钱,往后也是需要还的。
既然如此,许多年便打算明天给小梅汇钱过去。
这年代汇钱,手续费还不少,四十块钱的话,省外的手续费是百分之五,也就是两块钱。
属实不少了,但却是很正常的一个收费标准。
转过天,给小梅汇款之后,许多年回到总医院上班,又再次遇到了上次不告而别的于爱英。
“同志,您是想通了,想回来接受治疗吗?”
后者笑了笑,“许医生,您上次不是跟我说过,我已经没法治疗了么?现在又可以治疗了?”
“我是想尝试一下,挑战这种疾病,看看有没有让您多活几年的可能,或者说治愈的可能.”
听到许多年这么说,于爱英的笑容稍微多了一些。
“谢谢你许医生,不过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我并没有那么多钱,而且我也感觉我自己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上次我来这里,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许多年闻言,神情严肃了起来,道:
“您不会是想要交代后事吧?您要交代后事,也应该跟您单位或者邻居说呀,犯不着跟我说吧?而且我们今天也是第二次见面,我们真不熟!”
他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人在医院坐,锅从天上来。
本来以为上次对方不辞而别,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之后,对方居然想要跟他交代后事?
属实是奇怪的事儿年年有,今年有点多。
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儿呢。
于爱英也稍微收了收笑容,淡淡地微笑道:
“不会特别麻烦你,其实是我的女儿,她叫于爱莲,今年已经四岁了,我不忍心把她送去福利院.”
送给邻居也不乐意,因为她早已经看透那些邻居了。
“我在玉石胡同那边有两间房,家里还有五百块钱的存款,这些都给您.”
此时的许多年,更加无语了。
合着并不是交代后事,而是托孤啊。
挖草,这种事儿,还能被他碰见?
真是活久见啊!
他很想打断对方说话,可惜对方沉稳平和地叙述着,并且还简单说了一下他的大概信息。
“我从街坊邻居那边打听来的,许医生您是大英雄,家里也有六个子女.”
于爱英把为何托孤给许多年的大概原因也讲述了一下,除了不信任邻居,没有亲朋好友之外,主要是刚巧碰到许多年。
觉着许多年这人不错,心善且对孩子好,而且家里不缺吃喝。
最为重要的是,许多年是高级干部,还拿过几次一等功的事儿,在附近街道广为流传。
如果她女儿于爱莲到了许多年家,被虐待什么的,对许多年的风评肯定会受到负面影响。
所以,不管怎么看,从目前而言,把她女儿于爱莲托付给许多年,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说其他家庭,那肯定不行。
比如于爱英打听过南锣鼓巷的好几家工人家庭,有个没有孩子的家庭,户主还是八级工人。
可这样的一个家庭,于爱英打听之后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想领养孩子。
再说了,于爱莲是女孩,也不是养老人选,很多人领养孩子的时候,肯定不是首选女儿。
更何况,于爱莲已经四岁了,能记事了。
“许医生,我知道我突然这么说,对您来说,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事儿,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希望您可以帮我最后这个忙,可以么?”
于爱英说罢之后,面露乞求之色。
这还是许多年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话。
此前,她一直十分淡定从容,似乎身上的病,不是病,只是她些许疼痛罢了。
许多年沉默了一下,道:
“同志,您放心吧,我会尽量治疗好您的病,您的女儿,还是您自己养着吧,交给别人来养,即便您现在放心,未来怕是不放心.”
未来不放心的时候,岂不是要来找许多年?
虽说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可是神鬼之说,在国人的思想之中,一直都存在着。
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于爱英闻言,顿时笑了一下:
“许医生,真不用麻烦了,我已经问了很多医院,协和医院的丁医生他们都无能为力.”
“不瞒您说,我也想多活几年,等我女儿长大一些,我再走,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