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虽一心研究医术，但对于朝廷的政令也是知道的，朝廷早有政令，严禁民间私自用粮食酿造酒水，酒水乃是奢侈品，会过多的占用粮食。


    “老神仙，想必你也是担心我这里一旦开了口子，那么民间都会效仿，用粮食来酿酒吧，”


    秦怀柔之所以能用粮食酿酒，原因就是他说了一句让李世民无法反驳的话，他的粮食都是从岭南运过来的，并且由于他弄出来的水龙和贞观犁，再加上一些荒地的开垦，百姓的生活还算过的去。


    “百姓在为了填饱肚子奔波，你却明目张胆的用粮食来酿酒，真的是奢侈至极，”


    “这个老神仙可不用担心，用不了几年，我大唐的粮食必然降到三四文一斗，”秦怀柔并没有托大，读过史书的人都知道，贞观盛世的时候，粮食最低的价格竟然被保持在了两文钱一斗。


    “更何况，今年虽然是大灾之年，有了岭南王冯盎的帮助，我也成功的将长安城的粮价压到了十文钱一斗，”


    显然秦怀柔说的三四文一斗并不能说服孙思邈，他只好将前段时间粮食的价格之战讲了出来，


    “算你小子有心，”


    游历四方的孙思邈曾经也到过岭南，知道那里的农作物是一年两季，有的地方甚至三季，曾经也对一些官员提过此事，但最终不了了之。


    而他虽有济世之心，但对于粮食这个东西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直至方才听到秦怀柔竟然能将岭南的粮食调拨过来，也是打消了他的愤怒。


    这么一个小插曲随着秦怀柔全盘托出粮食的来源而告终。


    “老神仙，我弄得这个高度酒采用的工艺就是蒸馏，而不是民间其他作坊那样发酵，”


    进去到酿酒作坊里面，秦怀柔指着几个大蒸笼对着孙思邈说道，


    “蒸馏？发酵我倒是知道，但这个蒸馏一词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对，蒸馏，我把酒水里起作用的东西称之为酒精，而我的这个蒸馏工艺能够将其纯度提高到接近七成，也就是七十度左右，送给曹军医的那些是第一个批次的，也就五成左右吧，”


    秦怀柔受限于唐朝的条件，不然这个酒精二次蒸馏可以提纯到百分之九十五，


    “不错，不错，”孙思邈拿过一个瓢，顺着管道接了一些，


    “果真纯净，没有米酒那种浑浊，”


    清澈可见的还真对得起它的醇香露的名字，晶莹剔透如晨露一般，


    “怎么样，老神仙，这个可还满意？”


    秦怀柔对于醇香露可是相当的自信，这个时候仍然不忘记自夸，


    “的确是与众不同，不过你小子还没告知老夫这个你称之为酒精的东西能阻碍邪祟入体的原因呢，”


    孙思邈仍然没有忘记他来的目的，紧接着秦怀柔的话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要说这个酒精阻碍邪祟入体，就得和您老好好讲一讲了，其实这个邪祟也可以称为病菌，而这个酒精最大的优点就是挥发迅速，”


    秦怀柔再一次提到了一个新的名字术语，没办法，不弄点新词，就凭秦怀柔前身这点词汇量根本不足以解释其原因。


    “挥发，这是什么？”


    虽然秦怀柔说的是一个事实，但在孙思邈看来，是无法理解的，秦怀柔还得用更多的理论来解释，


    “挥发，怎么讲呢，老神仙肯定知道今年的大旱吧，那么我就用今年的大旱来比喻一下吧，”


    “之所以今年大旱，是因为雨水少，雨水少的本质就是地面水汽上升补充不足，”


    孙思邈听到秦怀柔这么一说，朦胧之中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天热的时候，地面的水被晒干了，这个现象就是挥发。”


    “老神仙能说出这个现象，就说明您老已经知晓了，”


    “那同阻碍你那个邪祟，哦就是你说的那个病菌有什么关系呢，它都挥发掉了，还怎么阻挡啊，”


    这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不断的从孙思邈脑海中呈现，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我要说的酒精第二个优点，它能将病菌赖以生存的水分夺走，连带着一起挥发掉，相信老神仙自是知道五行循环的原理吧，草木要想生长皆离不开水，这个病菌也是如此，被酒精剥夺了水分，自然生存不下去了，”


    秦怀柔此时也只能用生命之源来解释这个原理，不过虽然用词不同，但也差不太多了，


    说完之后，秦怀柔接过孙思邈手中的瓢，取了一点酒水涂抹在他的手上，


    “老神仙，请看，”


    孙思邈手上的酒水不一会功夫就挥发殆尽，而且他还感觉到了一丝凉爽。


    这下孙思邈弄懂了酒精的作用原理，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秦怀柔施了一礼，


    “老夫替天下黎民百姓多谢秦公子了，”


    “老神仙你这是要折煞小子啊，”见到孙思邈对着自己行礼，秦怀柔都快吓尿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搬运工而已，何德何能来承受一代药王的拜礼啊，


    “受的了，你的这个发现，能拯救万千百姓，每年因你说的那个病菌而死亡的百姓不计其数，有了这个酒精，便多了一份保障。”


    秦怀柔可不管孙思邈怎么说，死死的扶住他，就是不让他拜下去，


    “些许微末之道，和老神仙比起来，不足挂齿，”


    见秦怀柔如此，孙思邈也不再坚持，


    “老神仙，你有没有强身健体的药能给在下也调理调理啊，就像那个大力丸一样，吃了就力大无穷，”


    秦怀柔刚才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堪堪扶住孙思邈，这时见到他不再坚持，可算松了一口气，


    “大力丸？那种江湖的把戏秦小子你也信？不过老夫刚才初见你的时候就对你进行了望气，看你的面色，应该是脾胃不和，稍后老夫给你开一个方子，你安排人照方抓药。”


    “有劳老神仙了，”


    秦怀柔这才释然，为何刚才见到孙思邈的时候，他仅仅的盯着自己的原因，原来自己误会了他，人家是为了自己，中医还真的是博大精深，望闻问切每一点都能查出人的病因，只不过看所用人的经验深浅有所区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