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万子堂准时到来，徐言自然是将地点安排在了饭店。宾主落座，徐言先开口，“多谢万先生，兰兰的情况好多了。”


    万子堂欣慰地说道，“那就好，这办法也是我偶尔看到的，实际上并没有试验过。这种情况还是比较罕见，我也有些担心无效。”


    徐言也因为陈兰伤势好转而心情大好，两人边吃边随意地聊着。徐言依然是不饮酒，只喝茶。而这位万子堂倒是酒中豪客，自己还带了两瓶好酒，想让徐言尝尝。在被徐言拒绝之后，万子堂还颇觉得遗憾，感慨地说了一声，“真可惜啊，这么好的酒，你居然不喝。”


    徐言笑着摇头，抬起杯中茶水，品了一口。他也不怎么懂茶叶，但大致还能喝出来，这儿的茶不错的。


    两人闲聊半天，终于开始靠近了正题。万子堂说道，“徐掌柜，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徐言摇头，“不知道，不过，能救了陈兰，无论如何，我得承这个情。”


    万子堂说道，“那，这白沙镇，甚至青山城，你觉得谁和你合作最合适呢？”


    徐言想了想，说道，“司徒叶。”


    “噗！”万子堂刚刚进嘴里的酒直接就喷了出来。徐言赶紧一闪，躲在一边。还行，反应速度够快，不白做修者，没弄到身上。


    万子堂连忙解释，“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


    徐言喊来小二，清理了一下，这才坐回去，“没必要这样吧。”


    万子堂无奈地说道，“你这话说的也太有意思了，找城主合作。”


    徐言说道，“这不是你说的吗，谁合作最合适。”


    万子堂说道，“那人家也得愿意跟你合作才行，你觉得你凭什么跟城主合作？咱说点现实的，你认为在青山城里，谁家的店最好？”


    这么一说，徐言就有些明白了，有些猜测地问，“你是想说，无忧阁？”


    万子堂一拍手，“不错，不瞒徐掌柜，万某是无忧阁的管事，当然不是最大的，不过很多事情，我都能拍板决定，所以，不知道徐掌柜有没有兴趣合作？”


    徐言听到这个，有些讶然，他是真的没想到，居然是无忧阁的管事。平日里，徐言对于无忧阁的认识只不过是可能真的是纯阳宗的产业，当然也有可能是外门的产业，究竟是不是受纯阳宗重视，这就不得而知了。


    平时，徐言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小的杂货铺，来自纯阳宗的产业，怎么会看得上一个白沙镇的原生店铺。所以，今天万子堂的话，反而让徐言忽然起了警惕心，看来自己这个店铺也不知不觉间成长到了这么被注意的地步，以后是不是要低调点。不然的话，一个不小心，就是众矢之的。人性不可高估，总有些人，自己没本事，但看到别人比自己好，就要眼红嫉妒。不怕贼偷，可就怕贼惦记啊，有这么一群阴暗的虫豸，还无法完全找出来，的确令人烦恼。


    看到徐言不说话，万子堂又问了一句，“怎么？徐掌柜觉得咱们两边是竞争关系？”


    徐言被他话语惊醒，这才说道，“也不是，只是觉得无忧阁背景深厚，怎么会看上我这小店。”


    万子堂笑道，“山不在高，水不在深。徐氏的东西够好，这青山城中，要说厌恶徐氏小店的各色掌柜，一定不少。但如果有机会和徐氏合作，这群人一定又会蜂拥而至。我的想法也很简单，青山城内，我们减少与徐氏竞争，这些东西我弄到外面去，我们有销路，徐掌柜有东西，如此合则两利，岂不美哉？”


    徐言这么一想，的确如此，徐氏合作的店铺也不少了，而且这种合作也确实，至少暂时是符合徐言对自己店铺的规划的。很多东西，都是如果有能力去青山城外竞争，徐言也懒得再外地去开分店，而且手边也缺少这种有足够分量，又信得过，能力也够的人去。也因此，徐言才愿意这么合作。想明白了这一点，徐言便问道，“不知道万先生看中我这里什么东西了，打算如何合作？”


    万子堂说道，“精品区的东西，我觉得都可以合作。尤其是特兽肉这一块，现在虽然异兽协会的评定里面，徐氏这里的算不得最好的，但平心而论，若真的公平竞争，徐氏一定是最好的，这一点只要徐掌柜愿意，万某愿意去重新梳理门路，让徐氏的东西站到它该有的位置。”


    徐言却摇头，“这个所谓的异兽协会曾与我也有些瓜葛，他们的标准我也曾看过。不过，在我的精品区里，也有我定制的标准。如今，愿意来我这里的，自然是认可我的标准。所以，这一点，我并不打算再去掺和所谓协会的事情，我更关心自己的标准推广。”


    万子堂惊讶地看着徐言，他没想到徐言居然也定了徐氏的标准，这一点如果是年轻人冲动执拗要较劲，那尚且还好。若是他自己深思熟路之后的决定，那这位徐氏的小掌柜当真是其志不小。标准是什么？标准就是话语权，有了话语权，哪个东西好，哪个东西坏，可就是在自己手里了，这可是无限可能，这可是无限商机。万子堂不由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徐掌柜可真实是深藏不露啊。”


    徐言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徐氏的兽肉之中，自由一份附带的鉴定标准和徐氏标准说明，也是为了推广徐氏的标准，这一点是必须的，不容商量。所以，需要先向万先生说明。另外，不管今天成不成，我曾说过，变温衣的工艺会转交给万先生。关于这一点，我的想法是，我会派出最擅长这一块的人，到贵店去参与制作，你们那边则是派人跟着学习，这一段时间，他们的工钱就由你们给出。最晚一个月，我想，只要你们的人认真学习，一个月怎么也能学会了，他们就可以返回徐氏了。”


    万子堂不由地起身，抱拳拱手，“徐掌柜是做大事的人，万某佩服，合作之事，其他方面的合作，万某更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