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之后，慕容璋才忽然自言自语说，“没错，可以！”说完，他才惊醒过来，连忙说，“宗主恕罪，属下刚才沉于思考，竟疏忽了宗主。”


    徐言无所谓地说道，“无妨，能想明白就行。”


    慕容璋笑着说，“不错，多亏宗主提醒。我们几个之前一直觉得人的成本不高，才一直忽视了这一点，现在想想，如果有灵石来帮助这算器运转，还能更快，到时候我们可以新出一种用灵石推动的算器，两者并行，根据需要他们自己选。”


    徐言却说道，“不，手动的可以考虑慢慢淘汰了。用灵石不只是换下来一个人，如果只是剩人力成本，根本就不用换灵石。用灵石最重要的是，可以结合阵法阵纹。用阵法阵纹的力量来推动，可以达到人力所无法达到的程度，可以把计算效率提高千倍万倍不止。想想通讯器，如果是人来控制，可能达到现在的效果吗？恐怕累死也忙不过来吧。除非是让一个境界高深的修者来处理，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慕容璋只觉仿佛一道惊雷劈中了自己，之前一直萦绕在眼前的迷雾豁然开朗。是的，以前都错了，靠人力终究是太慢了，手摇能有多快？除非是中级，甚至高级修者来做，可是怎么可能？但换了灵石加上阵法阵纹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仅是计算效率问题，更重要的是整个结构都可以精巧起来，甚至整个机器的结构都可以缩小到现在的千分之一。还能比现在的计算效率快千倍万倍，这才是柳暗花明，这才是前途光明。如果一直沿着之前的路走，现在的机器想缩小到柜台大小，都得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得经过无数次绞尽脑汁去研究。但换了思路之后，他已经有了信心，只要半年，甚至几个月，他就能先把机器缩小到柜台大小，之后就是一边提升计算能力，一边还能继续想办法缩小。


    想到了这个思路，慕容璋深深鞠躬，“多谢宗主提醒，有了宗主的提醒，属下有信心把这个算器做成未来徐氏，甚至玉钱宗的摇钱树，属下有信心十年之内，让算器销售超过兽肉制作，绝不会辜负宗主的信任和投入。”


    徐言笑着点头，“好，我先给你这里提升五倍的资金投入，但要求你今年之内，必须做出灵石推动的算器，至于阵法阵纹的加入，我再给你一年的时间。但是，这段时间，算器的推销工作不能停，这一点你找白玉梅商量即可，你们的主要任务还是优化算器和研究新的算器。”


    不知为何，在慕容璋介绍了小核心这种思路之后，徐言忽然对这个算器有了莫名的信心，他总觉得这个东西还有非常大的潜力可挖，一定不是现在表现的这么简单，将来有机会肯定要推销给司徒文，从她开始，突破到各个城市。而且，这东西是自己独家的，要保护好制作流程。


    想到这里，徐言忽然又说了一句，“对了，研究工作不要停，但是先只研究，什么时候推向市场，等我的通知。另外，这个大家伙先别推销，其他方面也暂停一下，刚才提到的时间节点暂时作废，我有新的计划。”


    雷珏坤惊讶地问，“宗主，这，这什么意思？”


    慕容璋也奇怪不已，“宗主，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一旁的路炳坤没有说话，但脸上的急切表情也是同样的。


    徐言摇头说道，“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我想到了一些算器之外的事情，这些你们不用操心了，接下来按我的要求去做即可。首先，先中断算器的其他方面研究，只注意一点，把它的内部结构包裹起来，藏起来，用可以隔绝灵识的材料包裹，避免别人探查内部结构。另外，也就核心自毁功能，也就是如果有人强制拆卸，就核心自毁，留一个我们自己维修用的特殊开启方法，只有你们三个知道怎么拆卸。必要时，可以不留拆卸，任何方法打开就会自毁核心。”


    慕容璋这下明白了，“原来如此，还是宗主考虑周到，我们在这方面疏忽了。”


    雷珏坤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他醉心于算器的研究，别的方面并不在意。


    徐言又说道，“不错，咱们费心费力研究出来的东西，必须保护好机密。如果咱们是天星宫那样的顶级宗门，只需说一声，天下便无人敢模仿。就算偷偷模仿，也只能做出来自己用一用，绝不敢出去售卖的。但咱们没有这种实力，无法用这种办法，只能采用自毁核心的办法，阻止别人拆卸咱们的东西研究。至于说他们独立自主研究出来另一种算器，咱们也没办法，只能算他们有本事了。这也是我刚才叫停灵能算器的原因，咱们宗门实力有限，能挣的钱就有限，一旦东西太好了，就会遭到无端觊觎。所以，你们现在的目标还是回到现在的手动算器。”


    雷珏坤忍不住说了一句，“可是宗主，这么做，就是在浪费时间啊，手动算器本来就该淘汰的。”


    徐言不想多说这个，但面对这个算器的核心研究者，他还是决定以理服人，而不是用自己的地位去压制他。因此，徐言耐心解释，“浪费不浪费，是我们说了算的。只要我们没有推出灵石算器，就不是在浪费。记住一点，算器的研究要跟在宗门的发展之后，不然我们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慕容璋立刻便明白了这个道理，生怕雷珏坤再说什么，连忙先说话，“是宗主，属下明白。”


    徐言又补充道，“对了，待我突破成功之后，你们便可以开始推出灵石算器了。现在如果愿意研究也可以，不过不能立刻推出。接下来重点是三个方向，第一最重要，是刚才提到的自毁装置，保密为第一要务，后面换了灵石推动也一样。第二，必须缩小占地，起码要缩小到现在的一半，越小越好。第三，是我刚想到的，你们很有可能也没想到的问题。是要让客户心里舒服，小核心保证能用五年以上。这样，才能让客人不会感觉受骗上当，让他们持续购买。”


    慕容璋立刻说道，“宗主放心，这个小核心可以保证用十年以上，材料没问题，很结实。”


    徐言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是算器优化升级后，还能保留小核心继续可用。换句话说，既然你们设计算器和小核心是分离的，就把它们做成有关联但是独立的两个部分。也就是，未来你们升级算器，需要保证五年内的升级算器都可以用现在的小核心。这一点，将来你们队那些想买算器的人介绍的时候要说明，保证多买的小核心不会浪费掉，至少能用五年。”


    慕容璋算是三人中相对“正常”的一个，其他两个除了研究算器，别的东西很少接触，也不愿意去了解，只有慕容璋一直在从中斡旋，避免他们三个走到惹恼玉钱宗的地步。无论如何，他们有钱有地方有条件安心去做研究，而不是被扫地出门。因此，面对徐言的要求，慕容璋立刻率先答应一声，“是，宗主，我们会按照宗主的要求去做研究升级算器。”


    徐言也知道这一点，点头说道，“好，你们知道我的要求就行。这样，这个月之内，由你来牵头，我会在玉钱宗新增一个数算院，你来做这一院之主，至于成员，你可以与其他弟子说明，让他们自由选择加入。但有一点，不得用欺瞒手段，否则，本宗严惩不贷。另外，加入数算院三年之内不得退出，退出后三年之内不得重新进入，这一点也提前说明。我会让白玉梅从下个月开始让你们拿到我刚承诺的研究费用，你们切记，保证小核心至少可以用五年。”


    慕容璋忽然间被立做数算院的院主，自然是非常高兴，立刻大声答应一声，“是，宗主。”


    徐言生怕刚才自己说的没说清楚，又解释了一下，“记住我说的第三点，这个五年，不是说今天开始的五年，是任何时候买到小核心，都能至少保证五年内升级可用。”


    慕容璋愣住，“这，这岂不是永远不能变了？”


    徐言无奈摇头，“你们啊，真的是容易钻牛角尖。办法很简单，你那个算器，将来占地变小，用更小的小核心的时候，不要直接把现在的位置取消，而是另外新增一个地方。也就是两套小核心可以同时用，用哪个都行，但是不再卖旧的小核心，只卖新的。 这样的设计保持五年，然后取消现在的小核心，只保留更小的，这不就保证五年了吗。明白了吗？所以，你们再研究新的结构组成的时候，要考虑情况，给未来五年留下保证。这样，别人才敢放心地买咱们的东西，不然买回去之后，第二年你说升级了，老东西不能用了，很多人就不敢买了。咱们花的钱研究，不就坑了自己了吗？”


    慕容璋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因为这个五年保证，导致研究的进度被大大拖累。但旋即也想到了，这恐怕就是宗主的意思，就是要放慢节奏。这是独家的东西，研究升级快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已经买了的，估计也不太愿意一年就得升级换掉。而且，一旦买了很快就升级，那很多人就会变成观望状态，等等买更好的。但是五年就差不多了，想用的不会等五年，买了之后可以保证五年内还能继续升级小核心，这还的确算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两边都满意了。


    想明白了徐言的意思，慕容璋心里也有了主意，不能只把心思放在研究算器升级上，还要研究这东西怎么卖出去，让两边满意。否则，这东西光满足这群研究狂了，玉钱宗一直赔钱，过几年，自己这些人就要被“断粮”了，要平衡研究和生意，自己这个院主，也得时刻注意啊，不能偏离宗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