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收这笔钱？”皇甫若曦问。


    “啊！”叶帆好像没听懂皇甫若曦这话什么意思，被皇甫若曦狠狠瞪了一眼之后，这心思才收了回来，皇甫若曦的意思不难理解，虽然贝斯特答应给2000万的酬劳，但这只是口头承诺，在美国的时候那小子被人追杀，你要多少都会给，但现在到了墨西哥，是人家的地盘，这承诺算不算数就成了两说了。


    毕竟洛埃拉家族是墨西哥数一数二的贩毒集团，贝斯特看上去人还算不错，但那也只是看上去不错而已，就算把贝斯特送到家后，他愿意出那两千万，他那个贩毒集团老大的爹，全球顶尖的大毒枭愿不愿意出两千万，那就在两可之间了。


    “要不，咱们把这小子绑起来，让他爹拿钱来赎人！”叶帆说，这办法挺安全，但怎么着想也觉得不厚道，至少贝斯特现在完全没有悔约的意思，最重要的是贝斯特说了，他老子古兹曼现在正跟政府军干仗呢，打赢了还好说，要是仗打输了，命都没了，有个屁的钱。


    何况，古兹曼有五个儿子，虱子多了不痒，儿子多了不疼，惹急了大毒枭，这儿子不要了还不成么？


    “要么，咱们就送这小子去锡那罗亚，也许人家没打算赖账？”叶帆说，这也不行，也许的意思就是懒不懒账在两可之间，而且怎么着想，懒账的可能性要更大些，大毒枭有钱是有钱，可两千万美元不是个小数目，那钱是拿着毒品将脑袋绑裤腰里赚来的，相比起付给他们两千万的酬劳，送他们两颗铁花生米显然要更划算些，或者也更容易些。


    贩毒分子没底线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你让大毒枭讲道德，那跟政府官员讲诚信、失足妇女讲感情一样，可能性是有，但这可能性实在不大，赌的成分太高了。


    总归不能这这么放弃了，那绝对不行，那可是两千万美元，叶帆这辈子别说见过，想都没想过自己会赚到两千万，何况这是他们这几天里在大沙漠的枪林弹雨中拼来了，凭什么要放弃。


    几天前两个人盘算着怎么讹钱，现在眼看着要结果子了，这果子却看得到不一定能够摘得到倒成了哥德巴赫猜想，成了世纪难题。


    女人习惯于提问题，解决问题的责任照例是要推给男人，眼看叶帆也没办法，皇甫若曦就有点要发飚的意思，当时她明明坚持要一枪结果了贝斯特，反正已经收了费尔南德斯1000万。要是早杀了贝斯特，也就没有后边这2000万美元的事儿了。


    压根没这2000万的事和明明有2000万却拿不到手，这是有着本质性的区别的。当债权人当到这份上，也真是服了。


    眼前皇甫若曦脸色越来越差，叶帆急了：“成成成，我想法办行不？”


    “什么办法！”皇甫若曦认死理，既然你说要想办法，现在就得想出来。


    办法当然是有，但叶帆不能明说，总不能跟皇甫若曦说自己跟fbi已经秘密达成了合作，帮助贝斯特抢班夺权，然后挑拨贩毒集团搞内讧。说实话这事儿实施起来，叶帆心里一点胜算都没有，罗斯特跟fbi的那帮官僚拍脑袋决策逼叶帆办事，可特么贝斯特那小子，实在不像个能够抢班夺权的主。


    但叶帆再不愿意也得干，比起毒枭们，fbi干事没节操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能够在国内监控自己爸妈，就绝对能够干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问题是这不能明着跟皇甫若曦说，别的不论，单就皇甫若曦会认为叶帆在利用她这一点上，她就会跟他动刀子，哪怕是叶帆已经被皇甫若曦利用了无数次，这小妞也不会允许自己利用她一回。


    那么这话就得说着婉转点。


    “还记得费尔南斯特么？”叶帆说。


    皇甫若曦脸一寒，这不废话么。


    “那老小子雇咱们杀贝斯特，不就是怕贝斯特接贩毒集团的班么，要不咱们干脆跟贝斯特合作，帮他干掉费尔南德斯，只要咱们对他有用，他就得给钱！”叶帆说。


    这计划可行但不可靠，最主要的是，贝斯特这小子压根不相信费尔南德斯会派人追杀他，就算在沙漠里被二十几号人围猎差点丢了小命，也没见这一路上贝斯特对费尔南德斯有任何的怀疑，那小子一直坚持追杀他的可能是另一伙贩毒分子。


    “他是我亲叔叔！”贝斯特一路上不止一次这么说，这个大毒枭的儿子居然讲亲情，妈的！


    叶帆实在没招了，结果换来的当然是皇甫若曦一顿白眼，丢下一句你丫的简直就是个废物，然后直接摔门走了。


    这差点没让叶帆失眠，除了钱的事情，你就不能跟我谈点其他的么，比如人生和理想什么的？


    在酒店休整一天，第二天下午才准备出发，贝斯特哭丧个脸来找叶帆，手里拿着一份英文报纸说昨天晚上，他老爹古兹曼被政府军打了伏击，损失了两千多号人，没办法只能向南败退，这北上迎他的希望是越来越小了。


    “你爹究竟有多少兵马！”叶帆惊问了一声，跟政府军干一仗就损失两千多，这不是干仗，这是战争，而且是规模很大的战争，这要搁非洲大陆，2000多人的伤亡数字，会直接决定一个国家的存亡。


    “我不清楚，嗯，也许，大概有1万人吧！”贝斯特有些不确定的说，他老子损失两千人是个小事，人没了招就是，关键是一个炮营被政府军给轰没了，重武器损失严重，以后跟政府军打硬仗就难了。


    我操，一个贩毒集团，还有个炮营，这完全是正规军的编制么。


    “你家是不是坦克也有！”叶帆问。


    他这原本是反讽的语气，谁知贝斯特竟然认真滴说，不过都是些过时的玩意儿罢了，有十几辆苏式的t-76坦克，还是前委内瑞拉总统赞助的，当然也有一些跟墨西哥政府军打仗时缴获的步兵战车，比如美式的m2布雷德利步兵战车等等，型号有些复杂，贝斯特也说不清楚。


    叶帆完全听晕菜了，合着墨西哥的贩毒集团跟缅甸金三角的那些大毒枭们完全不一样啊，倒更像是什么克钦邦或者撞邦武装，那些试图争取民族独立的地方势力。


    “有坦克，你们会开么？”叶帆说，开坦克不是打ak47，就算是中东的白袍蜀黍们，也得组建个什么秘密的训练基地，练上那么几年才成，墨西哥不比中东地区，这是完全独立的统一政府，他们怎么可能让毒贩集团连军事基地都建立起来。贝斯特这小子八成是在吹牛。


    “开坦克很难么？”贝斯特说，他老子手底下的那些兵，开坦克跟开玩具车似的。


    再聊下去叶帆终于弄清楚了，墨西哥贩毒集团的武装人员成分很复杂，除了没钱的普通贫苦百姓之外，政府退役的士兵在很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些退役士兵除了会打仗没有别的本事，结果退役之后没办法在社会上立足，就只好去投靠那些贩毒集团，当兵的时候跟贩毒集团打仗，不当兵的时候直接贩毒，然后掉过枪口跟政府军再打。这些退役的士兵作战经验丰富，军事素养高，只要有钱就招他们很容易，招来就能打仗，坦克兵、装甲兵、狙击手、炮兵，想要什么兵种有干什么兵种，连特种兵都有。


    贝斯特说，前不久，墨西哥最大也是全球最大的贩毒组织海湾集团，居然花重金直接把墨西哥重金训练的专门打击贩毒组织的王牌特种部队直接收买了过来，成为了海湾集团的雇佣兵组织，这支部队在投靠海湾集团之后，已经连续跟政府军那边干了十几仗，打死打伤的政府军警士兵已经上千人了。


    我去，这特么究竟是个什么样神奇的国家，叶帆心想。


    “贝斯特，你说就我这样的，我跟皇甫两个人都跟你干，那你能付我多少钱？”叶帆问。


    “你不是有两千万么，还要钱？”贝斯特瞪大了眼睛。


    “倒也是！”叶帆笑道。


    正说间，皇甫若曦也来了，依旧是黑色劲装皮衣，但显然那是新买的，当然肯定不是她自己买，贝斯特这小子送的。


    叶帆心里犯酸，又想刚才这番对话，贝特斯似乎有些刻意，这小子脑袋挺聪明那话里透出点要招他们俩当保镖，这不正是自己想的么，想到这里，叶帆微微有些得意。


    皇甫若曦却狠狠地瞪着叶帆，收钱的办法想不出来，你有脸笑？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这时又出点小问题，原本贝斯特安排人去搞点装备，他老子既然不能北上迎他，他只好南下投奔，这一路上要经过对头的地盘，当然得整点上好的军火。但到现在，军火也没能搞到。


    “贝斯特，既然这里有你家族的人，让他们护送你南下不成么？”叶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