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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不是唯一的怪胎

    遮光窗帘紧闭,一点光也透不进来。


    欧阳谨顺手打开了室内的灯,灯光并不算亮。床上那人面容消瘦,乍一看上多少跟埃及金字塔内的射了几千些的那些老古董差不多,虽然欧阳谨打开了灯,但似乎对这人的睡眠没有任何影响,连眼珠子都没能动一下。


    全身上下都缠满了各式的检查仪器,欧阳谨顺手拿起了旁边的诊疗记录,翻了两页后这才回头说:“这个人叫冯庸,三天前进入睡眠状态,从睡着到现在已经超过了80个小时,对他脑电波的监控显示,他应该还能够再睡上20个小时,才有苏醒的可能!”


    叶帆颇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能够连续睡上二十四个小时已经足够用猪来形容了,特么连续睡100个小时还不醒,这算是猪里边的极品。


    “他最高记录是240个小时,也就是10天,苏醒后花了六个小时写了一篇关于对量子纠缠的否定性论文,我们将论文送往中科院进行研究,结果气坏了三位该领域的顶尖物理学家,他们明知道冯庸的理论是错的,但就是找不到否定他观点的证据!”


    这让叶帆有些意外,这小子虽然虚弱不堪,看上去也就三十岁不到,居然是个物理学天才。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从小学到高中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尤其是数学跟物理学,高中毕业考试居然只有个位数!”欧阳谨说。


    冯庸是两年前被发现大脑里被植入了生物芯片,自那以后,他就成了国宝级的保护对象,但可惜的是这位“大熊猫”着实太能睡了,大约有90%的时间是在沉睡状态。


    但每一次苏醒,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整出一篇具有极高水平的物理学论文,论文里的那些观点,需要当前最顶尖的物理学家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弄明白,他究竟说了点什么。


    怪不得这里会被列入高度保密的单位,仅这位冯大科学家,就足够让整个基地被与世隔绝起来了。


    叶帆以为下一位肯定要比这位冯大科学家更牛逼的存在,不想第三位却是个傻子。


    两个人进房间的时候,那人就对着他俩傻笑。


    欧阳谨说基地里的人都称他为“上帝”,因为人类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但这位上帝着实笑的过于执着了些。


    根据专家们的研究结果,实际上他现在是处于植物人的状态,他的大脑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一直处于傻笑的状态,仅仅是因为大脑残存的一些潜意识思维反正在人面部的状态。


    叶帆听不懂欧阳谨这些专业的解释。


    欧阳谨说有关单位对那人的身份信息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但直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对方真实身份是什么人,一度怀疑他可能不是中国人。


    这人是在警方一次扫毒行动中被抓获的,最开始的时候多少还有些意识,讯问的时候念念不一个叫珍妮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有无或者无用的线索。


    但珍妮跟张三李四王麻子同属一类,对于查清楚他的身份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弄不清楚这个珍妮究竟是汉语的发音,还是英语的发音。


    最后一位是也是个沉睡者,叶帆没见着本人,欧阳谨说他姓卢,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目前处于二十四小时的监护状态,除此之外没有告诉叶帆任何其他的情况,但叶帆从欧阳谨的言语里听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她似乎对这个姓卢的有些异样的情感。


    加上山后已经死亡的十九个人,基础里这二十三个病例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大脑里都被植入了暂时被称之为生物芯片的东西。


    这东西会大大强化个体在某一个方面的特性,比如叶帆这样突然从一个学渣变成超级战士一样。


    最早一位是在四年前被发现的,是个数学天才,在概率学方面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被誉为赌神,因为他曾单枪匹马闯澳门,连续三天三夜横扫澳门六家赌场,赢到了近五千万美元,由此被公安部门抓获。


    “他是内地某市旅游局局长,因癫痫病住院,结果在病假期间偷偷去澳门赌博!”欧阳谨说,“赌神”被抓后,审讯期间突然昏厥,被确认并非癫痫而是恶性脑胶质瘤,治疗期间发生了第二个病例,才被送到基地这边来。


    结果,在基地刚待了半年不到,病情突然恶化,专家们在确定常规治疗手段已经不可能挽回他的命时,一致决定对其进行手术,取出生物芯片,但开颅手术只做了一半,人就死了。


    “我们在他大脑里压根没找到任何的生物芯片!”欧阳谨说,但所有医疗检查手段都清楚的发现了生物芯片的存在。


    到后来,陆续有病例被发现,然后送往基地研究,这些病例们在发病之后,都展现出了与本人之前毫无关联的某些特殊能力,甚至还有一位能够说出超过三十门以上的语言,包括已经消失的非洲土着的语言。


    病例们在经历了一段高光时刻之后,病情迅速恶化。


    但不管是活着的时候做开颅手术,还是死亡之后进行解剖,却都没能够从其大脑里发现生物芯片的影子。


    专家们的推测,生物芯片应该是由于某种原因,会在大脑中逐步的被消融,而一旦消融殆尽,这是阎王爷下帖之日。


    事实上所有的检查手段都只是在病例大脑中发现了明显的阴影,但开颅之后却发现,那些阴影只是大脑皮层的严重钙化,也就是说,所谓的“生物芯片”只是专家们口头上的一个叫法,并没有得到最直接的验证。


    “所以那些专家们打算在我还是个正常人的时候,就进行开颅手术?”叶帆问。


    欧阳谨并不讳言有这个打算。


    基地里的二十三位病例,后脑位置都有被手术的痕迹,毫无疑问生物芯片是被人工放置进去的。从对手术创口的研究发现,这些病例都是在手术之后极短的时间内出现严重症状,最短的只有三个月,最长的不过半年时间,这些症状包括但不限于剧烈的疼痛、全身瘫痪、发疯,对于病例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摧残,用生不如死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叶帆后脑位置同样有手术的痕迹,而且根据叶帆的叙述,他是在一年前飙车重伤后被抢救的,也就是说生物芯片被植入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年,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得到了极大的强化,却没有任何的负面症状。


    这是为什么个别专家想对叶帆大脑动刀子的原因,也许叶帆大脑中的生物芯片压根没有被融化。


    叶帆眼光微闪,他没有跟那些专家们说实话,其实症状早在半年多以前就出现过,甚至在最近的时间里有越来越加重的迹象。


    但他并不打算说,起码现在欧阳谨在他的信任名单上并不靠前。


    “也就是说,你们这个什么秘密研究基础研究了,嗯,已经三年多了,屁的成果都没研究出来!”叶帆嘴角有些冷笑。


    “这几位专家都是军方最顶尖的脑科专家,实质是也是全国最顶尖的脑科专家,你说他们无能那是赤裸裸的诽谤!”欧阳谨说,然后又一笑:“坦白讲,你不必刻意的用你的嘲讽来岔开话题,想要给你脑袋动手术只是具别专家的倾向性建议,建议只是建议,会不会被采纳并不在专家们这边!”


    不在专家这边,当然是在高层那头,欧阳谨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但欧阳谨在此基础上又强调了一句:“即便有人做出了手术的决定,也几乎没有被实施的可能!”


    叶帆看了欧阳谨一眼,咀嚼她话里的意思。


    “明天会有人到访基地,我想你暂时不必跟他们见面!”出了楼,欧阳谨开过了一辆切诺基,拉着叶帆离开了基地。


    但车子并没有出大青山的范围,只在蜿蜒的山路之间来回兜圈子,结果开了足足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叶帆发现那个巨大的堰塞湖却再次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隔湖而望,湖的远处是一个孤零零的小岛,岛势如斧削般峙立。


    走了这么久,跟秘密实验基地的直线却不过一公里而已,只不过是在湖的另一面。


    车子在湖边进入一处隧道,感觉隧道是一直在往下行,突然间前边一亮,眼前是一片平坦的谷地。


    山谷两侧是低矮的水泥建筑,没有任何标识性的东西,只是入口处一处简单的检查站,两名持枪士兵在检查过了欧阳谨的证件之后,行礼,放行。


    再往前行,转过一片似乎是部队营房的建筑之后,前边出现了前边出现了一个点校场,人全在这呢,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两百号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叶帆在书上见过,这是军队的迷彩服,不过看上去这些人的迷彩并不统一,有军绿色,有蓝色。


    “这是哪?”叶帆似乎猜到了这地方的作用,但还是向欧阳谨确认。


    “西南战特野外特种作战试训基地!”欧阳谨说着,将车子停在了校场的边上,很快,边上转过来一人,三十岁上下年纪,脸色发黑,这是长期高紫外线暴晒的结果,目光如刃,一身迷彩作训服,脖子上挂个黑色的耳机,迷彩服的颜色迥异,没有臂章肩章等任何显示他军衔的标志。


    大腿上有枪套,露出黑色的枪柄,手上是露指的黑色手套,脚上是黄色战靴,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牛逼气十足。


    欧阳谨跟下车来,热情地跟对方打个招呼:“阳哥,你这是非洲逛了一圈才回来么,快成黑人叔叔了!”


    “这就是你说的天才?”对方弯着脑袋打量了叶帆几眼,看不出这个脸上连点彪悍气都没有的年轻人,有些诧异和不屑。


    “傅国庆,这是战区特战大队长岳正阳中校!”欧阳谨说。


    欧阳谨叫他傅国庆,这分明是个假名字,但既然是士兵,自己多少得表现出点军人的样子,于是立正敬礼:“首长好!”


    叶帆不知道欧阳谨是怎么跟岳队长吹牛的,如果按智商来测评,自己跟天才还真有些差距,不过岳队长的态度还是令叶帆有些不爽,尤其是回礼的时候举止间的懒散以及眼神里露出的浓浓的不屑。


    “欧阳,就算是试训,也不是人人能够参加的,你这不胡闹么?整个入伍才半年的列兵在这里瞎混!”岳正阳跟欧阳谨说话的时候就随意多了,很有些长兄被不讲礼的妹妹纠缠的无奈。


    “阳哥,不是我跟你吹,你那些试训队员,没一个能够比得上傅国庆。要不是上边有人硬逼,才不会到你这来受委屈呢!”欧阳谨说。


    岳正阳的眼神在叶帆身上打量个不停,过了一阵冷笑了一声,“那成,既然觉得委屈,也可以不受么。”


    他有些有意挑衅的意思,但凡当兵的,尤其是敢参加特种兵试训选拔的,在来之前没一个不是自命不凡的刺头兵,事实上不是刺头兵岳正阳压根不会要。


    不曾想叶帆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到岳正阳的话一般,这让岳正阳心里的鄙视更重了。


    特么的,老子压根不愿意来,谁知道这个欧阳谨搞什么飞机,莫名其妙让他参加什么试训大队,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真特娘的难受。


    欧阳谨拉着岳正阳走远几步,然后轻声说了几句,岳正阳被忍不住回头瞅了叶帆一眼,鄙视的味道似乎更添了好几分。


    招招手叫过来一名士兵,带叶帆去一间营房,然后丢给他一堆装备:“换上!”


    十分钟后,叶帆出了营房,岳队长还在那里等着。


    “换个衣服需要十分钟,你还真特么是个天才!”岳队长冷笑着骂道。


    叶帆没言语,那套装备还真是复杂,叶帆从没见过,十分钟能穿整齐,在叶帆自己看来已经是非常快速了。


    岳队长骂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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