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冲着训练的士兵们头顶上打一梭子,将二十几号黑人士兵撵着发疯似的向远处的小山丘玩命冲锋。
操,那车不是我的么?叶帆瞪大了眼睛,这特么还真是强盗营,果然名不虚传。
很快,黑人士兵们冲到了山丘顶上,然后便是密集的射击身,以叶帆的水平来看,这些黑人士兵的战斗素质不错,比罗斯特少校训练出来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毕竟这些家伙常年当强盗,杀人放火习惯了的,不比的那些新兵,在接受生物芯片之前,还是只老实巴交的农民或者奴隶。
看了一阵,叶帆突然感觉有人在身后,一回头,顿时激动异常:“小冰!”
来人正是薛冰,不过跟叶帆的激动不一样的是,薛冰看见叶帆的时候,眼里更多的是悲伤,叶帆刚一开口,薛冰却如同陌路人一般,转身便走。
叶帆一奇,急忙上前要拉薛冰。
“放开我!”薛冰一把甩开了叶帆的手,走是不走了,肩膀却在不住的抽搐。
“小冰,你这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薛冰问。
“我,我来救你啊,罗斯特少校说你们半道上被人伏击,所以我连夜赶了过来......”
叶帆不说连夜还好,一说个夜字,薛冰更生气了,她不像萧凝那样动不动就给叶帆脸上来个巴掌,但根子上两个人的性格里却有极相似处,比如倔强。
“连夜,是么?”薛冰嘴边一扬,“麻烦你撒谎的时候,别把我当傻子行么?”
叶帆纳闷,我撤什么谎了,这是从何说起?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没有连夜去找她?
正要解释,远处摩托声响,一身劲装的萧凝风驰电掣般从飞驰而来,从两人身边掠过,仿佛眼里压根没看到两人似的,但在摩托车掠过二十几米的时候,突然一个原地掉头,冲到了叶帆身前,头盔都没摘,隐约就听见骂了一句西巴,刷地一声从大腿根上抽出了手枪指向了叶帆。
“喂,你这是干啥?”叶帆一惊。
头盔一甩直接落地,露出了萧凝冷若冰霜的脸,愤怒兼着绝绝死死盯着叶帆:“你就那么迫不及待?”
叶帆这回傻眼了。
薛冰瞪着叶帆泪眼涟涟:“我知道,你们是属于非洲草原的雄鹰,我不过是一只家雀而已,本来就不该掺进你们中间,现在我退出!”
说着转头就要走,不料却被萧凝挡在了前边:“话倒说的那么好听,哼哼,别人不要的垃圾你以为我稀罕!”
“他不是垃圾!”薛冰怒道。
“那我也用不着你让!”萧凝冷笑。
“那你想怎么样?”
“你以为我就不敢杀了你!”
“来啊!”
“卡卡!”
叶帆大惊,眼看着俩女孩争风,生怕萧凝真一枪打死薛冰,可一时又不敢劝,他深知萧凝的性子,不劝还好,这真要是自己一开口,暴力妞百分百的会开枪。
偏生薛冰表面看上去温柔如水,骨子里却刚硬如铁,看着萧凝拿枪指着她,反而向前踏了一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意思分明有种老娘看穿你不敢开枪的架势。
两人斗鸡眼似的掐在了一起,叶帆却在旁边手足无措,聪明的智商瞬间遁地成了白痴。
好在这时候胡莹莹开车从远处冲了过来,车子一停直接跳上了车头,叉腰笑道:“咦,好一场二女争夫的大戏,这是多少年没见过的大场面啊,要不要我多招呼点人手过来观个礼!”
说着,架起了手持喊话器就要出声。
结果萧凝枪口一转,砰地一声,将胡莹莹手提喊话器直接打飞。
“噢!”胡莹莹嚎叫一声,道:“显摆你枪法好嘛!”
然后便盯上了叶帆:“咦,帆哥,你脸上什么东西?”
叶帆一奇:“什么意思?”
“瞅瞅,瞅瞅,大半夜的跟哪个黑妹子私会啦,也不知道捡点捡点!”胡莹莹说。
叶帆这下更莫名其妙了。
胡莹莹便从身上一个小背包里摸出镜子一枚对着叶帆:“自己看!帆哥,你审美挺奇的啊,还全是大嘴美女啊!”
叶帆只瞅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操,这是啥时候的事情!”
他脸上、颈下、额头,明晃晃三个鲜艳欲滴的唇印清晰无比,这一下冷汗都出来了,怪不得薛冰看见他,原本的激动瞬间会变成绝决,萧凝本来看见他视若无物,却突然又拔枪相向,这特么都是脸上这唇印惹的祸。
但问题的关键是,这特么唇印是从哪来的?他砸破脑袋也想不通,难不成昨天晚上被人下药了?
“操,是你,你!”叶帆喘着粗气,“你给我的饭里有问题!”
“嘻嘻,我画的还成吧,小时候我可是上过特长班的哟!”胡莹莹嘻嘻一笑,手里拿着一支口红,得意洋洋,显然叶帆猜的没错。
非洲大草原上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这附近就有一种叫迷幻蘑菇的东西,谁要是吃了那东西,会有一种醒酒或者昏昏欲睡的感觉,并产生某种幻觉。
饶是萧凝性子冷漠,也颇觉得有些尴尬,狠狠地瞪了胡莹莹一眼,收回了手枪。
薛冰更是脸红耳热,好没意思,忍不住也瞪了胡莹莹一眼,却转向萧凝说:“营地里的发电机坏了,没了电,设备没办法运转,手术已经暂时停下来了!”
“我去看看!”萧凝接了一句,然后两人并肩离开,只看两人背景,一个身姿曼妙 ,一个柔柳扶风,活像一对好姐妹一样,哪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情敌模样,倒让叶帆跟胡莹莹僵在了原地。
“别瞪我哈,我这是帮你呢,瞅瞅,俩女人为了你命都不要了,你这辜负了哪个,都是要出人命的!”胡莹莹说着,突然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叶帆忍不住问。
“帆哥,你昨晚上做啥梦了?”胡莹莹强忍着笑道。
“什么意思!”叶帆莫名其妙。
“没事儿,我就是闲着无聊,拍了一小截视频,嗯,那怎么形容来着,不堪入目啊!”胡莹莹说。
叶帆瞬间面红耳赤,他昨晚上做了一夜的梦,恶梦也就罢了,那春梦?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胡莹莹突然摆起了脸,然后又撑不住了哈哈大笑着远远逃开:“居然还想双飞,还要点脸不!”
叶帆瞬间有种被人扒光的感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凝的特战营有三百多人,三分之一的人员接受了生物芯片移植手术,因为援非医疗组只来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员,全部完成手术得三天时间,现在柴油发电机坏了,手术只能暂停。
萧凝找人维修发电机,但忙活了一上午却没有任何进展,非洲不缺人,但缺有技术的人,她的士兵连字都认不全,何况修理这种现代化的设备。
于是萧凝便带了几十号人,外加两辆大卡车去了摩亚城。
听胡莹莹的意思,摩亚城当然也没这类的人才,萧凝那意思,修不如抢,摩亚城只靠两个小发电厂发电,电力供应严重不足,临时自治政府的不少部门有柴油发电机作为备用,借几台终归不成问题。
不过胡莹莹话里借,大抵跟昭烈帝一个路数,绝对没打算还的。
萧凝走了,叶帆闲了下来,想跟薛冰说两句话,不料薛冰却躲着不见,这让叶帆无计可施。
傍晚的时候,胡莹莹突然来找他,说要去趟摩亚城,叶帆以为萧凝那头出了问题,于是两个便向摩亚城而来。
摩亚城规模不大,常住人口只有不到十万人,繁华程度要比首都贝都因要好得多,这得亏了咖啡豆的功劳,只是因为近两年国内不太平,当然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总体而言,这算是叶帆在非洲这一个多月里见到过的算是最为正常的城市。
进入摩亚城,胡莹莹拉着叶帆,到了一家叫乔治国际的酒店,丢给叶帆一张房卡,说是萧凝的意思,让他在酒店里等着。
叶帆不过有些想入非非。
酒店的牌子上有着国际两个字,表明这里是可以接待外国人的,事实上这家酒店就是一个北爱尔兰人开的,是摩亚城里专门接待外国商人的高档酒店。
酒店设施齐全,不光提供住宿,当然还有娱乐设施,比如咖啡店、酒吧之类。
夜幕降临,叶帆在酒店里等了大半天不见萧凝的影子,实在有些无聊了,便到酒吧小酌两杯。
酒吧不大,因为这里专供外商消费,黑人是不会进这种昂贵的地方,这里能见到的黑皮肤绝大多数都是服务生。
客人大多,男士基本都是穿着得体的白人,身穿干净整洁的米色短袖猎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上层人士的派头,穿着但穿着得体不代表他们道德高尚,因为酒吧也不缺省妹子,虽然皮肤黑了些,但那种充满野性的气息是那些自许为白人绅士们的最爱。
不时可以看到某个黑白配极为亲密的离开酒吧,前往乔治酒店某一个高档的客房来一回亲密的邂逅。
黄皮肤是很少出现在摩亚城的,所以叶帆出现在酒吧引来了不少目光,这其中就有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头,从肤色上看,他应该是欧非爱情的结晶,不过明显欧洲基因更强大些,穿着卡其色短袖猎装的,脸上的沟壑显示着他颇具沧桑的人生履历。
“日本人?”老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先生,这对我是一种辱侮!”叶帆回了一句。
“哦,不好意思,我喜欢中国!”老头伸出了手,跟叶帆握了一下,别看老头六十多了,手劲挺大,“乔治,约翰·温斯顿·乔治,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英国人不全是盎撤民族,约翰·温斯顿·乔治先生是黑白混血,他的祖上是爱尔兰人,世在伦敦德里市,爱尔兰独立战争结束后,约翰·温斯顿·乔治不愿意当大英帝国的属民,又痛恨爱尔兰政府的软弱,于是流落到了东部非洲,竟然帮着东部非洲人民搞独立运动,这算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反英抗争,因东部非洲绝大部分都算是英国人的殖民地。
老乔治是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非洲独立运动高涨之际带着满足的笑去见的上帝,因为他在东非一旦为非洲人民的独立事业奉献了大半生,所以名望很高,尤其是在肯尼亚那边有着一大块的庄园。
不过后来,他的庄园逐渐败落下来,不是因为子孙不肖,而是非洲时局太乱,好在摩苏达王国那时候还算相对平稳,所以老乔治的几个儿子变卖了肯尼亚的产业,然后来到了摩苏达投资了一家酒店,还买了大片的咖啡种植庄园。
到了孙子们的手上,乔治家庭在咖啡豆生意上越做越大,成了摩亚城里的超级大富豪,但在叛乱期间,乔治庄园不可避免的被各方势力盯上,乔治家庭的后代们纷纷逃离的摩苏达,回到了北爱尔兰加入了英国国籍,不知道老乔治先生知道这事儿之后,会不会从天堂里下来揍自己这帮不争气的后代。
约翰·温斯顿·乔治先生却没有离开。
因为他只是父亲强尼·乔治跟一名摩亚站街女的私生子,因此在强尼·乔治去世的时候并没有获得父亲的垂怜分到庄园的股份,只给了他这一家酒店。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叛乱之后,乔治庄园被摩亚抵抗军充公,酒店却保存了下来,毕竟咖啡豆不能自己长腿跑到欧洲人的咖啡店里,总得有人来买。
摩亚人中咖啡豆是行家,但经营酒店却是门外汉。
“您大概不像是做咖啡生意!”乔治的眼光很毒。
“为什么这么看?”叶帆淡笑着问,他一身卡奇色的猎装,这在火热的非洲来说是上层人士的标准配置。
“您的身上缺少铜臭味!”乔治意味深长地看着叶帆,那话里的意思分明不是说他身上缺少了铜臭味,而是多了某种味道。
“好眼光!”叶帆跟乔治碰一下酒杯,“我们是猎人,专门打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