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虽然并不是莫凡理想中的大儒人选，但此时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今整个南疆大地都是一片生灵涂炭之景象，便是有所谓的大儒只怕也早已倒在了血泊中，甚至进去了妖修们的肚子里。


    不过方如身上也有让莫凡欣赏的地方。


    就品行而言，方如无疑是善良的，心中更是充满了大爱。


    莫凡更清楚，这一次方如之所以会答应帮助自己，其实更多的为了保住那百余名孩子的性命。


    就此一点，方如便甩了那位一心想要逃走的张太傅不知多少了。


    接下来，莫凡将黑衣、白衣介绍给了方如认识，至于琅琅那家伙则是因为刚刚在都城里与那金毛猴王战斗时受了一定伤势，所以便先返回了伥鬼空间养伤。


    对于黑衣是妖怪的身份，方如并未感到惊讶，因为一开始就有所猜测。


    但白衣是伥鬼这件事却是吓得方如脸色都白了，下意识的远离了一些，尽量靠近莫凡身边。


    这一幕却是看得莫凡心中直乐呵。


    别看方如如今经历得多了，似乎成熟了不少，但终究还是个女人，对于鬼怪之流自然也会感到害怕。


    “莫凡，你说的黑风山在哪里？”


    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方如不由看向莫凡。


    “就在南疆以西的妖灵山脉之中。”


    莫凡笑了笑，旋即周身妖力滚动，卷起身边的大伙便直接腾云驾雾而起，朝来时路飞去。


    对此，方如口中却是莫名惊呼出声，感到害怕的同时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新奇。


    她还是第一次腾空而起，从高空俯瞰南疆大地。


    “难怪我人族不是你们这些妖物的对手，你们都能飞天遁地，法术多变，仅凭我们这些凡胎肉体如何能够打赢你们？”方如苦笑。


    “你错了，其实不是妖族要侵占你们的领地，而是被迫还击。


    如今也只不过是将曾经丢掉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收复回来而已。”莫凡摇了摇头。


    虽然如今南疆大地尸骨处处，但莫凡并不认为所有过错都在妖族。


    如今妖族所做的也不过是在夺回曾经丢失的土地，仅此而已。


    “我们的立场不同，所以考虑问题的角度也自然不会一样。


    在我看来这是两族之间的战争，无关对错，因为都有自己必须去坚持的理由。”


    “不，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而且你们妖族坚持的理由就是制造更多的杀戮吗？”方如咬牙。


    “你太偏激了，很多东西不能看表面的。


    你口口声声说我妖族杀了多少人族，但你又是否了解过妖族在这数百年来究竟被人族猎杀了多少？”


    莫凡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后，便沉声道：“我告诉你吧，只会比如今南疆倒下的尸体更多！！


    在你们人族有个由修行者组建的特殊职业，名为捉妖人。


    这种捉妖人的存在，便是为了专门猎杀与抓捕妖族的。”


    这一次方如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开口辩解什么了。


    她作为平遥镇学问最大的秀才，自然对捉妖人有一定的了解，更对南疆人族的历史有一定了解。


    只是之前一直被心中的仇恨和怒火冲昏了头脑，一时间才没有想到这么多。


    不久后，众人行至一处村镇上方，却见那村镇中突发大火，好几牛犊大小的灰狼正龇牙咧嘴的冲逃出村镇的两个小孩子追去。


    莫凡看向那几只体型大得有些不像话的灰狼，发现在它们身上都笼罩着一层稀薄的黑雾。


    那是妖气！


    这几只灰狼竟是妖修！


    “我……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方如不禁开口，看向莫凡，欲言又止。


    “我可以救下他们，但这样会暴露我们，那么接下来的一路上我们都将陷入无休止的追杀之中。”


    莫凡说着，看向方如，微笑道：“你如何选择？”


    “那你能救下他们吗？”方如皱了皱眉。


    “当然没问题。”


    莫凡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那我选择救下他们！”方如抿了抿嘴，一脸的倔强。


    “如你所愿！”


    莫凡点头，旋即看向白衣，道：“去把那两个小孩子救来！”


    “是！”


    白衣闻言，当即便化作一团鬼雾飘飞而下。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便将所有狼妖都淹没在了鬼雾之中。


    不一会儿，待鬼雾散开，那些狼妖不见了踪迹，反倒是地面多出了一堆白骨！


    很快鬼雾就再度飘飞而归，不过这一次却是带回了两个约莫八九岁的孩童。


    鬼雾凝型，重新化作了白衣的模样，双手中各提着一个孩童，不过此时这两个小孩都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们怎么了？”方如一脸紧张的问道。


    白衣只是暼了这女人一眼，便冲莫凡说道：“主人，他们被吓得昏过去了。”


    “倒是无碍。”


    莫凡点点头，旋即一张嘴便将这两名孩子给收入了囊袋之中。


    “你把他们给吃了？！”方如见状却是瞪大了双眼。


    “当然没有，如果我要吃他们何必还要救他们？


    我等妖族可在口腔中炼制出一囊袋，我只是将他们收入了囊袋之中罢了。


    对了，你刚刚也进去过呢！”莫凡咧嘴笑道。


    “你不是说救了这些孩子，会引来别的妖怪追杀吗？


    那你又为何要替我救下这些孩子？”方如突然看向莫凡。


    “因为是你想要救下他们啊！”


    莫凡笑了笑，旋即一脸正色道：“我说过，我希望能够让你替我教化万妖，而我自然也要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妖族！


    以前我从未想过要将人类带到黑风山去，现在或许可以提前想一想了。”


    “莫凡，谢谢你！”


    方如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谢。


    她不傻，很清楚莫凡大概率是为了自己，或者说是为了曾经的那个教他学字的方如。


    “说谢就太见外了，不过接下来或许也得委屈你先进一下囊袋了。”


    莫凡耸了耸肩，他已经感应到了一股强大气息正在冲自己所在快速奔袭而来。


    “为什么……”


    方如话音刚一出口，便直接被莫凡连她整个人都一起收入了囊袋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转头看向逼近的妖怪。


    “杀！”


    随着莫凡一声令下，黑衣和白衣第一时间便冲对方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