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怎么听，都是心酸，每一个字，都能酸到心底深处，酸到骨髓里。


    霍霆亨看着屏幕里的向幽姿，深邃的眸底掠过复杂的光芒。


    「幽姿……」舒誉握住她的肩头，轻轻地唤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劝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安慰她，所有的文字都安慰不了她现在的心境，她能做的，似乎也就是这么唤她一声。


    「反观与我没有关系的人，倒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过……」


    这世上与她有关系的人太少了，而与她没关系的人很多，可往往无关的人才不会利用她。


    听着向幽姿的话，舒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儒鸿，「所以……你刚刚是故意那么对他的？」


    向幽姿垂眸，弯下的嘴角勾出一个无奈的弧度，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这两年，明里暗里，沈儒鸿帮她不少，也许他目的是想和她在一起，甚至想让她做他的情人，但是帮忙的时候，他是出于真心。


    「我能为他做的就这么多了……」向幽姿的声音有些低沉，「以后……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舒誉愣了愣，盯着向幽姿的侧脸，猜测道，「你的意思，沈家也在霍霆亨对付的范围之内？」


    「不知道。」向幽姿摇摇头，片刻之后才缓缓地说道，「不过，不管在不在，如今沈向两家联姻，沈向两家就是一家，霍霆亨对付向远山，就不会放过沈万才，就算不对付沈万才，向氏惨败后，势必也会连累到沈家……」


    这倒是事实，舒誉想了想，以霍霆亨的性子，既然布局对付向远山，自然就会把其同党沈万才算计在内。


    「可是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你说霍霆亨利用你，肯定是调查过你，否则不会知道你有利用价值，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利用价值？」


    她们是高中同学，这么多年，向幽姿的经历，除了孤儿院那段她不愿提及的过往外，她几乎都知道，实在想不出向幽姿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地方？


    向幽姿被舒誉问的愣住，她刚刚也只是想到霍霆亨是利用她，可经舒誉这么一提醒，也疑惑起来。


    霍霆亨利用她，肯定会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调查的一清二楚。


    十四岁之前并没什么可查，除了十四岁那年，家里发生大火，她们无家可归，流露街头，后来去了孤儿院，不想半年后，孤儿院也发生了大火，好在徐佩咏收养了她们。


    这些经历，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孤儿院的那半年吗？那段阴影？可那段黑暗的日子与霍霆亨对付对手有什么关系？


    向幽姿双眉深深地蹙起，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发生的一些事，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但跟我有关？」


    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


    「算了，不想再想了，既然游戏开始了，掌控权又不在我的手里，就随他吧。」


    从霍霆亨给她下套，她才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或许从霍霆亨同意她进门，游戏就已经开始了。游戏主导者是霍霆亨，她只是一颗棋子，还有许多不被她所知的事情，就算她费尽心思地想要揭开什么，她也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心力，既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


    这也是舒誉佩服向幽姿的地方，换作别人早就义愤填膺或哭天抢地了，也就向幽姿跟个没事人似的，没当做一回事儿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能忍，还是她真的无所谓。


    向幽姿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笑意地落在地面上。她更喜欢静观其变，只要能保小函周全，其余，她还真不在乎。


    滴滴两声，微信的信息传来，是两张照片，舒誉拿起手机点开照片，目光怔怔看着照片里的两个人。


    向幽姿拿起酒杯想要跟舒誉再喝一杯，就准备各回各家了，转眸看到舒誉发呆，低垂的目光不辨情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了看，看不清手机里的内容，索性探过身子看去，原来是一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背影照片。


    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挽得很紧，看上去半个身子都吊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似乎很享受女人的依赖，转头看着女人，嘴角噙笑。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舒誉的男友唐学斌。


    「你们分了？还是他噼腿？」向幽姿盯着舒誉的脸，不容她有一点的闪躲。


    舒誉浅浅一笑，低眉道，「算是分了吧。」


    「什么叫算是？分就是分，没分就是没分！」向幽姿声音有些清冷。


    感情的事不应该拖泥带水，就算不舍，留在心里就好，面上既然分开，就要分的彻底。


    「前段时间，他妈妈找过我，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他妈妈说了什么。」舒誉伸手扶住额头，「后来，我就问他，他是怎么想的，他说他也没有办法，告诉我唐氏现在有难，如果他同意结婚，女方愿意注资。」


    「那就是没有明确分手咯！」向幽姿看了一眼舒誉，拿起她的手机，扫了扫照片上的两个人，随后将手机扔在桌上，「说的好像是被迫似的，可你自己看看，这傢伙明显就是乐在其中。」


    舒誉视线移向手机，照片是从后面拍的，只看到唐学斌的侧脸，可他眼底的宠溺被拍的十分清晰，都快溢出照片了。


    向幽姿隐忍着怒火，冷笑道，「这个人渣还不如沈儒鸿呢，沈儒鸿至少一直在拒绝向玥婷，他呢？！」


    他呢？一边对她承诺，说自己是迫于无奈，一边跟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这算什么？！简直是人渣中的极品。


    舒誉只觉得脑袋有些重，伸手拿起手机，将照片删除。


    向幽姿正想问问她准备怎么处理，却看到商少云走了过来，瞥了一眼舒誉，不再说话。


    端着酒杯的商少云坐在了向幽姿的身边，看着舒誉，声音轻柔道，「这是怎么了？」


    「商姐，你来了。」说了一句，舒誉再提不起力气说话。


    看着舒誉无精打采的样子，向幽姿有些恨铁不成钢，对商少云道，「你说她呀，涅槃呢！」


    涅槃重生？


    舒誉摇摇头，她才不需要涅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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