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沉看着向幽姿变脸，想着自己的话是不是太重了，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向函姿道，「起来。」


    席慕沉愣了愣，见向函姿站了起来，这才明白是让他站起来。


    向函姿走到席慕沉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跟我走。」


    「去哪儿？」席慕沉问道，脚下却很听话的跟着向函姿的脚步。


    向函姿拉着他上楼，直接来到了霍溪的门口。


    席慕沉见向函姿伸手要去敲门，一把拉住她，「妈已经休息了，你找她有事？」


    向函姿冷冷地看了席慕沉一眼，席慕沉竟被她这个眼神看的有些失语，任由向函姿敲门。


    很快，霍溪打开了，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有些诧异，「你们找我有事？」


    向函姿白了席慕沉一眼，对霍溪道，「妈，我打算明天跟三哥把结婚证领了，您会反对吗？」


    闻言，霍溪随即看向席慕沉，她当然不反对，能早点领证也好，她还真担心这个丫头被别人拐跑了，可她自己的儿子心里想什么，她也清楚。


    「你们两个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霍溪道。


    向函姿看着席慕沉，「妈没意见，你还有什么意见？」


    席慕沉看了母亲一眼，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向函姿说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事情，「小函，有些事情不是你看的那么简单，就比如我们领证，你跟你姐商量过吗？」


    「没有，」向函姿盯着席牧臣的眼睛道，「不过，我姐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她说，有些路你明知道很艰辛，也许不被众人认可，但如果你认为值得，就不要放弃，坚持下去。三哥，我不想放弃你，你想放弃我吗？」


    席慕沉怔怔地看着向函姿，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向函姿道，「如果你不想放弃我，就跟我先把证领了。」


    「可是……」席慕沉生平第一次做事这么犹犹豫豫。


    「三哥，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一个多月前，你去了哪里吗？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受了重伤，回别墅修养了一个星期？」说着说着，向函姿整个人都悲伤起来，「你过两天，是要去l国吧，那边是席家重要生意的发源地。」


    席慕沉震惊地看着向函姿，又看看母亲。霍溪也是一脸震惊，对着席慕沉摇摇头。


    「不是妈跟我说的，」向函姿有些尴尬，半低着头道，「我在书房不小心翻到了一些帐本，里面全是以前的交易记录。」


    向函姿一说，霍溪就明白了，那些帐本并不全，只是反映了当年的一部分。原本她是想扔掉的，可最近这些年，她越来越怀旧，看到旧的东西就捨不得。


    「丫头，」席慕沉嘆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


    「三哥，你先等我把话说完，」向函姿打断他到，「其实，就算没有那些帐本，媒体和坊间对席家的报导也不少，我只要多翻以前的报纸和新闻，就不难发现。席家做的是什么生意，这条路很艰辛，也不会被世俗认可，可是三哥，我就是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值得，我能坚持下去，也想跟你一起坚持下去，你呢？你真的不想跟我领证吗？这么说，当初你去向家提亲并非出自真心！」


    席慕沉被向函姿的一番话说得心情澎湃，早已忘了反应。向函姿见状，以为他还是不同意，委屈地看了霍溪一眼，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溪看着发愣的儿子，用力地拍了拍儿子的胳膊，「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追？」


    席慕沉这才反应过来，这丫头已经气跑了，连忙追到了向函姿房间门口，伸手敲门，「丫头开门。」


    向函姿也不开门，气道，「你来干什么？」


    「丫头，我真不知道你居然什么都知道，」席慕沉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你先开门，好不好？」


    「不好，」向函姿果断回绝，「我为什么要开门，你又不喜欢我，也不是真心想要娶我。」


    「请你相信三哥，当初去向家提亲是出自三哥的真心，三哥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心想要娶你。」席慕沉急忙解释，「把门打开，先让三哥进去，好不好？」


    「不好，」向函姿依旧回绝，「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席慕沉没办法了，想着找钥匙开门，一转头看到母亲正倚着卧室的门框闲适地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见他回头，还向他摇摇头，那意思在说他咎由自取。


    「丫头，三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席慕沉想了想道，「你要是不相信，三哥可以发誓。」


    席慕沉抬手刚要发誓，门开了，不过向函姿倒没有给他让路，而是堵在门口看着他，问道，「发誓就算了，你就说，明天去不去领证？」


    「这……」席慕沉才说了一个字，见这丫头又要关门，立马道，「领，领，领，明天就去领证。」


    听席慕沉这么说，向函姿才满意地让开，让席慕沉进来，自己则走出房间，想要跟霍溪汇报这个好消息，一出门见霍溪正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笑道，「妈，三哥答应了，我们明天先去领证，一早就去。」


    霍溪对着她竖起大拇指，道，「好，明天让老陈送你们过去。」


    「谢谢妈。」向函姿刚说完，整个人就被某人拉回了房间。


    席慕沉跟母亲挥了挥手，关上了房门，看着向函姿，冷着道，「竟然不让进门，还要挟我，长本事了是吧？！」


    想想他席慕沉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对待过！


    见席慕沉冷脸，向函姿秒怂，低下头，不敢再看席慕沉，「反正你已经答应了，明天不去也得去。」


    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席慕沉又不忍心，嘆了一口气道，「你知道结婚领证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们永远在一起。」向函姿道，抬头瞄了席慕沉一眼，「三哥，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你真的甘心，我离开你，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一想到她会别的男人结婚，他就难以忍受。席慕沉双手叉腰，盯着向函姿的脸，这丫头总是能从一个他没办法反驳的角度来说服他。


    「你要是甘心，我现在就走。」向函姿转身直奔衣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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