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玥婷愣了愣，低头掩去眼底的悲伤，随即笑道，「人都会变，如果你觉得我变好了，就请你认我这个姐姐。」


    向幽姿的震惊一波接着一波，向玥婷是真的变了。向玥婷是向家的长女，对于向玥婷而言，她是向家唯一名正言顺的女儿，向玥婷从未承认过她和小函，哪怕向婉婷，向玥婷在心里也没有承认过她是向家女儿的身份。


    向玥婷变了，变得陌生，又变得不那么难以亲近。


    她整个人似乎脱去了一层外衣，变得沉静，稳重了许多。


    向玥婷准备离开，向幽姿说想再坐一会儿，目送向玥婷离去。低头看着手中的请柬，眼底泛出茫然。准备起身时，手机又响了，是舒誉。


    「你接个电话怎么接这么久？」舒誉问道。


    「向玥婷来了，来找我，我刚跟她分开，你的电话就到了。」向幽姿道。


    舒誉紧张道，「她来干什么，找你什么事？」


    「没事儿，就是送请柬给我。」向幽姿道，「她要和沈儒平结婚了，就在下个月九号。」


    「她不是和沈儒鸿订婚了吗？当初她爱沈儒鸿爱的死去活来的，怎么说变就变呢？」 舒誉顿了一下道，「难怪说女人善变呢。」


    「喂，舒警官，你也是女的。」向幽姿提醒道。


    「所以我才说女人善变。」舒誉的声音有些低沉紧涩，还有些许无奈。


    向幽姿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你是不是跟余博南在一起了？」


    「幽姿，我不想自己的感情一直处于无望的状态，我想看到希望，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爱情经不起冷场，一旦冷场就会有人退场，」舒誉心底悲凉，「余博南人不错，我想试试。」


    听她这么说，向幽姿有些欣慰，「你想好了？」


    「日子是用来过得，只要有人就能过下去。」舒誉道，「而且余博南他愿意陪我过下去。」


    「那你呢？你愿意吗？」刚刚的欣慰一扫而空，向幽姿心疼道。


    「愿不愿意都得过下去，」舒誉说着，又补充道，「幽姿，你也知道，我不属于一见钟情的人，我一直认为感情可以培养。」


    向幽姿有片刻的沉默，舒誉的自欺欺人她不想揭穿。当初喜欢白岩川不就是对白岩川一见钟情吗？感情是可以培养，有个人，时间久了，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感情，可爱情呢？！爱情可不是有个人就可以培养的？！


    「舒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有个人陪着舒誉，向幽姿很高兴，可她不希望舒誉委屈自己，「我希望你们长久，但是如果哪天你不能承受了，就放弃吧，你还有我。」


    「好了，」舒誉笑道，「能不能别这么矫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


    向幽姿想了想，自己确实有点肉麻了，或许这次和霍霆亨的霍霆亨的y国之旅，让她对生命中的另一半有了重新的认识。


    「不肉麻了，晚上一起吃饭，我待会儿回到办公室收拾一下，就可以下班了。」向幽姿道。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我要出差，马上就走。」舒誉道，「不能陪你吃饭了。」


    「这都下班了。」向幽姿有些抱怨道，「不能吃了饭再走吗？」


    「出差又没有上下班的限制，高铁票都订好了，我现在刚到家，收拾几件衣服就得走了。」舒誉道。


    「这么急啊，什么时候回来？」向幽姿问道。


    「这就难说了，」舒誉道，「这次是去抓捕罪犯，顺利的话几天就能回来，不顺利的话，一个月也有可能。」


    听到是抓捕，向幽姿担心道，「你们刑警队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去啊？」


    「这个案子就是我们组的，我不去谁去？」舒誉笑道，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霍太太也是女的，对女性可不能有歧视。」


    「那你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向幽姿真的是非常担心。


    「放心吧，又不是我一个人。」舒誉笑道，说到案件，她就兴奋，「我跟你说，之前的宾馆藏尸案，又有线索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多案件好像突然之间就有了突破口，包括一些陈年旧案。」


    「是吗？」向幽姿扬起语调，「这么说，你的奖金会有不少吧，什么时候请客。」


    「跟霍太太在一起，哪儿需要我请客，」舒誉道，「说真的，做了刑警才发现，这案件与案件之间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繫，我们最近查的一个杀人案，竟然和上半年经侦队的侦办的一个案件有牵扯，那个案件刚移交市检院，现在又被移送回来，要求补充侦查。」


    向幽姿想了想，这似乎也很正常，「行吧，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对了，向玥婷结婚，你去吗？」舒誉问道。


    「她请柬已经送来，我肯定得去，不仅我去，她还希望霍霆亨也去。」向幽姿道。


    「不会有什么事吧？」舒誉问道。


    这句话也问出了向幽姿的心底的疑惑，向玥婷一再要求她和霍霆亨出席，不会婚礼上真有什么事吧？


    「我也不知道，去了才知道。」向幽姿犹豫的事，霍霆亨如果跟上次一样，让她把支票带过去，他不肯出席怎么办？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都订婚了，又换人，豪门婚姻都是这么儿戏的吗？」舒誉的语气透露出嘲讽。


    可不是这么儿戏吗？！普通人看重钱，其实豪门更看重钱，普通是为了生存，豪门是为了生活，为了体面并高人一等的生活。


    「向沈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去了也要注意安全，别傻乎乎的一个去，我哥没时间，你也得找个人陪你去，就让薛绍泽陪你去。」舒誉始终有些不放心。


    「一个婚礼而已，还能拿我怎么样？」向幽姿觉得舒誉有些大惊小怪了。


    「你懂个鬼！」舒誉怼道，「婚礼上杀人的案件，我又不是没遇到过，你别不当一回事儿。那个向远山阴得很，还有那个沈儒平，你一定要提防着。」


    向幽姿道，「向玥婷应该不会害我。」


    依她今天看到的向玥婷，她真的觉得向玥婷变了，变得不是一个会有害人之心的人，否则，她之前也不会给她电话，提醒她小函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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