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重拾旧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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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展见她窘迫的样子,也没再坚持,挥挥手让丫环扶她去。卧室的里面就有独立的茅厕,倒也方便。
回来后,丫环扶她躺上床盖好被,再端起参汤慢慢餵她喝。自始至终,司徒展都没有再靠近她。
喝完参汤,又端来一碗汤药,真是苦不堪言吶!屏着气灌下那碗苦透舌根的药汁,用水漱了口,司徒展命她再躺下睡觉,简直把她当成猪了。
这汤药很奇怪,每次喝完都想睡觉,她真得就很听话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饮食有了变化,从素慢慢向荤过渡。丫环端来红枣桂圆熬的乌鸡汤,都是补血气的。喝完后又是一碗苦透舌根的浓药汁。
每次醒来,她都能看到他陪在房内,不过总远远地坐着,并不过来跟她说话搭讪。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沉默着。她的身体慢慢恢复,他则冷眼监视她,如果她胆敢再有绝食拒药的行为,随时会让那一帮子侍卫来收拾她。
这样调养了一个多月,她慢慢好起来,脸上有了血色,下身也止住了淋血。
已到六月,天气很热。她因小产一个多月没有洗澡,身上简直要发酵。在她的再三要求下,司徒展终于答应让她洗澡。
泡了个痛快淋漓的花瓣澡,她出来时一身的清爽。难得轻松的心情在看到他后,又沉重起来。为什么他总是这么阴魂不散呢?
「你就没有其他的事可做吗?为什么整天待在卧房里?你烦不烦吶?你不烦我都烦了!」压抑一个多月的烦躁郁闷瞬间爆发,她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没有自由没有空间的生活了!
面对波娜娜的歇斯底理,司徒展波澜不惊。他淡淡地回答道:「我等你是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她一个机灵,他又想出什么折腾她的鬼点子?
「以后你能确定不再犯绝食拒药的毛病?」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哼!」她不屑回答。
「好,看样子皮又痒了,我让他们进来给你挠挠。」司徒展作势起身。
「等等!」她再也不能假装不屑,压低声音,极不甘心地道:「不会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纸包,问她:「知道这是什么?」
废话!她又没长着透视眼,隔着纸包她能看清里面是什么?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七步断肠散!」司徒展帮她解开疑问。
毒药?他要干嘛?毒死她?既然如此,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劲救活她?
「来人,拿一坛酒来!」司徒展不再看她。
丫环拎进来一坛上好的竹叶青,放在桌上,然后退下了。
司徒展打开纸包,将里面的药粉全部倒入酒罈。他要干什么,她可喝不了这么一大罈子酒。
司徒展提起酒罈,对她命令道:「跟我走!」
波娜娜只好跟在他后面,走出卧房,来到一处别院里。他的脚步没停,领着她径直走进一排侍卫睡觉的屋子。波娜娜本能地住下脚,她实在害怕这些侍卫。
「跟进来!」司徒展在门口站住,回头命令她。
她只好壮起胆子跟他走进屋去。
屋内的侍卫还没有睡下,在昏暗的油灯下,有闲聊的,有发呆的,有喝酒的。十几个人,正是那天司徒展用来威胁波娜娜的那些人。
「属下参见王爷!」十几名侍卫见司徒展进来,忙起身跪拜。
「起来吧!你们这些天辛苦了,本王赏你们一坛酒喝,来,倒上每人一碗。」司徒展看似漫不经心地将酒罈放在桌上。
波娜娜陡然变色,这可是一坛毒酒!他要杀人灭口吗?
众侍卫脸上涌起奇怪的表情,有惊骇有无奈有悲伤,却唯独没有提出抗议的。
屋内死寂一片,良久,有统领模样的侍卫嘶声道:「谢王爷赐酒!」然后领着众侍卫起身。他命两名侍卫去取来两摞碗,在桌上摆开,挨个儿斟上酒,一坛酒刚好够。
侍卫统领率先端起一碗,对众侍卫悽然笑道:「王爷赐酒,我们都喝了吧!」说完端起碗,欲一饮而尽。
「不要喝!酒里有毒!」波娜娜再顾不得怨恨和害怕,她忙冲上前打落那人手里的酒碗。
「哐啷!」酒碗摔到地上跌得粉碎。
司徒展抿起薄唇,沉默不语。
侍卫统领含泪道:「谢波姑娘不计前嫌,出手相救,只是属下效命王爷,他要属下做什么,属下必不敢抗命。那天冒犯波姑娘……望姑娘恕罪!属下这就带着弟兄们上路,世上再无人知晓波姑娘受辱的事情,请姑娘放心吧!」
「这不关你们的事,是他命令你们做的,所有的责任在他,凭什么惩罚在你们的身上。再说,就算有错,也不至于以命相抵啊!」波娜娜回头愤怒对司徒展说:「你说话啊!不要让他们喝毒酒,他们对你这般死心塌地,你怎么能忍心?不要再做一些让我更痛恨你更鄙视你的蠢事!」
司徒展原本没打算让这些侍卫活命,波娜娜是他心爱的女人,被这些人看了去,万万不能容忍。但波娜娜生性善良,如果知道他杀了众侍卫,必然会怨恨他狠毒;若悄悄下手,倒也容易,但她被强剥衣衫的耻辱,却会永远印在她的脑海里,一辈子耿耿于怀。思来想去,只有当着她的面赐死这些侍卫,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见死不救,她若肯宽恕他们,为他们求情,那表明,她也就同时宽恕了他。到时,他再顺水推舟,还可以顺便卖她个人情。
他冷冷地开口道:「周大松也曾动手摸过本王的女人,我为什么能留他一命,你们应该清楚!」
波娜娜一怔,原来他斩断那周扒皮的双手,是因为周大松一时色迷心窍摸了她。
那天动手扒波娜娜衣服的侍卫走出来,二话不说,右手抽出腰刀,猛地挥手砍向左手腕,顿时鲜血四溅,左手齐腕断下。
「啊!」波娜娜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惊叫起来。
那侍卫痛得浑身乱颤,却咬牙忍住不吭声,将腰刀放在桌上,用左肘压住,右手腕飞快撞向锋利的刀刃。
「啊!」波娜娜掩目又是一声惊叫,再睁开眼睛,见那侍卫已被人扶住,两只断手也被捡起。
「何苦呢?」她哭道:「我根本就不怪你,你何必自残!都是司徒展让你做的,我是那种是非不明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她,屋内一片死寂,就连那断手的侍卫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司徒展从怀里又取出一个纸包,扔到桌上,冷声道:「酒不用喝了,这是莫离专门配的哑药,你们服下!」
「啊?哑药?」波娜娜又是一声惊呼。
「谢王爷不杀之恩!」众侍卫闻言却欣喜若狂,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想王爷竟肯饶他们性命,只是取走声音。劫后余生的狂喜,竟让这些彪悍的男人们激动地流下眼泪,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波娜娜惊怔不已,想说什么,却被司徒展一把拉住向外面走去。
走出门外,她的心仍然在不停抖着。还没顾上压压惊,司徒展又说:「跟我来!」
她又一惊,滞住脚步,颤声问道:「你还要干什么?不要再吓唬我了,以前的事,我不再怨你就是!」
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良久,柔声问:「真得不再怨我?」
「不怨了!」不妥协不行啊,他再这么下去,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司徒展脸上露出抹浅浅的笑容,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她有片刻的失神,因为,她也有好久好久没有看见他笑了。
「娜娜,累吗?」他上前拥她入怀,贴在她耳边低语。
有点累,不过她要强地没吭声。
他温柔地拦腰抱起她,慢慢向着轩辕阁方向走着,边说:「如果累,我就不带你去看她了!咱们这就回去安寝!」
「谁啊?」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柳轻舞。本王已让人斩了她的双足,你不用再担心她迷惑我!」他温柔地用下巴摩擦着她的秀发,像在说件希松平常的事情。
「什么?」波娜娜差点从他怀里蹦起来,「斩了她的双足?她以后还怎么跳舞?你好歹也宠幸了她那么多天,怎么狠得下心?」
「因为她抢了你的风头,因为她夺了属于你的地位,所以她该受惩罚!」他没说出,柳轻舞经常在他面前挑波娜娜的不是,勾着他对波娜娜发火,他当时已失控,做了很多伤害娜娜的事。
「你太残忍了!」这是波娜娜此时唯一能说出来的话。
「是你让我变得如此残忍!娜娜,以后我为善或为恶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如果你愿意我继续做魔鬼,就可以再继续伤我!」他深邃幽暗的星眸牢牢锁住她的俏颜,边走边等待她的回答。
许久,波娜娜嘆了口气,转而问道:「那些舞姬呢?你该不会又赏人了吧?」
「嗯,已赏人!放心,都是王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他们的小妾也许比跟着本王要幸福得多。」他平静的表情不含一丝戾气,温柔的口吻,让她有了片刻的沉迷。
夜已深了,一阵清风拂过,凉爽怡人。他抱着她走进轩辕阁,然后进了寝室。
径直走到床边,放下她,他帮她脱鞋。
波娜娜有些羞涩,她缩缩纤足,阻止道:「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他恍若未闻,帮她脱了鞋,再动手脱她的衣衫,
「别碰我!,我,」她躲闪开,咬咬唇接道:「我还是不能接受你!」
司徒展知道,那天让她跟柳轻舞一起侍寝,将会是她心里永难抹去的阴影。他缩回手,嘆口气,自己解衣。
此时季节炎热,衣衫单薄,所以波娜娜干脆和衣朝床内而眠。
司徒展忍不住轻抚她的香肩,禁慾这么多天,他真有些熬不住了。
「手拿开!」波娜娜仍闭着眼睛,语气里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想起那天他宠幸了柳轻舞再宠幸她,她都要噁心地吐出来。
手僵住了,讪讪地缩回来,他有些悻然。
波娜娜不理他,只顾睡自己的,至于他的问题,他就自个儿想办法解决吧!
浑身燥热,司徒展怎么可能睡得着。他和波娜娜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山穷水尽,也不指望她能原谅他或再重新爱上他,只希望她能安份地待在他身边,还有……在他需要的时候,总不能再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吧!
「娜娜,」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波娜娜装睡,不理他。
「等你身体再静养几天,我带你回茜香国去!」他似是不经意地说道。
波娜娜闻言霍然睁开眼睛,再也无法伪装平静。他说,要带她回茜香?有没有听错。
缓缓回过身,她吶吶地开口问他:「真……真的?」
司徒展俊脸上掠起抹淡笑,他伸手摸着她的俏脸,接道:「正在考虑!」意思是看她的表现。
波娜娜有些生气,这个男人老是这样,什么事情都爱威胁她,跟她谈条件。哪里比得上非凡!非凡对她好是无条件无企图的,只要能让她开心高兴,他什么事都可以为她做。
他看出她有些着恼,忙拉她入怀,用结实的胸膛摩擦着她,边说:「跟你开玩笑的,小心眼!莫离说你血崩之症刚刚痊癒,不宜远行奔波,所以还是再静养一个月吧!」波娜娜脸色这才缓和些,想再回过身去,却被他紧搂在怀里,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她瞪着他咬牙道:「放开我!如果不想让我更恨你,只管强迫我!」
司徒展不答话,伸手探进她单薄的衣内,她寂寞许久的身子在他熟练的撩拨下很快有了反应。
他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摩擦挲着,诱惑的嗓音响起:「给我吧……嗯?好人,就一次。」他俯下头轻轻吻她,抚触渐渐用力。
波娜娜脸上像着了火,却怎么都无力推开他。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忘了他是怎么羞辱她的?难道忘了他曾经那么无耻地让她跟柳轻舞一起侍寝……
他已等不及她的恩准,半强迫半引诱,他占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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