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苏历年。


    车队漫无目的行驶在星空中。


    主列在前方，副列四周分布，构成稳定却又随时能变化的阵型。


    最中心自然是蔓蔓的本体，目前保持在千万公里高度，为保持整个体系的稳定提供坚实基础。


    不管车队如何行进，体系内部自由畅通。


    能看到战舰或者飞船四处飞行，也能看到乘客们出去做任务或者完成任务归来。


    乘客的活动范围限定在蔓蔓的树冠之下，至于树冠上方，每一片叶子都是独立世界。


    只不过，仅有极少数叶子有主，多数依然处于空置状态。


    再往上则是树冠顶部，有密密麻麻的光团。


    每个光团都是小宇宙，里面装载了大量文明。


    文明与外界的通道并不在树冠上，而是下方的底座。


    那里建造了数万个小世界传送点，并且以传送点建造城市。


    也就是说，蔓蔓的底座上有数万座城市。


    城市内没有固定居民，乘客和小宇宙的生物都能自由出入或者暂时居住。


    整体来看，列车和小宇宙都以蔓蔓为核心，构建了庞大的文明体系。


    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该体系非常完整且繁华，不需要与外界沟通也能完美自洽。


    就在这天，整个体系突然出现颤抖。


    蔓蔓的运行很稳定，几乎不会出现这种程度的抖动，当时就引起巨大轰动，以为有敌人来袭。


    乘客们急忙返回列车，其他文明的生物返回各自小宇宙，使得各地处于混乱状态。


    主列驾驶舱里，萝玉急忙打开主控屏幕，询问扶摇原因。


    【没有外部敌人，震荡来自内部】


    萝玉惊疑不定，随手开启预言。


    得知结果后，她长舒一口气，嘴角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陈安要出关了。”


    这话被其他女孩们听到，紧张的情绪逐步缓解。


    尤其是千秋，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哥哥闭关多久了？”


    【九万年左右。如果他出关，说明要突破法则境】


    千秋立刻就要去第七层，被萝玉阻拦。


    “你好好给我待在这里，不要干扰陈安。他已经突破，只是力量不稳定才导致列车抖动。扶摇，通知希拉，她应该能帮忙。”


    半分钟后，希拉抵达第七层一号车厢。


    进去一看，内部充斥着彩色超能，光污染极其严重。


    “突破了？”


    希拉看不到陈安，有一种她无法窥探的障碍。


    这是法则境大帝的特性之一，高高在上，弱者无法轻易看到。


    只要陈安想隐藏，还没有突破的希拉永远找不到人。


    不多时，彩色超能从中间裂开，露出陈安光秃秃的身体。


    他悬坐着，周身光芒四射，有种似有似无的虚幻感。


    “原来这就是法则境，我感受到了主宇宙的律动。但是我没有得到任何法则。”


    希拉道：“要是能凭借感悟得到法则，那些老家伙早就无敌了。你哪怕天赋再强，也无法窥探宇宙全貌，因此导致你不能通过感悟直接得到法则。目前只有两种办法，一是传承，二是寻找宇宙自然诞生的法则力量。”


    传承陈安知道，相当于长辈灌输，但他对后者存在疑虑。


    “法则会自然诞生？”


    希拉道：“那是当然，如果不会自然诞生，最初那批法则大帝哪来的。自然的法则最强大，但也最难得。你目前要做的是，稳定自身状态，不要让全身细胞过于激动。你的细胞是不是都有自己的想法？”


    陈安面部出现一抹苦恼之色，回答：“没错，它们都想离开我的身体，我不得不镇压，因此才会导致周边空间震荡。扶摇，没有影响列车运行吧？”


    【没有太大影响，我们有维稳系统】


    希拉道：“法则大帝的本质是，对主宇宙的感悟加深，而不局限在自身的小宇宙里。细胞充其量就是小宇宙的强度，你要学会用主宇宙去镇压，而不是自身力量。”


    “好，我试试。”


    之后半个月里，陈安离开列车前往外部星空。


    他尝试调用主宇宙力量，将自身细胞压住。


    过程很复杂，结果很不错。


    细胞们逐渐稳定，陈安的身躯跟着稳定，不再出现异常震荡。


    “现在什么情况？”希拉时常关注，会经常来询问。


    陈安回答：“基本稳定了，接下来需要更多时间去调养。我发现我的身体强度呈现指数级飙升，与无极境差别极大。我的身体各部分也获得不同程度的强化。尤其是眼睛，我能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主宇宙的空间结构。”


    希拉说道：“这才是正常的。无极境高度依赖小宇宙，法则境则不然，会逐步调用主宇宙力量。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无限能量。”


    希拉点头：“原则上可以这么说，只要主宇宙不灭，你能始终不断获取能量。但是在实战中会出现各种意外，所以不要大意。以后如果遇到法则境敌人，消耗不再是备选方案，用更强大的力量击败对方才是正途。”


    “我现在相当于无法大帝，对吧？”陈安记得等级划分。


    希拉回：“无法大帝不意味着弱，只是没有掌握法则而已。你不要断了修炼，身体越强越好，没有上限。差不多就这样吧！”


    陈安转头看向远方，深邃的眼睛穿透数十光年。


    “我找到了一条路，或许能通向荒域。”


    希拉沉默了会儿，问：“现在敢去吗？”


    陈安道：“我等不了你们，越快得到法则越好。”


    目前所知，仅在荒域里可能有法则。


    倒不是下面的世界没有，而是可能性太低，几乎不会存在。


    返回列车后，陈安先花几天时间整顿内部，确定都在正轨上便驾驶列车驶向目标点。


    那里确实有条路，深藏在漩涡中，只有陈安和柳无花能看到。


    但柳无花的视野没有那么广，她以前没发现。


    【如果对面是荒域，我们需要更加谨慎】


    陈安当然明白。


    他把蔓蔓以及其他列车全部收入小宇宙，只剩主列在外部。


    主列只是用作载具，如果实在太危险，陈安也会收起来。


    做好万全准备后，列车驶入漩涡中，前往未知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