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惠吃惊,小洋楼里真是热闹不断啊。
☆、第28章 〇二八
怎么会突然被抓走啊?
之后方惠才听说,孙铁柱之所以被警察逮捕抓走,是因为行凶杀人,不过受害者没被杀死已经救了回来,只不过伤势严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为什么他突然会去杀人?没毛病吧?”
“听说是因为他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跟别的男人偷情,被孙铁柱发现了,他一时气红了眼当场就捅了那男人一刀子。”
说起这个,小洋楼里很多人都面露不屑的,在一旁三三两两地说着闲言碎语,不怎么同情孙铁柱,反而说他作风不正派自食其果,在外头养了人被带绿帽子也是活该啊之类的。
养在外面的女人不就是以前那个鸣翠吗?方惠暗自咋舌,没想到还能引出这么一通事。现在王家可是闹翻天了。
莉莉丝不管外面的嘈杂,已经很晚了,她拖着方惠回去了。
因次日还要上学,故而方惠也是早早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方惠发现自己腿脚手腕都很酸痛,想着是昨天爬山的缘故,用了早餐背着书包就往学校去了。
小洋楼里关于孙铁柱的事情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不过因为涉及到人命官司大家都不敢过多置喙,只在背后瞧瞧热闹。
四月里的天气总是很好的,温润又带着点微风。傍晚时分,白天交替黑夜之际,黄昏来临,渐渐给天空镀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第二层颜色渐深,再往后面推过去就变成红色了。
圆盘般近在咫尺的落日挂在前方,透出一种迷之美感。夕阳让人沉沦,抑或是放松警惕。
一条狭长的道路上,前头有个人走的很慢。
低着头背着书包,瞧着背影像个孩子,顶多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头金色的发色特别醒目,一看就是个外国人,看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人。
陈麻子觉得自己今天特别走运,上午刚摸了一个人的钱包,现在又逮着一位肥羊,少不得又要发一比横财。心里暗自得意,面上吊儿郎当。
他盯了前面的人几分钟,心想着偷偷跟着对方走一会,等到没人的地方再下手不迟。
这个时候了,路上人本来就比较少,零零星星看不见几个。
不大一会儿,刚转了个弯,要换另一条路走时,陈麻子瞅准时机,一下子飞扑向前,拿起短匕迅速架在前面那孩子身上,嘴里熟练无比的话脱口而出:“别出声别叫!否则老子宰了你……”
谁料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原本要看被制服住的孩子在第一时刻就扣住了在脖子上的手腕,咔嚓一声响,身后人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应声而落,而她的左手手肘迅速用力向后发出一个攻击击向人的胸膛,然后一个弯腰侧身,再抬腿回旋踢,那男人就反扭着手腕膝盖重重跪在地下了。
“啊啊啊!”陈麻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状况,他整个人就已经被反制服在地,脱臼的手腕让他忍不住喊出声来。
他下意识看向眼前这人,不,这还只是一个孩子,陈麻子突然感觉身体有些瑟瑟发抖,大概是被冷风吹的吧,他努力忽视掉心头溢出的害怕感觉。
什么样的孩子能这么厉害啊!陈麻子眼瞧着对方冷漠且面无表情的脸,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我,我……”
“你要杀我?”方惠视线从陈麻子脸上扫过,冷冰冰的语气没有多少浮动,面上更是看不出多少情绪。
她白净的小脸,嫣红肉嘟嘟的嘴唇,两根垂在身前的麻花辫,本来一切都是那么漂亮,可爱。可是突然的,现在就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可爱了,只有害怕!这哪里是个小孩子啊,她毫无波动又黝黑的眼神,深深沉沉的,只让人害怕。
“不是,没有…”陈麻子哆哆嗦嗦,下意识说出口的都是否认的话。
“没有什么?没有要杀我?”方惠轻飘飘问了句。
不等对方回答,就自顾从她的空间纽里不知掏出什么东西来,没费丝毫力气就塞进了陈麻子的嘴里,陈麻子惊恐着脸想吐把东西吐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东西早已经融化在口中。
随后,方惠便毫无顾忌地放开了他,对方瞬间倒在地上。
她退后两步,慢慢弯下腰,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匕首,用食指从刀刃边沿划过,摇摇头,又轻轻说了一句:“废东西…”
陈麻子躺在地上,发现自己身体根本动不了了,不止如此,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四肢自顾自收拢蜷缩在一处,团成一个虾球状,嘴角歪歪斜斜,口腔里的津液不受控制流了一大滩。
方惠每走一步,小皮鞋敲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蹬蹬”声音。
然后她又开口说话了,语气一点也狠厉,反而有点怪异。就是没有声线起伏,语气轻轻,平淡到极致:“我有一个规矩,要杀我的人我都会杀死他。”
陈麻子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恐惧来形容了,眼泪鼻涕口水糊满了整张脸,他“啊啊”了两声,想说什么。
“你想认错想求饶?”方惠瞧了瞧手中的匕首,“是不是觉得你还没有伤害到我?值得原谅?”
她自言自语:“可是这并不是理由啊,如果我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话,已经命丧你手了。”
话刚说完,她就拿着匕首在陈麻子的脖颈处迅速划了一刀,很快,一条及细的伤口绽开,立刻从皮肉里面汩汩冒出鲜红的血液。
看猎物一般欣赏了一会儿对方的丑态脖子上的血也染红了衣服前襟,方惠才打算放过他。
“别怕,这么小的伤口死不了。”方惠平静的眼眸看着对方,不像是玩笑话:“不能随便要人命啊,就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好了。”
话一说完她就立马站了起来,道:“别让我知道你再犯法。”她的语气没有一点威胁,陈麻子偏偏吓得如捣蒜头,一身冷汗侵湿后背。
方惠把那匕首折成了两半扔进了垃圾堆里,转身离开。
她的头很痛,思绪极为混乱,脑袋里仿佛有根棍子在使劲搅动,极难忍受。她的眉头忍不住皱了又皱,又伸手抚了抚太阳**。
她似乎知道这是哪里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根本想不明白。
巷子口里藏着两个人,一个年纪大一个中龄妇女,探头探脑把事情看了个全。
待仔细一看,这两人不是雨花回廊巷里一号小洋楼的孙家婆媳是谁。
“娘、娘…这个不是…”孙家媳妇吞吞吐吐,语言不详似乎是害怕一般。
孙大娘眼疾手快一巴掌呼上儿媳妇的脑袋,低何道:“蠢东西快闭嘴!”看那丫头的身手端的是好本事!仔细叫她听见!
只等方惠走的看不见人影了,孙大娘才说:“这事先别声张。”她暗沉浑浊的眼眸转了几转,“那对外国母女果然大有来头,我们既晓得了这个把柄,不利用一番倒是对不住自己了……”
孙媳妇眼神一闪,连忙问:“娘是想怎样?”
孙大娘扯着干瘦的脸皮笑的阴邪瘆人:“我老早看那两人不顺眼,既然逮着机会,不坑她们一坑着实叫我心头难受……却是我们走运了!这次最要紧的是需要靠着她们先把铁柱从牢房里弄出来,真个是老天爷都帮我们孙家。”
她们今天本来就是因为孙铁柱杀人事件进公安局,还想找关系花点钱把孙铁柱给救出来,但是却没有用,人家公务人员根本不理她们,孙铁柱杀人证据确凿,若然受害人没死但他也逃不过一个故意杀人罪。
本以为天绝人路,孙大娘心灰意冷回家来,没想到半道上碰上这件事。
粗粝迟暮的嗓音,像刮着喉咙般吐出,阴阴郁郁的:“那小野种一看就是个有病的样子,那个外国女人却是个有本事的人,只先叫她找人救出铁柱。走!我们先回去,这事我需要好好计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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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下午找到方惠的时候,方惠已经人事不知地躺在雨花回廊巷后面柏油路路边了,很显然,她昏了过去。
莉莉丝神情凝重,抱着方惠拦车,按着傅志诚给她的地址找了过去。小汽车开的很快,二十分钟就到了,莉莉丝顾不得礼貌直接推开门而入。
“惠惠怎么了?”傅志诚一看来人,连忙跑过去,把昏迷的方惠抱过来。
莉莉丝语语气严肃,迅速道:“她今天昏过去了。”
“走,先带她去检查!”傅志诚二话不说,抱着孩子直往外面走。
“去苏宜那里,那里有奥罗拉的病历,还有你对这病因了解很多,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现在也没空说那么多,傅志诚回屋拿了一些东西,两人带着方惠,很快去了苏宜那里。
一个晚上,方惠都没有醒过来,苏宜这家私家医院用的是最先进的仪器。
诊治了几个小时后,几个医生才从急诊室里出来。
苏宜顾不得自己疲惫,跟莉莉丝说:“她的情况很复杂,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推测的原因,是因为她脑细胞异常活跃,混乱,按这种程度,大脑必定会有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疼痛,所以身体机能产生保护机能从而进入自动休眠……所以,大概等要缓过这个劲头惠惠才能醒来。”
☆、第29章 〇二九
傅志诚眉头皱的厉害,问:“惠惠这种情况的发作会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惠惠这次毫无预兆地突然昏迷,后面还会不会发生这种情况?”这是傅志诚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苏宜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如你所想,她后续发病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话一出口,三人都沉默了,现在是知道了病因,但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莉莉丝无力至极,片刻后,她问:“上次傅志诚交给你的东西,研究有进展吗?”
苏宜再次摇摇头。
这事情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暂时没有任何办法。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方惠才醒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把手放在额头上挡了挡光线,等眼睛适应了一些,才完全睁开眼睛,目光从床顶看到床头,再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是哪儿?好像,不是自己家啊。方惠又低头看了看她睡的床,确认后,才把身上的被子掀开,慢慢爬起来。
咦?是医院。方惠看见床尾脚边放着一根挂吊水饼子的铁扶手,更加纳闷自己怎么在医院里。
这时候,莉莉丝和傅志诚推开门,一前一后进来了。
“妈妈?傅叔?你们怎么都在,还有我怎么跑到医院来了?”她刚一醒来,迷糊的很,。
莉莉丝走过来坐在床头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才解释说:“你昨天晕倒在路边,不记得了吗?现在身上还有地方不舒服吗?”
“啊?”她晕倒了吗,方惠身体动了动,诚实说:“感觉还好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就是感觉精神有些累,头似乎有些疼。”
傅志诚给她到了一杯温开水,把手里医生开的一些药片递给她,说:“惠惠你生病了,医生给你来开了处方,来,把这些药吃了。”
方惠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病了,还送到医院来了,她仔细想了想,发现脑子里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到底是怎么样把自己作进医院的啊?
“嘶!”脑子里某根神经突然抽了一下,方惠兀的疼的叫出了声,莉莉丝立马把药接过来,“亲爱的快点把药吃了。”
方惠实在有些难受,模模糊糊应了声,两下就把药片和水吞了下去,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才逐渐缓过来。
等到十点多,医生再给方惠做了个检查,确认没什么事都没有了,几人才出院了。
方惠病情不稳定,莉莉丝就代她向学校请了假,这几天就不用去上学了,让她乖乖在家养病,虽然方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病了。
索性胜在听话,一点不反对。
这天,一楼的孙大娘突然跑到二楼来,说是要借别人家东西用用,她正好是来三桂婶家借,三桂婶人好,借了东西给她还跟她交谈了几句。
孙大娘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隔壁,还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那个洋孩子今天怎么没去上学?”
“哦,惠丫头身体不舒服,她生病了这两天请假了,不去学校。”
“这样啊……”一边说孙大娘又斜着眼睛往里面看了好几回,咧着嘴说:“平日里瞧着,她身体好着呢,面色养的白里透红的!”
三桂婶子不太喜欢她这话,那语气就很不对,再者谁一到头还不生几次病啊,有什么奇怪的,更何况小孩子了。
她便勉强扯了扯嘴角不想继续跟人说下去了,孙大娘这才吊着眼角,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下楼了。
孙大娘一回家立刻关好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