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官—第七章未亡人之为你写序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忏悔,归根究底这也都是命运的事实和无奈。
又是一年秋天,家属院里重新栽种的曼珠沙华开得特别鲜艷。
最近事情多,也没办法去看丫头,我就用微信和她联繫。
亲亲老公:丫头,家属院的花开了,你那里的也都开好了吧。
点击发送后,我看着记录里数不清的一条条信息,会心的笑了。
看着阳光下火红的花朵,我仿佛看见了丫头的笑脸,看到她朝我走来。
我伸出手,假如,丫头还在……
「上官逸,这种的花真好看。」她从后面抱住我的脖子,笑呵呵的看着满院子的花。
「你喜欢就好。」我顺势把她拉进怀里,在脸上亲一口。
「这是军营,你别胡闹,要注意形象。」
「军营怎么了,这个院子,属于私人范围,我亲我老婆,还要注意什么。」
「你无赖,要论耍流氓,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她嘟着嘴巴扮着鬼脸,嘴上吐槽,脸上却是笑盈盈的。
「你这是嫌我老了?」我捏捏她的鼻子,「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老没老。」
「讨厌!」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嘴上说讨厌,心里还不是喜欢。」我抱起她往屋里走,一进门就把人压在门板上,急切的吻从她的额头一直向下,吮吸她迷人的唇瓣,勾起她身体的反应。
她像只小猫一样窝在我怀里,回应我。
我一边亲吻,一边脱去两个人身上碍事的衣服,双双摔进床里……
「我们的回忆,我将它埋在心底……」电话突然响了,打断我的思绪,低头看了眼自己发生变化的身体,不禁自嘲的苦笑,「你这丫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勾引我。」摇了摇头,平静了一下,才接起来。
「上官逸!」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程怡?」
「是我。」
我拧了拧眉,凉凉的说道:「挂了!」
「诶,上官逸,别挂,我就在你驻地门口。」
「门口?」我不悦的看了眼电话,里面再次传来她的声音,「是,在你军营的门口,你能不能让我先进去。」
「你来我军营干什么?」我反问道。
「我就是来看看你,只是想看看你。」
「不需要。」我说:「程怡,别在我面前撒谎,你没那个本事。」
那头的程怡顿了顿,「她已经走了这么久了,我知道她在你心里的地位,我不求能顶替她,只想照顾你和两个孩子,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
「程怡。」不等她说完我冷声打断,「我想我跟你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要让自己难堪,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可是,日子总要过,你还年轻,再说,你一个男人,总需要个伴侣,我就不能争取一次吗?」
看来程怡是豁出去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不过这挺好,把话说的直白有直白的好处。
我说:「程怡,有句话我对别人说过,今天不介意在对你说一次,我这个人无心,是君悦在我的身体里按了一颗心,我是个男人,可同时我也是一个丈夫,所以,背叛我妻子的事情我做不来,你说得对,我会有需求,但我不是因性而爱,再不济我有手。」我冷冷的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以后离我在的地方远一点,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你。」
挂断电话,站起身,看了眼那些花,低声道:「丫头,咱们进屋。」
多年以后……
我站在冰城松花江畔,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
「爸,回家吧。」瑞瑞为我披上一件大衣,「降温了,别让妈担心。」
我扭头,看着他点点头,如今瑞瑞已经长成一米八的大小伙子了,肩膀上的肩章已经从最初的一槓二换成了二槓二,成了一名中校军官。
就像他小时候说的,他很出色,在军中的声望如日中天,更胜我当年。
今年的春节,瑞瑞带着琬琰和思宁,陪我一起来了东北冰城,在这里过春节。
江边的商品楼,落地式的玻璃窗,能够看到江面的风景。
是瑞瑞几年前来东北出差的时候买的,这孩子有心了。
「琬琰和思宁呢?」
「他们俩去逛街了,天泽陪着呢,放心吧。」
我点点头,「那就好,这两个丫头没来过东北,天冷路滑的,小心点。」
「爸,你就别操心她们了,都上大学的人了,别说还有天泽,就是没有她们俩也丢不了,再说,天泽可不捨得思宁受一点委屈。」
「你就捨得琬琰受一点委屈了。」我笑着说道:「人家一出生你就定下来,从小养在身边……」
「爸,我这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瑞瑞扶着我回到房间,关上门帮我把大衣脱掉,「前两天你说要弹钢琴,今天琴行的人送来了,你看看音质怎么样。」
前两天我突然说了句,要是钢琴能随身带着就好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放在心上了,居然买了一台。
「你亲自试的音不会有错。」我笑着走过去,在钢琴前坐下,双手放在上面试了一下。
「爸还谈那首吗?」瑞瑞问我,因为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只谈那一首曲子《旅途故乡》,从未变过。
「嗯。」我笑了笑,手指在琴键上动了起来,心里说道:「丫头,你永远都是我的唯一的故乡。」
琬琰和思宁到了晚饭时间才回来,天泽陪着一起回来的。
我和瑞瑞下厨做好了饭菜,这些年我们父子俩经常比厨艺,一有时间他就陪我在厨房忙活,时不时的还要吐槽几句。
我和几个小辈吃饭,倒是都自在和乐。我年轻的时候人见人怕,倒是奇怪了,这几个孩子却从小都不怕我,反而都喜欢和我亲近。
要是我的丫头在,就更好了。
晚上,大家都睡了,我一如往常半卧在床上,这些年什么都好,就是每到夜晚想起丫头还是会失眠,然后不知不觉的在想念中睡去。
手里拿着丫头留下的那本日记,这上面,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不光是丫头的,还有我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最后一页。
我拿着钢笔,写下我们最后的序言。
「在星星比灯火等低的夜里,我在慢慢的老去,看着满天雪花飞舞,算来又是你离开的日子。我曾经为你种下的彼岸花,如今以经历了十几个冬夏,似乎它身上有你的影子,在风起的日子为我唱歌。我带上你留下的足迹,看那些已经泛黄日记,又发现许多,你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才明白那份早已刻入骨髓的爱意。
可是怎么办呢,又多看一季花期,还有我们亲手栽下的风景,可又怎么办呢,满园都是回忆,我也离你越来越近……
还记得我刻下的那十个字吗,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你就在我身边触手可及,我相信你从来不曾与我远离,我坚守你留下的心意,将一身军装整齐的穿在身上,就像穿着我们曾经走过的军营树荫,期盼着在雪舞的夕阳下,一转身,能看见两鬓斑白的笑脸,牵起你的手,踏雪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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