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双手握拳，显然也是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啊觉得自己往日里学到的那些道德观念，在这一刻全都崩塌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方虚空空间坚不可摧，李牧道不同意，他根本就无法离开这里，他早就已经冲出去了。


    他还在一个热血的年龄，所以他宁愿自己死在外面，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那一道道身影陨落。


    “没错，这一切我全都是故意了。”


    李牧道很大方的点了点头，承认了一切。


    天道六圣，现在他的修为差不多相当于元始天尊的水平，如果不能拉通天教主下场，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人族接下来的命运，所以哪怕这些人全都陨落在他眼前，他也会无动于衷。


    可能别人会以为他冷血，残忍，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去做。


    如果通天教主身上感受不到足够的疼痛，他根本就不可能下山，也根本不可能与大商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他也是在一次次惨痛的经历中才明白这个道理的。


    想要成为人族大帝，不仅仅是要有一颗仁慈的心，更要有其他手段。


    “帝辛，记住了，慈不掌兵，你要做的是着眼于大局，而不是斤斤计较局部的损失和良心上的不安，不然，你一定不是一个好的人皇。”


    李牧道淡定的扭头对帝辛说道，只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显然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自己在说什么。


    “给我记住，必要的时候，就算是我，也可以牺牲，而一切都要以人族的未来为目的。”


    李牧道并没有因为帝辛的反应而停止他嘴里的话，只要帝辛记住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今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他要以赵公明，三霄的尸体，做一场大戏，一场拉通天教主和整个截教下场的大戏。


    辕门外，元始天尊已经走到云霄身前停下脚步，在他身后，南极仙翁寸步不离。


    “敢问圣人，我三霄何罪之有？”


    云霄一脸惨笑着问道。


    她知道今日元始天尊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见我不跪算不算？”


    元始天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眼中云霄只是蝼蚁，随手就可以捏死，但就是这样的蝼蚁，却杀了他整整九个弟子。


    虽然他知道阐教弟子不是她们亲自动的手，但是没关系，如果不是因为阐教弟子陷落九曲黄河阵他们也不会陨落，所以，她是帮凶。


    “大胆云霄，圣人师伯面前竟敢不跪，你意欲如何？”


    南极仙翁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只听得云霄想笑。


    这一刻她的身体已经被巨大的威压禁锢，连动都动不了，更不要说是其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云霄满脸嘲讽的笑着，就这样看着南极仙翁，看着元始天尊。


    圣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玩不起的小人罢了。


    云霄后悔了，那一日不应该是由人族动手的，她就应该亲手宰了那些阐教弟子，甚至是用九曲黄河阵，直接毁了对面那一座西岐城。


    那样的话，元始天尊的谋划就全都毁于一旦了。


    只可惜，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三宝玉如意已经出现在她头顶上空。


    “咚。”


    随着声音落下，云霄也脑浆迸裂，尸体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元始天尊目光深邃的朝大商辕门内扫了一眼，之后转身就朝西岐城走去。


    半空中，准提圣人自从到了这里以后就没有动过，元始天尊杀伐果断，坦白的说，就连他都被震惊住了。


    在心中，他又给元始天尊身上默默画上了一个危险的符号。


    “师兄，等等我。”


    嘴里说着，他的身影也紧随元始天尊身后入了西岐城。


    营帐中，禁锢在所有人身上的力量消失，所有人都动了起来，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段时间竟然如此难熬。


    “好了，申公豹，拿着这个去碧游宫吧。”


    李牧道嘴里说着，一个光团被随手抛到申公豹的面前，从元始天尊开始到现在为止，所有发生的他一切全都被被他记录在这个光团中了。


    随着他的声音，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李牧道身上，他们神色古怪。


    申公豹手忙脚乱的接过那个光团，眼神复杂的看了李牧道一眼，之后躬身行了一礼，也不说话，转身就朝营帐外走去。


    如果到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被李牧道算计了，那他就不是申公豹了。


    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抽身而退了。


    他要为那些道友报仇。


    无论是最初的九龙岛四圣，还是后来的十天君，赵公明，三霄娘娘。


    在阐教从来都没有人把他当人，但是在这些道友身上，他感受到了足够的真诚，热情，他们从来都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过自己。


    可是现在他们全都死了，还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若是不为他们报仇，日后，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带着满腔怒火，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东海外金鳌岛碧游宫而去。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利用自己，除了截教，所以哪怕是叛出阐教，他也要为那些道友报仇。


    “师父，你到底想要什么？”帝辛神色复杂的看着李牧道的背影，这一刻就连他都感觉身前的人陌生了。


    “要人族喜乐安康，要人族站在世界之巅，要人族头顶不再有任何压迫，要人族对得起世界主角的命运。”


    李牧道语气淡漠，他并没有指望着帝辛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这一条路一直都是孤单的。


    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人族大帝，向来如此。


    你可以说他冷酷残忍，毫无人性，没有礼义廉耻，但是在他们心中，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的人族，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不被理解，对于李牧道来说，这已经是常态了。


    “可是，难道我们不能用其他的方法吗？”


    帝辛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在心里他又默默加了一句，帝辛二十八年，如果不能在此之前解决这个问题，那人族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