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距离公司上百公里的测试场之中。


    钢铁哥斯拉正在被工作人员拿铁链子捆绑起来。


    在附近，不少核专家围着啧啧称奇。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只需要等钢铁哥斯拉被拉回公司以后，在钢铁哥斯拉进行修整的同时，细致的观察核聚变装置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计划归计划，可他们等不及了。


    这不，才吃过午饭，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查看。


    哪怕只能看个外观，也能看出一些东西了。


    “这个核聚变的装置，真的不小啊。”老王比划着钢铁哥斯拉的大小，“我听那个钱博士说了，整个尾巴，都是核聚变装置的一部分。那真的太大了。”


    他有些脑壳痛。


    刚刚跟柳教授夸下海口，说自己要搞核聚变装置的小型化。把那东西装到飞机上面。


    说是挺好的，只是，实施起来，就很难了。


    因为这钢铁哥斯拉，从尾巴算起，到胸腔部分，长度超过了四十米。


    这么长的玩意，到底怎么改动，才能塞到飞机上面呢？


    真的是个大问题。


    “是有这么一回事。”柳教授点点头，“按照这个规模来看，也许，先解决民用化会比较好。”


    “也许吧。”老王耸了耸肩。


    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剧烈的噪音。


    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


    下意识地抬头仰望。


    蓝色的天空飘着两朵朦胧的云朵。而一个形状怪异的飞行器，犹如一把尖刀，迅速地把云朵剖成两半。


    那正是月牙号。


    月牙号十二个引擎所喷射出来的尾焰，其所携带的高温，把途经的云层全数蒸发搅散。


    展现在视野里的，就是自月牙号飞过以后，再也没有云朵，而是蓝得发亮的天空。


    “这……这是什么？”老王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直至那陌生的飞行器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也没反应过来。


    若非云朵之间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缝隙’作为证据，那怪异的飞行器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老王跑到了柳教授的身边，抓起了他的手问：“你刚才都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柳教授喃喃道。


    “那些蓝色的光！那如同宇宙飞船一样的造型！”老王喊得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那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宇宙飞船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柳教授木然的摇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突兀了。


    先是钢铁哥斯拉，然后是可控重核聚变，紧接着是这宛如宇宙飞船一样的飞行器。


    那十二道蓝色的尾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宛如梦魇。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


    **


    大飞机的试飞流程并不复杂。


    按照部队给出的试飞空域，它只需要在里面绕着飞一圈，就可以返回了。


    可是，它的速度真的太快了，使得转弯半径变得极为夸张。


    所以最后是贴着塔里木盆地绕了大半圈，以至于有许多人都看到了它。


    兴许是绕圈圈的缘故吧，一些幸运儿，有机会看到它两次。


    若是刚好处于圆心正中，还能从头看到尾。


    老王他们没有站在圆心正中，却也算是幸运儿。


    刚好能够看到大飞机从另一个方向飞回来。


    到了这会儿，若是还不明白这玩意是人造的，而且是华国自己的造的，那就说明学历有水分了。


    也正因为他们的学历与能力都没有丝毫水分，才反而更震惊。


    还带着一丝茫然。


    怎么着？


    难道祖国母亲偷偷背着他们，已经迈入了星际时代？


    不然的话，怎么就又是可控重核聚变又是宇宙飞船的？


    对于这些专家教授的震惊与茫然，方军他们倒是表现得平淡一些。


    主要是，无论是方军，又或者是铁蛋他们，都不认为这个大飞机会飞不起来。


    哪怕它的做工真的很差。


    可再差，那也是‘系统’出品的，不是么？


    也就是晋老说这次测试是无人试飞。


    要是说需要有人上去体验一下，他们最多也就犹豫个几秒钟，就会点头答应了。


    瞧着是不是很鲁莽？


    可背靠穿越者以及系统。


    这东西失败的可能性，比出门买彩票直接中了五百万的几率还要低。


    所以说，真的没啥好担心的。


    “这样看的话，算是成功了呢。”方军瞧着慢慢下降的大飞机，满意地的点点头，“下一步，就应该修改一些瑕疵了吧？还是说，直接试试20马赫的超音速飞行，又或者是一步到位，直接单机突破大气层？”


    他的回答，没有回应。


    下意识地看了眼晋老。


    只见晋老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扶手，另一手放在旁边的桌上。脸上带着笑容。看样子，是对大飞机的表现挺满意的。


    “是动静太吵，没听到吗？”方军嘀咕了一下。


    飞机降落的时候，噪声是挺大的。


    “军哥，怎么了？”铁蛋倒是听到他在说话，“什么没听到？”


    “哦，我想问问晋老，关于下一步测试的想法来着。处理那些瑕疵，是肯定要的吧？这事就不用讨论了吧？那到底是先进行20马赫的超音速试飞呢？还是直接单机突破大气层？”方军加大了声音，重新说了一遍，“晋老，你怎看？”


    说完，期待地看着晋老。


    很奇怪的是，晋老只是微笑，一言不发。


    这回应有些怪怪的，让方军心里有些没底。


    下意识地瞄了眼铁蛋。


    刚好，铁蛋也是把视线转了过来。视线中，带着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方军的胳膊被捅了捅。


    转头一看，是杨文杰。


    只见杨文杰皱着眉头，凑到了他的耳旁，小声说：“军哥，情况有些不对。晋老他……胸膛好像没起伏了。”


    也许最近杀的雇佣兵有些多了，对于一个人是死还是活的判断，变得灵敏了许多。


    反正那些个装死的雇佣兵，是骗不到他的。


    “你在说什么？！”方军惊讶地回头盯着晋老。


    一秒，五秒，十秒……


    正如同杨文杰所说的那样。


    晋老已然没有了呼吸。


    在众人未曾察觉的状态下，悄然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