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开始回忆起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奥特之王，他的动作、行为乃至语气神态都和自己记忆中、印象里的那个奥特之王一模一样。


    就好像明明已经超出了单一的奥系世界，甚至成为了真正的全能多元将希望之光的概念通行多元的伟大存在后，他本人的意识也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一样。


    就在李昂意识到这一点，并试图进一步观测自己意识中的奥特之王时，那个意识中毫无力量甚至不可能、不应该有任何自我意识的印象突然对他展颜一笑。


    随后那个身披披风的奥王烟消云散，只在李昂心中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奥特之王的印象。


    就好像他明明能够清楚的知道奥特之王和自己进行了一场跨越多元的旅程，亲自见识过奥王在多个异世界中施展自身的力量，甚至他的记忆中还留有那一道奥王和多个存在一起出手，制裁大吞噬者时的记忆。


    就在李昂的意识飞速运转，记忆中那一段奥王共享的征讨大吞噬者的信息中，曾经那段无比清晰的奥特之王出手的记录在这一刻突然模糊，好像曾经给他的许可在这一刻失效了一样。


    恍然间，已经融入李昂世界中的披风再度展露。它明显流露出了一种略带无语和嫌弃的情绪，一披风打在了李昂的脑门儿上。


    李昂的心中有所明悟，自己在此前之所以能认识到多元级奥特之王的存在是因为奥王的部分就在自己的身侧，也没有对自身的观测进行任何阻碍。


    在奥王化身离开的情况下，如果李昂本身未能超脱单体。那么一切多元级存在皆无法被其真正认知。没有了奥王化身这个明确的观察对象之后，李昂对奥王的记忆就只能留下一个印象，而不能留下任何具备价值的信息。


    李昂舒了一口气。至少证明了自己的金手指，这面还搞不清楚出处的铜镜本身并没有跨越多元级的力量，伪多元顶天。


    在自己已经达到单体级的现在，这并不是自己完全无法企及的力量。


    至少在地星世界内，现在的自己和世界意志联手并不会弱于寻常伪多元，虽然如大吞噬者这样的怪物还是避之不及，但至少现在的地星宇宙在面对大吞噬者时已经有了逃跑的资本。


    旁边的世界意志却没去过李昂心中的复杂的心理活动。


    对世界意志来说，这十数年的历程太过短暂，但它还是在和李昂的合作之中学会了把这种对于自己这种思考流程过于漫长的长生种来说过于复杂的事交给了李昂处理。


    至少在两人真正的超脱之前，两人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在两人真的有人达成伪多元之后，另一人的存在也与道途大有裨益。


    毕竟这种深入本源的道友关系在多元之中的也不多见，尤其两者之间的意识、认知都天差地别的情况下，能结成这种深入本源的契约本身也是一件相当不凡的事情。


    世界意志在一旁整理着李昂带回来的诸多信息。无论是各个他我世界信息补全亦或是奥王带着李昂游览多元世界时所收获的见闻。世界意志都从世界的角度将那些景象中相应的法则拆解，寻出一些能适用于地星宇宙的碎片。


    曾经，李昂无比渴望自己的这份金手指能够做到跨宇宙级别的交易。甚至还给了虚大笔的源质试图研究出一种利用物品灵子化技术将物品在虚空交易之中流通的技术。


    他我们试图用这样的做法来补足虚空无法交易物质的限制，但在真正具备跨越多元，从异世界收获物质的能力之后，这种能力反而不被它需要。


    如果说是单纯的物质，无论再如何珍贵，对于现在的李昂和世界意志来说都能批量生产。如果超凡产物不包含独特的法则或概念，世界意志甚至可以依靠消耗源质的方式将其批量生产。


    如此一来，即使已经可以通过奥王披风将自己本人亲自投放异世界，但是但现在对李昂和世界意志有价值的也仅仅只有异世界的规则而已。


    令两人略感安慰的是，在现在的多元宇宙中，多元级以下的通用货币就是源质或者换句话说宇宙本源。


    拥有单体级力量境界或者拥有眺望多元眼界的文明，对源质这一力量都有着巨大的需求。


    源质也是极少数可以横跨多个世界观，甚至直接跨体系生效的力量。多元共和国曾经试图研究源质的产生本质，但他们所得出的结论也仅仅只有源质与四位道主的规则相关，更深入的成因则被全能多元们忌讳莫深。


    但同样的，源质在多元级以下通用，多元级以上所需要的往往是足以构成世界的基石亦或是某些概念的通行权。单纯的源质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如果不能配上有价值的异世界规则，再多的源质也无法换来他们的目光。


    确定了自身和世界意志相遇并没有什么幕后黑手的安排，或者说并没有什么现在自己能够观测到的黑手安排，李昂心中略微松了口气，他的目光开始投向了现在的地星文明。


    毕竟加入多元共和国的条件之一，便是文明自身能够意识到文明的可贵，将自身的目光从单一世界中超拔而出。


    换句话说，加入多元共和国的条件是该文明已经将当前宇宙的绝大多数领域统治，并在统治宇宙之后将自身的目光眺望到宇宙之外。


    对都市来说，那是罗兰真正将名为都市的书撰写之后方才达成的成就。


    对群星来说，那是以太相引擎运转到了极限，将整个宇宙都收归于无始方才得到的伟力。


    而对于现在的地星文明来说，是成规模的显道级修行者亦或是文明本身的触手将整个银河占据。


    看着现在的地星，两人沉重的叹息了一声。


    地星现在的发展也不错。李昂将所有洞天崩落，只留下自己推演而出的多种传承之后。


    官方的高层将这一消息默契的封锁，作为密级较高的档案进行保存。洞天传下的诸道残缺的修法被联邦分门别类的尝试和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