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不语，艾因再一次展开可能性之境。阿萨托斯的影像在上面迅速消失，随之出现的是一方无比完善，笼罩在无穷无尽规则之下的旋涡。


    至法天，一个真正将魔法概念通行多元，使魔法成为了多元中显学的势力。按理说这种无比尊重规则，强调利用规律的势力理应归属秩序


    但莫名的，至法天的超凡者及其主管者无比坚定地认同混乱无序，甚至不惜为了维持宇宙中的混乱和神话洪荒来了一场多元之战。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的景象。”


    艾因突然感叹起来，在至法天和神话洪荒爆发冲突时，多元共和国还是一个在多元中寻求同道，试图将自己的声音传递给更多世界的小势力。


    在艾因的记忆中，当时的虚空波动而脆弱，在多元共和国的根本律仪器之中，世界的规则一天一个变样。今天水中能生火，明天恒星向世界索取能量。


    在全能多元们对自身概念的把控之下，规则本身也随之混乱。


    从来没有那一刻。艾因是如此感谢时空质能四位道主定下的了所有人都无法违背的根本规则。


    即使根本率无限变化，即使数学规则和逻辑一秒一变，但时不可逆，空不可乱，质不可灭，能不可减，四条铁律仍然深刻地刻在多元宇宙之中，维持着每一个世界最基本的存在。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当两个拥有多个全能多元甚至全能多元们共同奉行着某种共同概念的势力对垒之时，除去时空质能的铁则之外，一切的规则都会被他们波及。当至法天的律法与神话洪荒的道对撞之时，多元中一切没有成就为多元的存在在同一时刻被影响。


    某些堪称诡异的规则怪谈，某些无比混乱甚至直接导致维持世界火焰熄灭的天灾亦或是某些在世界诞生元初，自由呼吸着真以态的远古种族在这骤然的碰撞之中崩落。


    对于真正将自身的力量贯彻多元的全能多元们来说，生死早已无法限制他们，即使躯体陨落，只要自己贯彻的规则还在他们也能从规则中复活。即使规则被干扰，他们也能在规则的波动之间重塑。


    对全能多元来说，生死、封印、绝境皆不存在。能够限制全能多元的永远只有另一个全能多元。例如司掌进化的全能多元可能会被司掌退化的全能多元所压制。司掌梦境的全能多元可能会被清醒、运动等全能多元限制。


    对全能多元来说，自己所奉行的规则、贯彻的力量越是广大精深，能干涉自己、压制自己的存在就越少。


    这同样也是为什么当今的多元中只有六方顶尖势力的原因。多元共和国的文明、洪荒世界的道、万神殿的神、混沌多元的混沌、至法天的律法。除却与道祖有关的铸世者尚未明确其所奉行的规则之外，其余五者的力量均是在某种程度上对概念本身的分化诠释。


    无论是从广度还是深度，五大势力所共同奉献的概念均对其他概念有碾压之势。再怎么强的全能多元也无法直面文明概念的碾压，也无法在道的压制之下贯彻自我。


    简而言之，五大势力也是现目前多元中唯一拥有限制乃至抹除全能多元力量的存在。


    即使虚空之中尚未出现一例全能多元被各大势力杀死的例子，但莫名的，所有达成全能多元的存在皆已知晓自身的极限和五大势力的力量。


    这同样也是诸天城诞生的原因，即使交易这一概念无法对概念本身的诠释。但利用这一概念，彼此之间隐隐约约有些同气连枝的散人多元们仍然试图以此保证自身在面对五大势力时的底气。


    艾因手上，可能性之镜的画面变化停住了。在无数层光辉的笼罩下，在或明亮或阴暗，或如火焰或如深海般的律法之下，无数的世界群团聚在一起组成的一个无比繁荣的世界群。


    可能性之镜的观测之中。这个巨大的世界群就像一个无比巨大的旋涡搅动着虚空。旋涡的最外围，是无数规则完善，能量丰富，物质充盈的新生世界。他们或许刚刚新生总量不高，但每一个世界都蓬勃发展，在至法天规则的笼罩下，每一个世界都有着无数不同的律法主导。


    初火，黄金，龙胤，金苹果，人性、规则书....


    数百种笼罩着无数世界，初生世界也在这些律法的笼罩下迅速扩张自己的存在。顺着至法天搅动的虚空，将自身的量级迅速扩张。


    当一个世界完全接受了某种律法，其内部的一切便会被律法所影响。律法也会在世界本身的运转和世界内部生灵的共同奉献下得到进一步成长。这些接受的规则，成长完全的世界也是至法天旋涡中的中流砥柱，构成了中层的绝大多数。


    如果只看外层和中层，至法天看上去是一个无比规则而完善的秩序世界，但为何至法天会是多元之中公认的混乱势力？


    只要一看这至法天的核心去便明白了。


    在这里，至法天现有的数百种律法完全主导了数百个世界。


    这数百个世界互相之间摩肩接踵，构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球体。而球体内部是一个由数百世界充当外层屏障的巨大世界。


    即使是可能性之镜，也无法观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众人唯一所能见的便是至法天的中层旋涡中，不时便会有某个奉行与核心区世界相同律法的世界越出与核心区世界互相碰撞。


    胜者成为新的核心区，败者则崩裂一切，化作无序的虚空乱流亦散，形成至法庭旋涡最外层被扰动的力量。


    但至法天的旋涡并非一成不变，它永远在虚空中运动。即使会因为同级势力的存在稍稍改变自身的动线，但至法天的存在无疑是诸多世界必须面临也终将面临的天灾。


    “还是老样子，即使我们将观测手段再进一步，我们也始终也窥不见执法天的真实。”


    “和我们一开始预料中的一样，至法天内部可能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做主的势力或是某些和我们相似的存在。”


    “明明是秩序无比、规整无比的世界和规则构造，它的存在居然会导致多元宇宙的混乱崩落。宇宙之大，大道之妙，当真无穷无尽。”


    “强曰道，强曰道。”


    几人一同沉默，共同推动着自身的力量和规则，试图利用三人联手的力量洞穿至法天的外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