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取出一个小玉盒交给万水老祖:「这是玉落雪莲花,摘得非常非常辛苦,师尊受了很重的伤呢!」
「我知道。」
「窝草你知道?你是不是偷看了全程!还有,老祖你就是故意的吧——」
万水老祖抬头瞥了她一眼。
琉璃:「……嘤嘤,母亲大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吖,人家不依了啦。」
万水老祖看向风兮梧:「你来说。」
风兮梧同样冷淡地:「嗯。」
接下来琉璃便听不到这两人谈论些什么了,明明能看到她们的嘴唇动,迷茫了一会,琉璃后知后觉地发现万水老祖可能是用了隔音结界。
过了好一会儿,琉璃才听到万水老祖对自己说:「琉璃,你不是想知道,要如何本尊才愿替你二人主持合籍大典么?」
这都跳到合籍大典了,断绝师徒关系肯定不成问题了,琉璃识趣儿地没有重复问,连连点头。
「你要如实以答本尊接下来的问题。」
问问题?没问题!琉璃:「嗯嗯!」
万水老祖忽然在她面前露出了一个有些迷惑的表情,这时候,琉璃才觉得这位霸气侧漏的大佬有了点接地气的感觉。
万水老祖问:「你缘何生情?」 琉璃:…………这个问题,好八卦哦。
可惜万水老祖想八卦,琉璃不能不答:「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细想过,要找理由的话,其实有很多,容貌,修为,财宝……很多很多,都可以是生情的理由,可人心复杂,又怎么能单一的表述清自己的一切所思所想呢。我只能说,喜欢她我身不由己,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琢磨不透自己的心,我只知道我爱她,别的不必多想也想不透,人就是这种东西,是不能够参透一切的。」
闻言,万水老祖沉思了片刻,又道:「当年师尊为我占卜,卦象已经告诉过你。本尊应当入情出情看破红尘,而你,会助本尊过此一关。」
琉璃讪笑:「您太看得起我了。」
「可我始终做不到入情。」万水老祖目光灼灼地看向琉璃,「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
琉璃:「……我、我想想啊。」
万水老祖这一看就是万年单身的主啊,为了一个卦,非要去为难自己,真是何苦。琉璃求助似的看向风兮梧和雪梅酿,风兮梧摇了摇头。
琉璃:[师尊你听不到吗?]
风兮梧:[隔音结界。]
琉璃复述了一下万水老祖的问题,谁知道风兮梧却说:[既然是问你,如实以告便可。]
好吧,作弊不成了。
琉璃痛苦地捂着脸,想了很久,终于垂下头,嘆气:「母亲大人,这个事儿,叫我来说吧,我觉得,您可能从一开始便错了……」
一个向来习惯了高位和胜利的人是很难容忍别人说自己有错的,万水老祖也不例外,但她并非斤斤计较的人,故而只是皱了下眉。
琉璃立刻补充:「我觉得错误的源头在于您师尊!」 万水老祖问:「为何这么说?」
琉璃侃侃而谈:「其实我一直觉得天机啊因果啊,是一种十分奇怪的东西,凡人越是想窥得天机,天道往往越是故弄玄虚。我们想改变未来,天道却不一定愿意,所以窥天机者往往要付出许多代价。」
「我想知道,如果当初您师尊不给您卜卦,您碰见了风真人一样会见猎心喜收其为徒吗?」
万水老祖想了想,自己还真的可能会,毕竟风兮梧不管是天赋还是脾性都太和她胃口了。她点点头。
琉璃继续问:「那您还会纠结于入情出情的事,然后去生一个女儿么?」
万水老祖摇了摇头,若没有那个卦象,她压根不会将红尘之情放在眼里,只一心奔赴大道了。
琉璃又问:「我想知道,您这次受伤,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想不破此卦如何破解。」
「所以啊。」琉璃嘆气,「如果没有这个卦,您就不会纠结,更不会因此受伤了。也许修炼会遇到些阻碍,可人人修炼都会有阻碍,按照您的经验与修为,您完全可以放松心情顺其自然,要知道心境是修行最重要的一点啊。」
「按你所说,本尊应当不管此卦?」
「没错。」琉璃摊手,「照我的理解,此卦说不定便是天道看您师尊为您偷窥天机设下的一个陷阱,不过您天资聪颖天道也捨不得赶尽杀绝哈,于是又留下了机智可爱的我来帮您走出这个圈套。所谓入情出情看破红尘,根本没这个必要,在我看来……您从未被红尘迷过眼,又何必去看破呢。」
琉璃掷地有声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及时抽身方为正解。修行,乃逆天而为,天所言,无须尽信!」
万水老祖心神一震,一时陷入了自己的心绪之中。
她沉默了,琉璃却开始忐忑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她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应该也不会一巴掌拍死自己吧啊哈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大约一炷香的时候,万水老祖竟然啥都没说,一挥手把三人一块送了出去:「本尊要闭关,你们走吧。」
说闭关就闭关,万水老祖了不起哦!
雪梅酿和风兮梧一起看向琉璃。
雪梅酿欲言又止:「你……」做了啥搞得老祖忽然要闭关。
琉璃拍拍老爹的肩:「父亲大人!」